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天剛蒙蒙亮,何雨柱就醒了。不是被鬧鍾吵醒,而是多年來養成的生物鍾——前世作爲主廚,凌晨備料是常事。

炕的另一頭,妹妹何雨水還在熟睡,發出均勻的呼吸聲。何雨柱輕手輕腳地爬起來,套上那身幹淨的工裝(軋鋼廠發的學徒工裝,洗得發白),走到外間。

先捅開煤爐子,坐上水壺。趁着燒水的功夫,他舀出小半碗玉米面,摻了少許白面,用昨晚剩下的香菇水(特意留的)和面,快速揉了幾個窩窩頭形狀,但更小巧緊實的面團,貼在已經燒熱的鐵鍋邊上。又從儲物空間裏取出一個雞蛋,小心地在碗邊磕開,蛋液攪散,加了一點點鹽和溫水。

水開了,他倒出部分熱水沖了碗淡淡的蛋花湯,剩下熱水灌進暖水瓶。鍋邊的玉米面小餅漸漸散發出焦香,他用鍋鏟小心翻動,烙得兩面金黃。一頓簡單卻比尋常人家早飯扎實些的早餐就好了。

叫醒何雨水,兄妹倆默默吃完。何雨水要去上學,何雨柱把剩下一個小餅和一點點鹹菜用舊手帕包好,塞進她書包:“中午要是餓了墊墊。”

“哥,你自己留着吧,廠裏有食堂。”何雨水推辭。

“拿着,哥在食堂還能餓着?”何雨柱不由分說,又檢查了一下她的書包文具,“路上小心,放學直接回家,鎖好門。”

送走妹妹,何雨柱收拾了碗筷,鎖好門。深吸一口清晨微涼的空氣,大步走出了四合院。

紅星軋鋼廠離家不算太遠,步行二十來分鍾。街道上已經熱鬧起來,自行車鈴鐺響成一片,穿着各色工裝的工人如同潮水般涌向廠區大門。高聳的煙囪冒着白煙,機器的轟鳴聲隱約傳來,空氣中彌漫着金屬和煤煙混合的工業氣息。

何雨柱跟着人流,憑記憶和“傻柱”殘留的本能,找到了食堂的後門。廚房重地,前廳是職工打飯的地方,他們這些廚工都是從後門進出。

還沒進門,一股熟悉的、混雜着油煙、蒸汽、食材和洗潔精的味道就撲面而來。何雨柱精神一振,這是屬於他的戰場。

食堂面積不小,分白案(面點)和紅案(炒菜)兩個大區域,中間是巨大的蒸飯櫃和幾個猛火灶台。此刻時間尚早,但已經有不少人在忙碌。洗菜池邊譁譁水響,幾個婦女在清洗堆積如山的白菜、土豆、蘿卜。白案那邊,兩個老師傅帶着幾個學徒正在和面,準備蒸今天的窩窩頭和二合面饅頭。

“傻柱!磨蹭什麼呢?還不趕緊換衣服幹活!” 一聲粗啞的吆喝響起。

何雨柱看去,是個五十歲上下、圍着油膩圍裙、膀大腰圓、一臉橫肉的胖子,正瞪着他。這是食堂的班長,姓王,大家都叫他王胖子。手藝一般,但資格老,脾氣暴,愛擺架子,尤其喜歡使喚學徒。

“來了,王班長。”何雨柱應了一聲,快步走向更衣的角落,找到寫着自己名字的櫃子,換上另一套更舊更油的工作服,戴上同樣油膩的帽子。

剛系好圍裙,王胖子就指着一大筐土豆:“去,把那筐土豆削了皮,今天中午土豆燒白菜,多用點土豆,省白菜!削幹淨點,別跟上次似的,留着那麼多眼兒!”

