詔獄。
大明朝最令人聞風喪膽的地方。
這裏常年不見天日,空氣中永遠飄蕩着一股血腥、腐臭和絕望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牆壁被熏得漆黑,上面沾滿了早已幹涸的暗紅色血跡。
過道兩旁的牢房裏,關押着各種各樣的人,有曾經權傾朝野的大臣,有富甲一方的豪商,也有江洋大盜和亡命之徒。
但不管他們曾經是什麼身份,到了這裏,都只有一個名字——囚犯。
“咔嚓!”
沉重的鐐銬鎖住了陳玄的手腕和腳踝,冰冷的觸感讓他很不舒服。
“小子,現在知道怕了?”
毛驤走在前面,聽着身後鐵鏈拖地的聲音,臉上露出了得意的冷笑。
任你武功再高,還不是乖乖被鎖上了?
這鐐銬由玄鐵混合精金打造,重達三百斤,就算是內力深厚的高手,戴上之後也休想掙脫。
爲了抓捕陳玄,他可以說是把壓箱底的寶貝都拿出來了。
在東宮,朱標雖然拼死阻攔,但在朱元璋的金牌面前,一切都是徒勞。
最終,陳玄還是“束手就擒”了。
當然,在毛驤看來,陳玄是識時務,不敢公然抗旨。
“哼,到了這裏,我看你還怎麼狂!”毛驤心中暗道。
他已經想好了一百零八種酷刑,準備挨個在陳玄身上試一遍,不把他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難消他心頭之恨!
陳玄跟在後面,打量着這個傳說中的詔獄,眉頭皺得更緊了。
“嘖嘖,這地方的環境也太差了,一股黴味,連個窗戶都沒有,設計師怎麼想的?”
他嘴裏小聲嘀咕着。
走在前面的毛驤聽到他的話,差點一個趔趄摔倒。
這家夥……都到詔獄了,竟然還有心情關心這裏的環境設計?
他的腦子到底是什麼構造?
“把他關進天字一號房!上全套的!”毛驤對着旁邊的獄卒,陰狠地命令道。
“是,大人!”
幾名獄卒連忙打開了最深處的一間牢房。
那牢房裏空空如也,只有牆壁上掛着各種各樣奇形怪狀的刑具,每一件都閃爍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小子,進去吧,好好享受本官爲你準備的大餐!”毛驤獰笑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陳玄瞥了一眼那些刑具,又看了看毛驤。
“就這?”
他的語氣裏充滿了不屑。
“你什麼意思?”毛驤的臉色一沉。
“我的意思是,你們錦衣衛的待客之道,也太沒創意了。”陳玄搖了搖頭,一臉失望,“翻來覆去就是這些破銅爛鐵,能不能有點新意?”
毛驤的肺都快氣炸了!
狂!
太狂了!
死到臨頭了,還敢這麼囂張!
“好!好!好!”毛驤怒極反笑,“既然你這麼想找死,那本官就成全你!來人,給我上‘琵琶骨’!”
“琵琶骨”是詔獄最殘酷的刑罰之一,用特制的鐵鉤穿透犯人的鎖骨,然後高高掛起,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兩名身材魁梧的獄卒獰笑着,拿着兩把閃着寒光的鐵鉤,朝着陳玄走了過來。
陳玄看着他們,嘆了口氣。
“唉,看來是沒法溝通了。”
他本來還想跟他們講講道理,但現在看來,這幫人是鐵了心要找死。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老子不客氣了。
“動手!”毛驤厲聲喝道。
那兩名獄卒舉起鐵鉤,就要往陳玄的鎖骨上刺去。
也就在這一瞬間,陳玄動了。
只聽“哐啷”一聲巨響!
那副重達三百斤的玄鐵鐐銬,竟然被他硬生生地撐開了!
手銬和腳鐐的碎片像子彈一樣向四周激射而去,“噗噗”幾聲,深深地嵌入了牆壁之中!
“什麼?!”
毛驤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臉上的獰笑瞬間凝固。
這……這怎麼可能?!
玄鐵鐐銬……被撐開了?!
那兩名獄卒更是嚇得魂飛魄散,手裏的鐵鉤“當啷”一聲掉在地上,轉身就想跑。
然而,已經晚了。
陳玄的身影一晃,瞬間出現在他們面前,左右開弓,兩只手分別抓住了他們的腦袋。
“咔嚓!”
“咔嚓!”
兩聲清脆的骨骼斷裂聲響起。
那兩名獄卒的腦袋,被他硬生生擰了一百八十度,軟綿綿地倒了下去。
整個詔獄,瞬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剩下的獄卒和錦衣衛,一個個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張着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臉上寫滿了極致的恐懼。
毛驤更是嚇得渾身發抖,雙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
魔鬼!
這個男人是魔鬼!
“我說過,這裏空氣不好,我拆了它通通風。”
陳玄扭了扭脖子,發出“咔吧”的聲響,然後,他走到了那扇由精鐵鑄造、厚達半尺、重達千斤的牢房大門前。
在所有人驚駭欲絕的目光中,他伸出雙手,抓住了大門的邊緣。
“給我……起!”
陳玄發出一聲低吼,手臂上的肌肉瞬間墳起,青筋如虯龍般暴突!
“嘎吱——嘎吱——”
令人牙酸的金屬扭曲聲響起。
那扇連攻城錘都未必能撞開的精鐵大門,竟然被他……硬生生地從牆壁裏拔了出來!
“轟隆!”
陳玄將那扇巨大的鐵門扛在肩上,狂暴的眼神掃向了已經徹底嚇傻的毛驤和一衆錦衣衛。
“現在,遊戲開始了!”
話音未落,他扛着那扇巨大的鐵門,如同一輛人形坦克,朝着牢房外沖了過去!
“擋住他!快擋住他!”
毛驤終於從無邊的恐懼中回過神來,發出了聲嘶力竭的尖叫。
然而,根本沒人敢上前。
開什麼玩笑?
扛着一扇上千斤的鐵門橫沖直撞,這誰敢擋?
擋在前面的人,瞬間就被那扇巨大的鐵門拍成了肉泥!
鮮血和碎肉四處飛濺!
“啊——”
淒厲的慘叫聲在詔獄中此起彼-伏。
陳玄扛着鐵門,就把它當成了一面無堅不摧的巨大盾牌和攻城錘,一路橫推!
不管是人還是牆壁,在他面前,都如同紙糊的一般!
“轟!”
“轟!”
“轟!”
詔獄裏,牆倒屋塌,煙塵彌漫。
陳玄從最底層的天字號房,一路殺了上去,勢不可擋!
所過之處,一片狼藉,血流成河!
那些平日裏凶神惡煞的錦衣衛和獄卒,此刻卻像是見了貓的老鼠,哭爹喊娘,四散奔逃。
毛驤看着眼前這如同地獄般的景象,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一股騷臭的液體從他的褲襠裏流了出來。
他看着那個扛着鐵門,一步步殺穿詔獄的背影,眼中只剩下無盡的恐懼和絕望。
他惹到了一個什麼樣的怪物啊!
殺穿詔獄!
他竟然真的……把詔獄給拆了!
毛驤嚇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