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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強烈的侵略氣息鋪天蓋地而來,可不想下一秒,陸行硯目光落在夏夭的胸口上,他猛地僵住。
“夏夭,這是什麼?”
可夏夭卻是已經一把將他推開。
“不關你的事。”
冷冷丟下這幾個字,她拽過披肩披上就想往外走。
可陸行硯卻是又一次抓住她的手。
“我在問你!”陸行硯臉色鐵青,“你胸口的傷口怎麼會那麼深!還有......爲什麼會有那麼多傷口!”
方才,他撕開夏夭胸口的禮裙,看見的卻不是記憶裏的細膩柔滑。
圓潤-之下,竟然有足足七道疤痕,仿佛蜈蚣一樣趴在女人雪白的肌膚上!
夏夭低頭,自嘲的勾起唇。
取血斷尾,本就是傷害極大的事。
每次她從心口取血,都會留下一道可怖的傷疤。
只是她一直騙陸行硯,除了這一次她當着他的面捅了自己一刀,之前的每次,她都說是微創手術。
甚至胸口的疤痕,也被她用幻術遮掩。
直到現在,她徹底沒了遮掩的心思,才會被陸行硯看見。
“我說了。”她冷聲開口,“不關你的事。”
說着她掙脫想走,陸行硯剛想追上去,不想化妝間的門打開,保鏢驚慌失措的過來。
“不好了!陸總!許小姐被她的同學給帶出去了!”
原來,今天許書瑤班裏那幾個家世顯赫的同學也跟着爸媽來參加宴會了。
他們一開始看見陸行硯真的當了許書瑤的男伴,滿心妒忌。
不想後來看見陸行硯丟下許書瑤去追夏夭,她的那些同學才見到了機會,立刻將許書瑤拽走。
陸行硯找到許書瑤的時候,她被關在廁所的小隔間裏,早就哭成了淚人。
“行硯哥哥!”看見陸行硯,她一把撲進他懷裏,啜泣開口,“你可算來了......他們都說,你不要我了......”
陸行硯頓時心疼自責到了極點。
“是我不好。”他一把將許書瑤抱緊懷裏,低聲開口,“別哭了好麼?我給你賠罪,給你買禮物好不好?”
夏夭冷眼看着眼前男人哄着懷裏的小姑娘,突然想到——
陸行硯好像從沒那樣哄過自己。
或許是因爲她從來沒有在他面前哭過,哪怕是被取血斷尾,疼的昏迷,她也都只是將自己關起來,默默承受。
原來......愛哭的還有糖吃, 是真的啊。
她不忍看下去,轉身想走,不想就聽見許書瑤小聲開口。
“行硯哥哥,你說真的麼?我想要什麼你都送給我麼?那......我想要你一直貼身帶着的這個紅水晶手鏈!”
夏夭的腳步這才一頓,猛地轉頭。
陸行硯也是怔住。
他低頭看向自己貼身帶着的手鏈,蹙眉,“這個不行,這是阿夭給我的。”
兩年前,夏夭因爲需要回青山穩定修爲一陣子,她擔心自己不在,陸行硯又遇上危險或者心髒病發作。
於是她狠了狠心,又自斷一尾,取了一滴血放進水晶,給陸行硯做成手鏈。
她騙陸行硯,這是她母親留給她唯一的遺物,讓陸行硯一定好好珍惜。
“原來是這樣......”許書瑤眼神一暗,但隨即又抬頭,“那我能不能拿在手裏看一看,拍一張照?然後行硯哥哥你可以讓人給我做一個一樣的!”
陸行硯眉頭緊鎖,可許書瑤瞬間又紅了眼眶。
“行硯哥哥,算我求你了,我真的很喜歡這個手鏈的設計......你知不知道,我剛才被他們關在這裏,真的好害怕......”
陸行硯這才送了口,“好。”
於是他當真將手鏈解下遞給許書瑤,可不想許書瑤剛接過的刹那突然脫了手。
“啊!”
她一聲驚呼,手鏈直接掉了下來。
夏夭臉色一變,立刻想去接。
可終歸是來不及了。
她眼睜睜看着那藏着她的血的水晶鏈子掉在地上,碎開。
她瞳孔一顫。
沒了。
她的血,就這樣,白白沒了?
她回過神來,猛地抬手掐住許書瑤的脖子。
“你找死!”
許書瑤嚇得臉色煞白,陸行硯猛地推開夏夭。
“夏夭你幹什麼!”
夏夭雖然靈力現在恢復,但因爲她和陸行硯雙修過,所以她根本無法和他動手。
只能眼睜睜被推開,猩紅着眼看他。
“她砸死了我的手鏈!”她的手緊緊握拳,“你知不知道這手鏈有多重要!”
陸行硯的手微微一頓。
但很快,他還是冷聲開口。
“我知道這手鏈是你母親的遺物,我會找人修復,但書瑤也不是故意的,你不要遷怒她!”
夏夭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不,你根本不知道。”她無力的扯起嘴角,踉蹌後退,“什麼都不知道。”
不知道她爲了和他在一起發,放棄了多少——
修爲,族人,甚至生命。
很多東西,是不可能修復的。
比如她的血。
比如,他們之間。
想到這,夏夭疲憊的閉上眼。
“陸行硯,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