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浴德堂。
巨大的白玉池子裏,熱氣氤氳。
陳玄舒舒服服地躺在溫熱的水中,只露出一個腦袋,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爽!”
這才是人過的日子嘛!
他打量着四周,整個浴殿奢華到了極點,地面鋪着漢白玉,牆壁上鑲嵌着夜明珠,連水龍頭的開關都是黃金打造的。
空氣中還飄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沁人心脾。
“萬惡的封建社會,腐敗啊!”
陳玄一邊享受着,一邊在心裏批判。
回想起今天發生的一切,他還覺得跟做夢一樣。
穿越,遇刺,系統,霸王之力……
他的人生,在短短一個時辰內,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從一個苦逼的社畜,變成了一個力能扛鼎的猛人。
雖然過程有點刺激過頭了,但結果……好像還不錯?
至少,以後再也不用看老板的臉色了。
誰敢讓他不爽,他就讓誰全家不爽!
這種感覺,簡直不要太棒。
就在陳玄胡思亂想的時候,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
幾名宮女端着托盤,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托盤上放着一套嶄新的絲綢長袍和各種洗漱用品。
“公子,太子殿下讓奴婢們來伺候您沐浴更衣。”爲首的宮女低着頭,聲音細若蚊蠅。
她們的臉上都帶着一絲畏懼。
關於今天下午發生在通濟門大街上的事情,早就在宮裏傳遍了。
眼前這位,可是一巴掌把人腦袋拍進胸腔的狠人啊!
“不用了,我自己來。”陳玄擺了擺手,“你們把東西放下,出去吧。”
他可不習慣讓別人伺候洗澡。
“是。”
宮女們如蒙大赦,放下東西後,逃也似的退了出去。
陳玄從水裏站起來,擦幹身子,換上了那套一看就價值不菲的紫色長袍。
別說,料子是真舒服。
他對着銅鏡照了照,鏡子裏出現一個劍眉星目、身材挺拔的青年。
這張臉,比他前世可帥多了。
配上這身衣服,倒也有幾分英武之氣。
“不錯不錯。”陳玄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走出浴德堂,一名小太監立刻迎了上來,恭敬地說道:“陳公子,太子殿下在書房等您。”
陳玄跟着小太監,穿過幾條回廊,來到了一間雅致的書房。
太子朱標已經換了一身常服,正坐在書案後,手裏捧着一卷書,但顯然有些心不在焉。
看到陳玄進來,他立刻放下書,站起身來,臉上帶着溫和的笑容。
“陳兄,快請坐。”
他的稱呼,已經從“壯士”變成了“陳兄”,顯然是想拉近關系。
“殿下客氣了。”陳玄也不客氣,大馬金刀地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朱標親自爲他倒了一杯茶,這才開口說道:“今日之事,多虧了陳兄仗義出手,否則,標……後果不堪設想。這份恩情,標銘記於心。”
“舉手之勞而已。”陳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主要是那幫錦衣衛太不是東西,上來就冤枉人,把我給惹毛了。”
朱標聞言,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是標治下不嚴,讓陳兄受委屈了。毛驤他們行事,確實……霸道了一些。不過,他們也是爲了盡快查明案情,還請陳兄不要放在心上。”
他還在爲毛驤說好話。
陳玄撇了撇嘴,心裏有些不爽。
什麼叫霸道了一些?那他媽是草菅人命!
要不是老子有掛,今天就死在他們手上了!
【檢測到宿主情緒波動,感到憋屈!】
【警告!請宿主盡快排解負面情緒,否則將影響系統評價!】
腦海中,系統的聲音突然響起。
陳玄心裏一凜。
對啊,老子的系統是快意恩仇系統,受不得半點委屈。
這太子在這和稀泥,讓老子很不爽啊!
想到這裏,陳玄的臉色沉了下來,他“啪”的一聲將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太子殿下,我救了你,是事實。錦衣衛不分青紅皂白就要殺我,也是事實。”
他的聲音冷了下來,“你現在跟我說,讓我別放在心上?如果今天換成是你,被一群人拿着刀指着,說你是刺客,要把你抓進詔獄,你能不放在心上嗎?”
朱標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質問給問住了,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他沒想到,陳玄的反應會這麼大。
書房裏的氣氛,瞬間變得有些凝固。
陳玄看着朱標,心裏冷笑。
當太子當久了,真以爲說幾句好話,大家就都得給你面子?
老子不吃這一套!
然而,就在他準備繼續發作的時候,書房的門突然被“砰”的一聲撞開!
毛驤鐵青着臉,帶着十幾名錦衣-衛闖了進來!
“太子殿下,得罪了!”
毛驤對着朱標拱了拱手,然後目光如刀,死死地鎖定了陳玄。
“奉陛下口諭,此人身份不明,實力詭異,疑似與刺客有關,即刻打入詔獄,嚴加審問!”
朱標臉色大變,猛地站了起來:“毛驤!你敢!這是東宮!沒有我的允許,誰讓你闖進來的!”
“殿下,這是陛下的旨意,末將也只是奉命行事!”毛驤拿出一塊金牌,冷冷地說道,“陛下有令,此事關系重大,任何人不得阻攔!違令者,同罪論處!”
朱標的臉瞬間變得慘白。
父皇……父皇竟然親自下令了!
陳玄看着毛驤,又看了看他手裏的金牌,笑了。
笑得很冷。
好嘛,小的說不過,就叫老的來。
皇帝了不起啊?
“想抓我進詔獄?”陳玄站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腕,發出一陣“噼裏啪啦”的骨骼爆響聲。
毛驤被他這副樣子嚇得心裏一突,但一想到背後是皇帝撐腰,膽氣又壯了起來。
他陰冷地一笑:“小子,進了我錦衣衛的詔獄,是龍,你得盤着;是虎,你也得臥着!”
他以爲這話能鎮住陳玄。
然而,陳玄卻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哈哈大笑起來。
“盤你大爺!臥你奶奶個腿!”
笑聲一收,陳玄的眼神變得暴虐無比。
“老子今天心情本來就不好,你還非要往槍口上撞!”
他指了指毛驤,又指了指自己,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告訴你,我這人沒什麼優點,就是受不得委屈。你們那個什麼破詔獄,聽着就不是什麼好地方,空氣肯定不好。”
“所以,我決定了……”
陳玄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笑得毛驤心裏直發毛。
“我進去之後,就把它拆了,通通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