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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擦幹眼淚,強行擠出來笑容,喃喃自語:“爸爸照顧昭昭已經很累了,念念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不能讓爸爸太累了。”
我眼神掃到旁邊的門框上,旁邊一道道刻印都是曾經爸媽一起根據我的身高刻上的。
今年生日,我也要刻上,就算假裝爸爸媽媽還愛我一樣。
我一只手比劃着自己的身高,另一只手用黑筆畫上今年的高度,比去年高了好多好多。
我下意識興奮的出聲:“爸爸媽媽,念念長高好多!”
可再也不會有一句應答,周圍寂靜無聲。
反應過來後,我使勁吸了吸自己的鼻子。
從自己的隨身帶着的小挎包裏,翻出兩個玩偶。
讓它們排排坐和我一起圍在蛋糕旁邊。
我超控着粉色小熊模仿着媽媽的聲音:“念念寶貝七歲生日快樂!媽媽永遠愛你!”
又趕緊拿着棕色小熊模仿爸爸的聲音:“爸爸也永遠愛你…”
只是話說到後面,我的聲音因爲心虛越來越小。
我緊緊把兩只小熊抱在懷裏,對着空氣假裝吹滅蠟燭。
默默在心裏許下了今年的生日願望:爸爸媽媽請再試着愛一次念念吧。
收拾好一片狼藉的客廳後,我抱着小熊倚着門框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醒來時,我蓋着毯子躺在沙發上,而爸爸一臉嚴肅的站在我面前。
我瞬間清醒過來,眼神期待看向爸爸:“是爸爸給我蓋的毯子嘛?”
爸爸皺了皺眉:“別和你媽媽學裝可憐那套把戲,我最討厭那樣的人。”
我抿了抿唇,小聲嘟囔:“對不起爸爸,我沒有裝可憐,只是…”
爸爸抬手打斷了我的話:“我不想聽解釋,十分鍾收拾好自己,和昭昭一起去上學。”
我立馬起身洗漱,自己搬小板凳站在上面洗臉刷牙,爲了節省時間,我還把桌子上的雞蛋囫圇吞了下去,噎的差點上不來氣。
昭昭嫌棄的看着我,然後任由爸爸把她抱在懷裏,輕柔的給她刷牙洗臉,最後再細心的爲她塗上潤膚霜。
我雙手緊緊攥着書包帶等在餐桌旁邊,看着爸爸哄昭昭吃早飯。
他一邊喂飯一邊戳了戳昭昭的臉頰。
昭昭不滿的嘟起嘴巴:“爸爸,你好討厭!”
爸爸寵溺的笑出了聲:“誰讓我的寶貝這麼可愛,能做你的爸爸,簡直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說完後,看了眼我,眼神冰冷:“你站在這幹什麼?上車去。”
我落寞的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昭昭卻突然出聲叫住我:“你可不可以自己去上學啊,別和我坐在一個車裏,我不喜歡。”
爸爸也點頭附和:“你自己走着去吧。”
我無措的擺弄着衣角:“可是,我不認路。”
爸爸聞言甩給我一張一百元的鈔票:“自己想辦法,我不可能事無巨細養着你。”
說完後,他抱着昭昭上了車揚長而去。
我沒辦法,只能靠着記憶瞎走,路上碰到紅綠燈,我就跟在過路的行人身後走。
走了不知道多久,才到了學校。
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內心忐忑的敲響了幼兒園班級的門。
心裏已經想好了怎麼向老師道歉自己遲到的錯誤。
誰知,一打開門,迎接我的卻是唱着生日快樂歌的同學,還有推着生日蛋糕車的老師。
老師溫柔看向我:“念念,你真的要好好感謝昭昭,要不是她拖着你的時間,我們哪裏來的時間給你準備這些驚喜。”
我心裏劃過一絲暖流,剛要開口和昭昭說謝謝,就見她嘴角揚起笑,搶先一步對我說道:“念念,你來的太晚了,我幫你許過願望了,你一定是希望你爸媽能愛你吧。”
旁邊的同學咬着手滿臉好奇:“這什麼願望啊,世界上怎麼會有父母不愛自己的孩子呢。”
我抵着頭,小聲反駁:“我爸媽,很愛我的。”
旁邊的老師眼神一變,目光在我和昭昭身上來回打量,沉思片刻後,對我的語氣也變得嚴肅:“念念同學,從今天起你把位置讓給昭昭,你坐到角落那裏。”
我沒有反駁沉默着點了點頭,我明白老師的態度爲什麼轉變的這麼快,是因爲她知道…我再沒有爸爸媽媽撐腰了。
晚上放學後,我繞過爸爸來接昭昭的車,按這白天的路走了回去。
晚上路黑,我一邊走一邊小聲鼓勵自己別怕:“不會有壞人的,也不會也怪獸的。”
我抱緊懷裏的兩只小熊:“就算有,爸爸媽媽也會保護好我的。”
回到家時,已經九點多了,爸爸正在沙發上陪着昭昭看動畫片。
而我一眼就注意到,大門的門框被換成了新的,那個記錄着我身高的門框已經消失了。
爸爸看着我怔楞的樣子,淡淡開口:“門框我換了,之前的照片我也撕了,你不用再我面前懷念過去,這對我沒用。”
眼淚不自覺的涌出,我連忙擦掉,卻越流越多。
與此同時,腦海裏再次響起冰冷的系統音:“任務進度百分之0,給予宿主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