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張承業急切的挽留,蕭景天停下腳步,轉過身,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哦?張家主現在願意放下身段,好好談談了?”
張承業臉上擠出一絲尷尬的笑容,姿態放得極低,拱手道:
“蕭捕頭說笑了,是在下有眼不識泰山,還望蕭捕頭海涵。”
“事關犬子性命,張某心中焦灼,方才多有得罪。”
蕭景天輕輕撣了撣衣袖,慢條斯理地說道:
“我還是比較喜歡你剛才那副桀驁不馴的樣子。”
張承業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卻不敢反駁,只得繼續賠着笑。
看他這副模樣,蕭景天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便不再爲難他,淡淡道:
“既然張家主有誠意,那看來我們能坐下來好好談談了。”
約莫一刻鍾後,蕭景天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張府,臉上帶着一絲了然。
通過與張承業的交談,他確認了張繼祖被天魔教綁架作爲人質,逼迫張家協助他們運送一批重要貨物出城。
張承業救子心切,又懼怕天魔教和朝廷,正處於兩難境地。
蕭景天順勢提出合作,由六扇門暗中保護張繼祖安全,並伺機破壞天魔教的計劃,而張家則需要配合六扇門,提供天魔教的動向。
回到住處,蕭景天立刻召來阿大。
“阿大,有沒有查探到天魔教要運送的貨物具體是什麼?藏在何處?”
阿大單膝跪地,低着頭,帶着一絲慚愧回道:“對不起,公子,屬下無能。”
“那批貨物隱藏得極深,似乎只有那位秦執事一人知曉具體存放地點。”
“他一直坐鎮在那處地下據點,深居簡出,看樣子是要等到張家開始行動時,才會動用那批貨。”
“不過,屬下追蹤到了張家公子張繼祖被關押的地方,就在城南一處廢棄的染坊地窖內,守衛不算太嚴密。”
蕭景天聽後,點了點頭,並未責怪:“無礙,看來那個秦執事確實夠謹慎。”
他原本還想着來個黑吃黑,既完成系統任務,又把天魔教的貨物提前搶了,發筆橫財。
現在看來沒那麼容易。
“算了,一個小縣城,天魔教能運什麼驚天動地的寶貝?”
“估計也就是些金銀財寶或者違禁品。我有系統在手,這才是最大的寶藏。”
蕭景天很快調整好心態,“等滅了他們的時候,直接把他們的據點抄了,所有繳獲都歸我們!”
“幫朝廷幹了這麼多活,全拿了也不過份!”
“當務之急,是按照約定,保護好張繼祖的安全,畢竟人家答應合作了,我蕭景天也不能失信於人。”
“是!公子仁義!” 阿大領命。
……
第二天,六扇門衙門內。
秦海聽完蕭景天關於張家與天魔教勾結內情的匯報後,先是震驚,隨即露出疑惑之色:
“景天,此事關系重大,你是如何察覺到張家可能與天魔教有染的?”
蕭景天早已準備好說辭,從容稟報道:
“回總捕頭,張家的獨子張繼祖,在安平縣是出了名的紈絝,平日裏行事高調,幾乎每日都會呼朋引伴,招搖過市。”
“但這幾天,卻如同人間蒸發一般,不見蹤影。就連張家本身也閉門謝客,氣氛壓抑。這實在太不尋常。”
“因此,屬下昨夜便冒險潛入張家,試探了一番張承業的口風,沒想到……果然如此。”
秦海聽後,仔細回想了一下,確實如此,不由贊嘆道:
“景天,沒想到你觀察如此細致入微,心思縝密!安平縣六扇門有你,真可謂是一大幸事!”
他話鋒一轉,帶着關切和告誡,“不過,此事還是太危險了!”
“你雖有智謀,但實力尚淺,萬一被張家或者天魔教察覺,後果不堪設想!”
“以後切不可再如此冒險行事,若你出了什麼事,你蕭家可就絕後了!”
“讓你王叔知道了,非得跟我急眼不可!”
蕭景天能感受到秦海話語中的真誠關心,拱手道:
“多謝總捕頭關心,屬下以後定會加倍小心。”
秦海滿意地點點頭:“好!此事你處理得非常好。”
“接下來,我會親自安排可靠人手與張家對接,布下天羅地網!”
“此次若能徹底鏟除天魔教在安平縣的勢力,我必向上頭爲你請首功!”
“多謝總捕頭!”
……
一天後,安平縣城門外。
爲了不驚動城內百姓,避免不必要的恐慌和傷亡,秦海並未選擇在城內動手,而是暗中調集了精銳力量,埋伏在城外必經之路上。
他們只能眼睜睜看着張家組織的五六十名護衛,押送着十幾輛用油布蓋得嚴嚴實實的大車,緩緩駛出了安平縣城。
躲在暗處的蕭景天,通過湘西四鬼探查,發現車內貨物閃爍着的、如同星辰般幽藍深邃的光澤。
他心中一動,暗道:“原來是星辰石!難怪天魔教要如此大費周章,甚至不惜綁架張家獨子來逼迫合作!”
他立刻回憶起相關記載。
星辰石是一種極爲珍稀的礦產,內含奇異能量,是打造神兵利器的頂級材料之一。
將其熔煉進武器中,不僅能極大增強武器的堅韌和鋒銳程度,達到吹毛斷發的效果,更能讓武器在戰鬥中產生一種特殊的磁性幹擾,使對手的金屬兵器失去平衡,難以掌控。
在大型戰場上,這種效果足以改變局部戰局的走向!
當然,星辰石也有缺點,那就是極其堅硬,熔點極高,需要宗師級別的煉器高手,配合特殊法門才能進行鍛造。
若沒有張家這等本土人士的幫忙,他們還真的很難將這些大塊物件運出城去。
看這批星辰石的數量,粗略估算,足以打造五千把制式戰刀了!
“這麼大一批戰略物資……若是被天魔教得逞,不知要造成多少大秦將士的傷亡!”
蕭景天眼神銳利,“看來,這次的功勞,遠比想象中還要大!必須將他們全部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