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虞城縣縣衙內,縣丞與李厚德在下首陪酒,朱荀大喇喇端坐上首。
下方幾名美豔歌舞姬正自起舞,其中更有一露着肚臍的西域胡女,風姿妖嬈,眼神勾魂攝魄!
“衙內!不如......”李厚德一臉諂媚,手指着西域胡姬。
“我不喜歡主動的熊掌!”朱荀舔了一下嘴唇,砸巴幾下,“還是後堂那個什麼鐵匠的小妞烈性!”
“那女娃生的粗鄙,猶如一匹劣馬!”縣丞搖頭,覷着眼邪視一衆舞女。朱荀滿臉鄙夷,大笑道:“這你就不懂了!”
“二哥,只有朱衙內這等卓爾不群之人,才能調教那等烈性女子,這便宛如打鐵,將生熟鐵混成一爐,反復鍛打,才能造出神兵利器!只有朱爺調教過的女子,方才顯得不同凡響!朱爺,喝酒!”
“哈哈哈哈!孺子可教!孺子可教!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兄弟我先行一步!”
朱荀用手一按李厚德頭頂,借力起身走入後堂,推開門,方掀開簾子,立時嚇得面色發青:“恩師!您......”
捆在地上不停掙扎的譚鐵匠女兒睜大一雙俏眼,驚恐地地看着二人。
一高冠男子身體懸浮於床榻之上,正是當朝國師朱高羽結義兄弟,修真者常翼。
“弟子拜見恩師!”酒色如命,桀驁不馴的朱荀當即叩首。
常翼低頭凝視朱荀,左手呈虎爪,一股恐怖吸力顯出!朱荀驚恐慘叫,被其師提在手中!
“恩師!饒命!饒命!”
“你走之前,我和你爹三令五申,此行非同小可,萬萬不可惹是生非!誰想到你這渾人竟又生出事端!”常翼怒氣難抑,給了他一個耳光。朱荀如撒了氣的皮球,悶聲不吭!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驚恐呼喊聲。
背背長棍、頭戴面甲的的刺客立在大廳正中,手指李厚德與縣丞:“奸賊,天下厚德之人數不勝數,偏你這等橫行鄉裏,無惡不作之輩,竟厚顏無恥,以德爲名!”
“來人!有刺......”
縣丞話未出口,一柄寒光閃閃的匕首已插在咽喉之上。
“饒命!饒命!”李厚德驚恐倒退。黑衣人緩緩而前!
兩道身影推門而入:“老爺!”
李厚德如遇大赦,忙躲到二人身後,獰笑道:“你兩個已然到練氣第一境,晾他也敵不過你二人!給我殺了他!”
刺殺李厚德的那黑衣人正是柳雲深。
胡家村被燒,柳雲深尋不到自小玩到大的好友大狗哥與胡二,料想定是李厚德爲報復自己下手,當即快步折返縣城。
因他相貌異於常人,是以並未走大路,從一家布匹店尋了一頂鬥笠,一身灰衣、一身黑衣,將兜裏僅有的幾十個銅牌留下,便快步離去,在街上打探消息。這才得知對自己有恩的譚鐵匠女兒已被李厚德抓走,獻給朱荀。
他趁夜潛入縣衙,果不其然,李氏兄弟二人正一力巴結朱荀,飲酒作樂。
柳雲深大步闖入內室,縣丞、李厚德大驚失色。未及呼叫,身旁侍衛已悶哼一聲倒地!
“阿忠、阿義,給我殺了他!”李厚德厲聲大喝。
“在下李忠!”
“在下李義!”
二人抱拳,眼中滿是暴虐。
“既作畜生,便不必以仁義自居,偷襲,暗箭,防火,投毒!在下統統接着!!”
“小賊,找死!”
李忠大喝,鐵拳未到,勁風已將八仙桌轟作兩半,一桌酒菜跌落地上。柳雲深左掌微抬,架開對方雙拳,右掌已到李忠左肋!!
李義大驚,快步上前,雙手鐵指猶如鐵鐗、剛槍,勁風撲面,柳雲深氣息閉塞,當即後退,左掌轟退李忠,右拳砸向李義。
拳勁剛猛,李義指頭嗑嗤一響,食指應聲而斷!
“小賊!老子要將你扒皮抽筋!”李義暴怒而起,九指力道縱橫而起,離體三寸,直撲其面!柳雲深被指力撞得胸口劇痛。
李忠乘勢而上,雙掌交疊,當頭轟下:“裝神弄鬼的小子,老子叫你腦漿迸裂!”
“就看你二人有沒有本事了!”柳雲深身形飄忽,斜身錯步,竟閃至二人身後,左掌右拳同時聚力,朝李義轟去!
“啊!!!!!!!!!!!”李義長聲慘呼,腰身破洞,眼見不能活了!李忠驚恐倒退,與李厚德擠在一處!
“老爺!別怪小的心狠!來日小人一定爲你報仇!”
李忠斷喝一聲,辟出一掌,將李厚德推到柳雲深面前,施展輕功,遁入黑夜!
“此賊倒也果決!此賊配有個名字!而你......”柳雲深緩緩上前,強大威壓籠罩場中!
李厚德跪倒,磕頭如搗蒜:“爺爺!不!大王!大王!您要什麼我都給,黃魚!銀錠!我都給你!”
“我要你的良心!你有麼?”柳雲深緩緩摘下面具一角,李厚德驚怒:“是你這小......”
一道血光閃過,無惡不作的李老爺心口洞穿,身死當場!
柳雲深戴好面具,凝視黑夜中那道身影:“此賊斷不可留!”
虞城縣外數裏,李忠正奪路狂奔,面前突然顯出一座高山!
“什麼!!!”
李忠驚恐,雙掌一封。根鐵棍攜三尺劍氣當頭砸落,驚起一片血華!李忠頭顱粉碎,身死當場!
“李氏惡賊和其主要黨羽已斃,餘人作惡不深,便饒他們一命!”
柳雲深略略喘息,忽然心頭一顫,發自靈魂的戰栗突然傳遍全身每一個毛孔!
一道百丈劍寬氣轟然射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