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下一秒就掉坑裏了,還是穆星言當場挖的。
他扶着月姝胯坐到自己的腰間,邊給她褪去睡衣邊道:“月月沒想法的話,那我們先來個晨練吧。”
月姝:……
有時候她都懷疑穆星言和她一樣不是人。
白天和她到處玩,晚上處理完工作還要拉着她做睡前運動,精力怎麼就那麼旺盛?
快樂的日子總是短暫的,一眨眼,蜜月就結束了。
兩個月沒去公司,穆星言的工作堆積不少。
“月月,我們該去公司了。”穆星言推開房門,提醒月姝該出發了。
月姝自顧看着狗血言情劇,頭都沒回,“我不要,你自己去。”
和穆星言一起去公司,就是換個地方繼續做自己的事。
那樣的話還不如待在家裏,會更自在一些。
穆星言的眸光眨眼間轉變的黯淡無光,他幽幽地盯着月姝的背影。
月姝莫名感到如芒在背,她頓一下,穆星言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她身側。
他不由分說將她抱起,平靜無波的嗓音聽不出是喜是怒,“月月不跟我一起去,長時間見不到月月,我會想月月的。”
月姝無語,她木着臉,“可以視頻的。”
“視頻哪有真人來的效果顯著,而且我想月月陪着。”
穆星言抱着人上車,到了車上也沒有放下月姝。
眼看進公司也要抱着,月姝掙脫他的懷抱。
撇着的小嘴帶着幾分小情緒,“我自己走。”
阿言真的太霸道了!
穆星言薄唇輕抿,他討好地牽起月姝的手捏了捏。
月姝心裏的鬱氣被沖淡了些。
她和穆星言牽着手進了公司。
江晚正在跟顧客介紹產品,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她不好意思地莞爾一笑,隨後看都不看是誰的電話就給掛斷。
對方修養良好,並不介意這個小插曲。
江晚便繼續介紹,可手機似乎要跟她作對,又一次響起。
江晚悄悄長吸一口氣,正準備再次掛斷電話,顧客開口,“你還是先接電話吧。”
看對方自己逛去了,江晚這才走到一邊接通電話。
“什麼!”江晚驚慌失措,連帶着聲線都有些顫抖,“我這就過去!”
顧不上請假和換衣服,江晚直接離開奢侈品店,然後打車到醫院。
手術室上亮着的紅燈讓江晚沒辦法平靜下來。
她在過道中踱步,心裏想不明白。
好好的,外婆的病情怎麼就惡化了,前世明明沒有這一遭。
江晚不知道,前世穆星言爲了讓她安心給他當催眠師,特地找了國內最權威的醫護人員照看她外婆。
二十四小時看護,江外婆被照料得很好,有什麼異常都能第一時間發現,病情理所應當得到遏制,沒有惡化。
經過漫長的煎熬,手術室的紅燈終於熄滅。
十來秒之後,江外婆躺在推車上被推出來。
她蒼老的面容十分慘白,有些稀疏的眉緊緊蹙在一起,似乎很痛苦。
江晚心一抽一抽的,像是被大手捏着蹂躪。
外婆是她在世上唯一的親人,祖孫兩人相依爲命多年。
要是外婆有個三長兩短……
江晚不敢想象到時候她會怎樣。
看了外婆一眼,江晚走出病房。
不等徐醫生開口,江晚的視線定格在他的臉上。
她的聲音較平時比較急促,“徐醫生,好端端的,我外婆的病情怎麼會惡化?”
“病人年紀大了,免疫力較年輕人比較低下,稍微一點風吹草動都可能引起病情加重。”徐醫生面無表情地解釋。
“現在要緊的是要盡快找到合適的心源,晚一天,手術成功的幾率就小一分。江女士要有個心理準備。”徐醫生繼續道,說不上是寬慰她,還是讓她認命。
提到心源,江晚想到前世差不多就是這個時候找到的。
爲什麼現在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還有全球頂尖心外科專家德朗這個時候也該在魔都才對,可她完全沒聽到德朗醫生來魔都的消息。
江晚總覺得哪裏出現意外,可她又實在想不到。
或許就這幾天的事。
江晚如是想。
抽空給店長發消息說明情況,並請了假,江晚守着外婆醒來。
“外婆,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江晚滿含擔憂地看着江外婆。
江外婆忍着手術後和病痛的不適,她慈愛地看着自己的乖孫女,“外婆沒事,晚晚不要擔心。”
江晚想哭,淚水都盈滿眼眶,她硬是忍住。
不能哭,不然外婆會擔心,而外婆現在的身體本來就不好。
“外婆沒事,晚晚就不擔心。”
江外婆努力扯唇,露出一個笑容,“你看,外婆這不好好的嗎?”
*
江晚越來越忙,一方面要上班;另一方面要照顧外婆;還要關注外婆的心源和德朗醫生的消息。
日子一天天過去,看外婆被病痛折磨得憔悴不堪的樣子,而心源和德朗醫生的問題毫無進展,江晚急得不行。
可她是又一點轍都沒有。
心源問題在關注,德朗醫生的行蹤她也盡全力打聽。
結果就是一點有用的消息都沒得到。
江晚腦海中一閃而過什麼,還沒來得及抓住,手機響起。
聽到外婆又進了急救室,江晚顧不得其他的,飛快趕往醫院。
外婆去世的消息就如同驚雷在她耳邊炸響。
江晚不願意接受現實,她不停地追問徐醫生,“怎麼會呢,徐醫生,昨天外婆還在和我說工作忙也要照顧好自己,不用總是來看望她,今天怎麼就……”
江晚淚如雨下。
江晚悲痛欲絕的樣子讓徐醫生也忍不住哀戚,他寬慰,“江女士節哀順變,我們已經盡力了。你外婆生前最牽掛的就是你,你一定要振作。”
江晚聽不進去徐醫生的寬慰。
從小到大,無論是讀書還是工作,她那麼努力就是爲了讓外婆過上好日子。
可現在……
江晚不知道從今往後該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