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元媛耳邊傳來一陣疾呼,她蒙蒙的睜開眼睛,身邊還是上次醒來時看到的宮女,一臉擔驚的表情。
“娘娘,您可是被夢魘着了?”
薛元媛又回頭看看棚頂,果然還是那樣好看的紗幔,又看了看宮女,一時竟不知哪個才是夢境。
“娘娘您不要嚇女婢呀!”宮女看到薛元媛空洞的眼神嚇住了。
身上的疼痛好像提醒她,這裏才是真實的。
薛元媛定定的看了她一會,腦袋裏也不像別的穿越者有記憶涌出來,仔細想了想,還是裝失憶吧,不然她現在這個情況也不太適合套話。
“你……是誰?”
“娘娘……奴婢是綠裳呀,娘娘你不記得奴婢了嗎?”
“我的頭好暈,這裏是哪兒?我……我是誰,你爲什麼叫我娘娘?”
“娘娘,您這是……”綠裳一臉的疑惑。“娘娘,您真不認識奴婢了?這……奴婢給您請太醫,娘娘您稍等。”轉頭走到殿外吩咐了下去。
沒一會兒就看她進來,端過來一碗清水,問道:“娘娘,您已經昏過去三天了,先喝些溫水。小廚房一直給您熬着清粥,奴婢已經去傳了,您先歇歇。”說着把溫水遞給薛元媛,又把靠枕拿了過來,把薛元媛扶了起來。
薛元媛看着綠裳,心中不由得豎起大拇指,真不愧是皇後的貼身宮女,看看這周到,這眼力,必須給個贊呀!
等到薛媛媛喝下一碗清粥,早已在殿外等候的太醫便進殿來把脈。兩只手都把過後,輕聲到:“現在娘娘的身體已經在好轉,請娘娘放心。”
“杜太醫,我們娘娘現在很多事情都想不起來了,連奴婢都不認識了,您看?”
“哦?那老夫再看看。”
“娘娘,冒犯了。”杜太醫走上前,仔細看了看薛元媛的發頂,又伸手摸了摸她的腦後。
“噝……有些疼呀!”薛元媛躲了一下。
“娘娘,剛剛老夫在您腦後摸到一個硬包,應該是您那天跌下高台時撞到的,現在血淤在此處了。這應是得了失憶症。”
“杜太醫,本宮這失憶症何時可痊愈?”雖然薛元媛知道這根本就不是失憶症,也不可能好了,不過這話總要太醫說出口才能得到官方認可。
“娘娘,這失憶症的病因有很多種,您頭上的硬包可能只是其中一種影響情況,是否能好,這老夫實在不敢確定。老夫之前給娘娘開的活血化瘀的藥需要再改改,還是每天早晚各一次,這硬包一個月左右就會消失,你在和身邊熟悉之人多說說話,說不定會有好轉。”杜太醫沒有把話說死,這年頭太醫不好當,尤其是這失憶症,什麼情況都出現過,反正除了記不起事情,倒也沒什麼別的影響。
“那好吧,有勞杜太醫了。如若陛下問起此事,您就照實說好了。”薛元媛恨不得現在就告訴皇帝,免得哪天皇帝到她這聊聊舊事,可是這樣做又顯得有目的似的。
“是,娘娘,那老夫告退。”
等杜太醫離去,綠裳不解的問道:“娘娘,您爲什麼要讓杜太醫照實說呀?讓陛下知道了,怕是陛下不喜。”
“綠裳,本宮問你,你覺得陛下是明君,還是昏君?”
噗通,綠裳急忙跪了下去。“娘娘,陛下自然是明君,陛下自二十歲繼位以來,勤政愛民,廣開言路,禮賢下士,現在外面哪個不誇陛下是明君!”
“這就是了呀,你也知道陛下是明君,明君就代表陛下一定聰明,在聰明人面前一般不要玩什麼隱瞞,很容易被拆穿,那樣反而更被動,知不知道?”
“是,奴婢懂了。”
“行了,快起來吧。本宮現在全身都疼,本宮迷迷糊糊的記得好像杜太醫開過止疼的藥了,你看看是不是給本宮擦上點?”薛元媛輕鬆的對綠裳眨眨眼睛。
“是,奴婢這就讓綠蕊進來給您上藥,她手輕,定擦的不疼。”綠裳連忙起來,把綠蕊叫了進來。
等綠蕊進來,薛元媛發現,綠裳與綠蕊都不是十分漂亮的人,氣質卻都很溫婉,卻又有所區別,不愧是古代宮中的女子。綠裳明顯要穩重些,綠蕊要明豔些。
綠蕊走到近前,薛元媛居然還看到她眼角有些溼潤。“哎呀,這美人垂淚就是好看呐!”她壞心的調侃道。沒成想,綠蕊卻哭得更厲害了,把她嚇了一跳,“快別哭了,本宮這好好的,讓你這麼一哭,別人還以爲本宮去了呢!”
“娘娘,您說什麼呢!奴婢不哭了,不哭了。奴婢就是看到您真的醒了,高興的!”綠蕊連忙擦了眼淚,“娘娘,您躺好,奴婢這就給您擦藥吧。”
“好,上前來吧。”薛元媛乖乖的躺好,等着擦藥。
“娘娘,奴婢這就讓木槿把煎好的藥拿過來,一會擦完藥就吃吧。”看到薛元媛一臉的嫌棄,以爲她是嫌藥苦,綠裳只能又加了一句:“放心,娘娘,奴婢會給您準備蜜餞的。”其實薛元媛只是懷念現代的吊瓶和膠囊……
綠裳走出殿門,聽到薛元媛連連呼痛,長籲了一口氣,擦了擦眼角,娘娘醒了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