看着那兩人分道揚鑣的背影,李秀蓮躲在樹後,笑得舒心。
沒了蘇曉雲這個血包,我看你趙明華還能翻出什麼浪花來。
這一劑猛藥下去,夠這小子喝一壺的了。
做完這一切,李秀蓮心情大好,哼着小曲回了村。
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村支書開了介紹信。
這年頭,出門沒介紹信,那是寸步難行,住招待所都得被盤查。
回到家,她把門一關,開始最後的收拾。
除了帶個行李包裝樣子,其他統統丟進了空間。
臨出門前,她來到院裏的那口水井旁。
趁着劉招娣在屋裏哄孩子的功夫,意念一動,引了一大股靈泉水注入井中。
這井水雖比不上純靈泉效果好,但勝在細水長流。
大媳婦身子骨虧空得厲害,有了這靈泉水滋養,只要堅持喝,不用吃藥也能慢慢養回來。
還有那個瘦得跟小貓似的孫女,也能跟着沾沾光。
中午這頓飯,李秀蓮做得豐盛。
白菜燉粉條裏切了五花肉片,還蒸了一大鍋白面饅頭,香氣飄得滿院子都是。
飯桌上,劉招娣看着那油汪汪的肉菜,嚇得筷子都不敢動。
“媽,這,這也太破費了……”
“吃,讓你吃你就吃,哪那麼多廢話。”
李秀蓮夾了一大塊肉放進劉招娣碗裏,又給妞妞手裏塞了個軟乎乎的饅頭。
“招娣啊,媽跟你交個底。”李秀蓮放下筷子,神色嚴肅。
“我這一走,家裏就你當家了。趙秋實要是敢欺負你,你就去喊隔壁劉嬸子,我都打好招呼了,若是需要幫忙,盡管喊人。”
“還有,這井水好,你每天多喝點。”
“家裏我都安排好了,那個懶貨要是敢不活,你就餓着他,一頓不給吃他也就老實了。”
劉招娣聽着婆婆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交代,眼圈一下子就紅了。
她不知道婆婆心裏那些彎彎繞繞,只覺得婆婆這是被死去的公公,和那個白眼狼妹妹給傷透了心,這才想着要去部隊探親,去外面躲清靜。
“媽,您放心。家裏有我,我一定把家看好,把妞妞帶好。”
劉招娣是真的心疼婆婆,換成誰攤上這種事不寒心?
也就婆婆堅強,換個人早垮了。
丈夫死了還要被扒出來醜事,辛苦拉扯大的女兒好吃懶做不說,還常偷拿家裏的東西,這次還偷金戒指。
她也曾看到過,也制止過,但是不管用,也不敢跟婆婆說。
現在好了,送回親生父母那裏,好生管教。
回想夢嬌的親生父母,一看就是那種吸血式的家庭,等待一段時間,有了對比後,才會知道婆婆的好。
劉招娣像是想到了什麼,不放心的交待,“媽,這出門在外的,您可千萬得當心。聽說外頭有拐子,專門盯着落單的婦女下手。”
李秀蓮樂了,拍了拍她的手背。
“我說招娣啊,你也不看看媽都多大歲數了?我都成黃臉婆了,那拐子是眼瞎了還是心盲了?拐我回去供着當太啊?”
劉招娣被這俏皮話逗笑,“媽,您說什麼呢,您才不老。對了,那要不要跟秋實的打個招呼再走?”
李秀蓮不以爲然,“不用管他,反正他知道的。”
“行了,那我走了。”
說完,提起那個看似沉甸甸,實則輕飄飄的行李袋,頭也不回地跨出了院門。
村口的拖拉機“突突突”地冒着黑煙。
李秀蓮交了兩毛錢,坐在鋪着草的車鬥裏,隨着顛簸的節奏,看着熟悉的村莊越來越遠。
到了鎮上,又轉了輛長途汽車。
一路輾轉。
等到了市裏的火車站,都四點了。
這年頭買票不像後世,手機一點就行,得去窗口。
李秀蓮拍出介紹信和大團結,買了一張次最早發往京都的臥鋪票。
拿着票,她找了家火車站附近的國營招待所。
服務員是個扎着麻花辮的小姑娘,眼皮子都沒抬一下,例行公事地登記了介紹信,扔出一把帶着木牌的鑰匙。
“二樓左拐,暖壺在走廊,開水自己打。”
李秀蓮也沒計較這時候獨有的,“國營臉”服務態度。
進了房間,就聞到了味道。
被褥泛着黃,那是不知道多少人睡過的包漿。
若是上輩子,她肯定將就着和衣睡一宿,省得弄髒了衣服。
可現在?
李秀蓮反手上門,意念一動,整個人消失在原地。
隨身空間內,亮如白晝。
她先是舒服地泡了個靈泉澡。
洗完後,換了一身在供銷社新買的純棉內衣。
以前她摳摳搜搜,甚至爲了給趙秋實那個白眼狼省錢娶媳婦,連衛生紙都舍不得用好的。
現在想想,真是腦子裏進了二斤地溝油。
坐在空間柔軟的草地上,李秀蓮拿出早就備好的肉包子,一口氣吃了三個。
這輩子,她只有一個信條,怎麼爽,怎麼來。
只有自己活舒坦了,才有力氣去給那些賤人添堵。
想到被送回王家的吳夢嬌,李秀蓮嘴角勾起。
那所謂的“親生父母”,可不是什麼善茬。
她這一手送女團圓,名爲成全,實爲送葬。
命運的齒輪已經被她一腳踹歪了。
吳夢嬌還想禍害她?
做夢去吧。
在空間裏那張大床上,李秀蓮這一覺睡得格外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