“哎。”何雨柱沒多說,搬起那筐足有百十斤的土豆,走到水池邊的空位。旁邊已經有兩個女工在削土豆,動作麻利,但削下來的皮很厚,土豆也削得坑坑窪窪。

何雨柱找了個小板凳坐下,拿起專用的削皮刀。這刀很簡陋,就是一塊薄鐵片磨出刃,嵌在木柄裏。他掂了掂,有些不稱手,但也沒辦法。

調整了一下呼吸和握姿,何雨柱拿起一個土豆。手腕穩定,刀刃以極小的角度切入土豆皮與肉的交界處,輕輕一轉,一條薄如蟬翼、寬窄均勻的土豆皮就脫落下來,幾乎不帶走一絲果肉。動作流暢,節奏穩定,仿佛不是在做枯燥的雜活,而是在進行一場精密的雕刻。

起初還沒人注意,但很快,他身邊削土豆的速度和那堆積的、幾乎透明的土豆皮就引起了旁邊女工的注意。

“喲,傻柱,今天手挺巧啊?這皮削得夠薄的。”一個姓李的大媽笑道,語氣帶着點驚奇。

何雨柱抬頭笑了笑:“李嬸,這不省點口糧嘛,皮薄點,能吃的部分就多點。”

“這話在理!”李嬸點點頭,又看了看自己手裏削得厚厚一層的土豆皮,有點不好意思。

另一個年輕點的女工也湊過來看:“何雨柱,你這手法跟誰學的?看着可真利索。”

“瞎琢磨的,幹多了就熟了。”何雨柱含糊道,手上不停。前世的基本功,哪怕換了個身體,肌肉記憶和發力技巧還在,適應了這具身體的力量和協調性後,很快就能發揮出來。

一筐土豆,在另外兩人還沒削完一半的時候,何雨柱面前已經堆起了小山般削得光溜溜、圓滾滾的土豆,旁邊的土豆皮又薄又均勻,攏在一起也沒多少。

正好王胖子晃悠過來檢查,看到何雨柱面前那堆“成果”,三角眼瞪了瞪,伸手拿起一個土豆看了看,又掂了掂那堆土豆皮,哼了一聲:“行啊傻柱,今天知道下力氣了?削得還算幹淨。削完了別閒着,去把那些白菜洗了!多洗幾遍,別帶泥!”

“知道了。”何雨柱起身,活動了一下有些酸麻的手腕,去搬白菜。他注意到王胖子雖然語氣還是沖,但看他的眼神少了點之前的純粹嫌棄,多了點審視。

洗白菜、切配菜……何雨柱默默幹着分配給自己的雜活。但他做每一樣,都透着一股子不同尋常的“講究”。洗菜不止是沖掉泥,還會注意去掉腐葉和根部頑固污漬,碼放整齊。切土豆塊、白菜幫,下刀又快又穩,大小均勻,絕無連刀或碎渣。就連搬運東西,也都碼放得穩妥當當,不影響別人通行。

這些細節,在忙碌嘈雜的大食堂裏,一般人不會太注意,但有兩個人注意到了。

一個是白案那邊的一個老師傅,姓楊,瘦高個,沉默寡言,正在指點徒弟揉面的手法,目光偶爾掃過紅案這邊,在何雨柱的動作上停留了片刻。

另一個,是食堂的負責人,也是掌勺的大廚之一,姓張,大家都叫張師傅,或者張頭兒。張師傅四十多歲,方臉,濃眉,平時話不多,但一雙眼睛很毒。他剛剛檢查完今天的食材準備情況,背着手在廚房裏轉悠,恰好看到何雨柱在將切好的土豆塊過水,動作嫺熟地撈去表面的澱粉,碼放進幹淨的籮筐瀝水。那手法,不像是個剛來沒幾天的學徒,倒像是幹了多年的老手。

“這小子……”張師傅心裏嘀咕了一句,沒說什麼,走開了。

很快到了備菜的高峰期,廚房裏更加忙碌。猛火灶點燃,大鐵鍋坐上,熱油烹響。今天中午的主菜是土豆燒白菜,唯一的葷腥是幾大桶漂着零碎油花的“葷湯”(其實就是煮過骨頭或肥肉片的水,加點鹽和醬油),以及每鍋菜最後象征性澆上的一勺豬油。另一個大鍋裏煮着海帶豆腐湯,清湯寡水。

掌勺的是張師傅和另外一個姓趙的師傅。王胖子負責指揮和嚐味(主要是嚐鹹淡)。

“傻柱!過來!看着火!”王胖子又吆喝。

何雨柱被叫到灶台邊,負責照看其中一個燉煮土豆白菜的大灶。這活不輕鬆,要不斷翻動防止糊底,還要根據師傅要求調整火力。

鍋裏熱氣蒸騰,油鹽醬醋(量極少)的味道混合着土豆白菜本身的氣息。何雨柱手持長柄鍋鏟,穩穩地翻動着鍋裏的內容。他的眼睛卻緊緊盯着張師傅那邊炒菜的動作。

張師傅手法老練,大鍋菜講究的是手快、力勻、調味準。只見他單手顛動那口幾十斤重的大鐵鍋,鍋裏的菜騰空翻起,又均勻落下,醬色的湯汁包裹着每一塊土豆和白菜。下調味料時,手極穩,鹽罐、醬油壺在他手裏像有了準星,幾乎不用猶豫。

