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眼前這位,才是不去後宮的那個。
那他有沒有隱疾?
裴姝寧打算試一試。
《內經》中有言,二八腎氣盛,天癸至,精氣溢瀉。
男人從十六歲開始,到他們二十五歲,都還是花期。
而十八,是花期最盛,最血氣方剛的年紀……
只要賀蘭顯真那方面沒有問題,少女的溫柔體貼,加上一縷淡淡的體香,足以讓他動情。
動情則陽興。
裴姝寧輕而易舉的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當然,這不僅僅是一個驗證,也是劈開他心防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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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只是初夏,屋子裏卻是一陣難言的燥熱。
少女似乎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瞳孔驀地放大了一倍,緊接着,臉上雲蒸霞蔚,色如胭脂。
她忙不迭背過身去,神色有些慌張,“我、我叫廚房去給你送點吃的來。”
說罷,便落荒而逃。
賀蘭顯真面上一窘,趕緊拉過被子蓋住自己。
他的一舉一動,裴姝寧都看在眼裏。
雖然不知道他和後宮裏的那些妃子是怎麼回事,但可以肯定的一點是,賀蘭顯真是個正常男人。
……出了門,裴姝寧兩頰的羞意旋即散去,眉間淺笑嫣然。
香枳跟上來,對她方才的舉動十分不解,“姑娘進京,不是要和表公子成親的嗎?這樣私下接觸陌生男子,恐怕有損姑娘的清譽。”
“倘若舅爺那邊的人知道了要悔婚,姑娘可怎麼辦呀?”
裴姝寧停下步子,冷哼了一聲,“如果我說,我不想嫁給表兄了呢?”
“姑娘不嫁了?”香枳微微有些驚訝,“可是老爺臨終的時候不是說陸裴兩家早有婚約,讓您帶着信物去舅爺家和表公子完婚嗎?”
“我和表兄有婚約這事不假,但陸家卻未必真的想讓我進門。他們有心求娶,又何須我一介孤女千裏迢迢趕去投奔?”
前世,裴姝寧到了陸家以後,寄人籬下,受盡了舅舅一家的白眼。
要不是舅媽貪圖爹爹留給她的巨額嫁妝,根本就不會同意陸驚鴻娶她。
他們一大家子吃她的,喝她的,把她的家底掏空了,最後還要將她掃地出門。
想到這些前塵往事,裴姝寧眸底好像凝了一層霜,冷毅堅決:
“與其帶着這麼多的嫁妝過去倒貼,還不如自己另外選個好的。”
香枳覺得姑娘說的在理。
陸家確實不太像有誠意的樣子。
只是姑娘今日救的那位公子,又是什麼來歷啊?
姑娘的想法,香枳揣摩不透,只能全心全意追隨,“奴婢都聽姑娘的。”
裴姝寧笑了笑,看向香枳,“我之前做的那套玉色雲錦長袍呢?去拿出來,給那位公子送去。”
香枳道:“可那不是您準備送給表公子的嗎?”
裴姝寧眼中頓時流露出滿滿的厭惡,“憑他,也配?”
明明姑娘昨天還摸着那件衣裳,盼着親手將它送給表公子呢,怎麼才一夜的功夫,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香枳雖然奇怪,但她也沒多問,照做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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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顯真單獨調息了片刻,便又聽見了敲門聲——
“公子,你睡了嗎?”
一個稍微帶點稚氣的聲音,很明顯不是她。
賀蘭顯真閉上眼,沒打算理會。
聽屋裏半天沒個聲響,香枳站在門口,接着又道:“我家姑娘說,公子的衣裳被血污了,剛好我們這有一套男子的衣物,是嶄新的,公子要是不嫌棄,就送給公子了。”
話剛說完,門“歘”的一下被打開了。
嚇了香枳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