何雨柱看得入神,前世他精通的是精細化、藝術化的烹飪,這種大鍋猛火的工業式炒法,雖有不同,但底層邏輯相通——火候、調味、時機。張師傅這一手,絕對是多年食堂大鍋飯練出來的硬功夫,有值得學習的地方。

或許是他看得太專注,眼神太過“專業”,正在顛勺的張師傅若有所感,回頭瞥了他一眼。何雨柱連忙低下頭,裝作專心看火。

忙忙碌碌,快到中午開飯時間。飯菜準備停當,搬到前廳窗口。工人們拿着飯盒鋁盆,排起長龍。喧譁聲、飯盒碰撞聲、招呼聲混成一片。

食堂職工有內部餐,但也要等工人打得差不多了才能吃。何雨柱跟着其他學徒、雜工在後廚簡單吃了午飯——和工人們一樣的菜,但分量稍多,偶爾能多撈到一兩塊沉底的、稍微厚實點的土豆或白菜幫。

吃飯時,幾個學徒坐在一起。除了何雨柱,還有兩個比他早來半年的,一個叫馬華,憨厚壯實;一個叫劉嵐,有點小精明。還有兩個女工,負責洗菜打雜的。

“傻柱,你今天削土豆那手可以啊,練過?”馬華扒拉着飯問。

“家裏以前做飯多,瞎練的。”何雨柱隨口道。

“得了吧,你那可不是瞎練。”劉嵐擠擠眼,“張頭兒今天好像看了你好幾眼。你小子,是不是憋着勁兒想表現,早點轉正啊?”

何雨柱笑了笑,沒承認也沒否認。轉正?那當然是目標之一,但絕不是最終目標。

下午的工作相對清閒些,主要是打掃衛生,清洗灶具廚具,準備第二天的一部分食材。何雨柱被分配去清洗那幾口油膩膩的大鍋和蒸屜。這活又髒又累,油脂凝固後很難刷。

他找來爐灰和鹼面,調成糊,均勻塗抹在鍋具油污最厚的地方,靜置。然後去清理灶台。等時間差不多了,再用鋼絲刷和熱水沖刷。方法得當,加上舍得用力,幾口大鍋被他刷得露出了鐵皮本色,雖然舊,但看着就清爽。蒸屜的縫隙也用細鐵絲一點點掏幹淨。

這些都被不遠處的張師傅看在眼裏。食堂裏願意幹這種髒活累活的學徒有,但幹得這麼有章法、這麼徹底的,不多。

快下班時,王胖子晃悠過來,看着光潔的鍋灶,難得沒挑刺,只是嘟囔了一句:“還算有點眼力見兒。” 然後,他像是想起什麼,對何雨柱和另外兩個學徒說:“你們仨,下班別急着走。廠裏今晚小招待所那邊有接待任務,食堂要出兩個人過去幫忙打下手。馬華,劉嵐,還有傻柱,你們仨去吧。聽那邊師傅安排,機靈點,弄好了,可能有剩下的菜湯啥的,允許你們帶點回來。”

廠裏的小招待所,是接待上級領導或兄弟單位人員的地方,偶爾開小灶,食材和油水比大食堂強得多。能被叫去幫忙,對學徒來說是美差,既能見識更好的手藝,也可能撈到點油水。

馬華和劉嵐臉上露出喜色。何雨柱心中也是一動。小灶……或許是個機會。

下班鈴聲一響,大食堂的人陸續離開。何雨柱三人跟着王胖子來到廠區角落一個相對安靜的小院,這裏有幾間布置稍好的平房,就是小招待所的食堂後廚,比大食堂小,但設備更齊全,也更幹淨。

裏面已經有兩位師傅在忙活,一位是食堂的另一位大廚,姓李,手藝也不錯,另一位是面點師傅。今晚接待的是區裏來的幾個幹部,標準不算太高,但也要有四菜一湯,有葷有素。

李師傅看到王胖子帶人來了,點點頭:“來了?正好。小馬,你去把那兩只雞處理了,褪毛洗幹淨。小劉,你把那幾條魚刮鱗去內髒。傻柱……”他看了看何雨柱,“你去把那些配菜切了,蔥姜蒜備好,青椒、木耳、筍片都按我說的要求切。”

任務分配明確。何雨柱走到配菜台前,看着準備好的食材:比大食堂精致多了。豬肉是肥瘦相間的五花,雞是整只的,魚是鯉魚,還有豆腐、青椒、木耳、筍幹泡發的筍片等。蔥姜蒜也新鮮。

他洗淨手,拿起菜刀。這把刀比大食堂的刀保養得好,雖也不是什麼好刀,但刃口還算齊整。

先切肉。五花肉需要切薄片,用於炒回鍋肉(簡化版)。何雨柱按住肉塊,手腕下沉,刀身與肉成極小角度,推拉之間,一片片薄厚均勻、肥瘦相間的肉片就切了出來,碼在盤子裏,如同尺子量過。

接着切青椒絲、筍片、木耳改刀……刀起刀落,聲音清脆富有韻律。青椒絲細而均勻,筍片薄如蟬翼,木耳大小一致。蔥段、姜片、蒜末,也都各歸其位,整齊利落。

他這邊專注地切配,那邊李師傅正在焯燙雞肉,準備做一道白斬雞(簡化),無意間一回頭,看到何雨柱切好的配菜,眼睛頓時直了一下。

“等等!”李師傅走過來,拿起一片筍片對着燈光看了看,薄透;又撥弄了一下青椒絲,均勻。他抬頭看向何雨柱,眼神裏充滿了驚訝:“傻柱?你這刀工……跟誰學的?”

何雨柱停下刀,擦了擦手,依舊是那套說辭:“家裏以前是廚子,我爹……沒跑之前,跟着瞎比劃過兩下。後來在食堂,自己也瞎琢磨。”

“瞎琢磨能琢磨成這樣?”李師傅不信,但眼下也不是深究的時候,“行,有點底子。那這肉片也是你切的?”

“是。”

“好!”李師傅臉上露出笑容,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小子,藏得挺深啊!今天這配菜的活,你一個人包了!就按這個標準來!”

他又對旁邊正在笨手笨腳殺魚、弄得一地鱗片的劉嵐喊道:“劉嵐!你別弄魚了!去幫馬華弄雞!魚讓傻柱一會兒弄!”

劉嵐愣了一下,有點不情願,但還是應了。

何雨柱接手了那條鯉魚。刮鱗、去鰓、剖腹取內髒,動作流暢迅捷,處理得幹幹淨淨,魚身完整。接着改刀,爲了入味和美觀,他在魚身兩面劃了整齊的牡丹花刀,深淺一致,間距均勻。

這一手,又讓偷眼觀瞧的李師傅暗暗點頭。

有了何雨柱高效的配菜支持,李師傅和面點師傅的工作順暢了許多。炒菜時,李師傅發現何雨柱不僅刀工好,對火候、下料順序似乎也有某種直覺般的理解,遞調料、翻鍋、裝盤,配合默契,不像個學徒,倒像個合作多年的助手。

四菜一湯很快出爐:回鍋肉(油亮誘人)、清蒸鯉魚(造型美觀)、白斬雞(皮黃肉白)、香菇燒筍片(鹹鮮適口),外加一個豆腐青菜湯。雖然以何雨柱前世的眼光看仍是簡陋,但在這個年代,在這個廠級招待所,已算是相當體面的一餐了。

領導們在前廳用餐,後廚幾人等着。李師傅心情很好,特意留出了一小部分菜,裝在一個大鋁飯盒裏,遞給何雨柱:“柱子,今天你出力不小,這個帶回去。馬華,劉嵐,你們倆也分點湯和米飯。”

馬華憨笑着接過。劉嵐看着何雨柱手裏那明顯內容更豐富的飯盒,眼裏閃過一絲嫉妒,但也沒敢說什麼。

回去的路上,天已經黑透了。馬華和劉嵐各自回家。何雨柱抱着還有些溫熱的鋁飯盒,走在寂靜的胡同裏。飯盒沉甸甸的,裏面有肉有魚有雞,雖然是剩下的,但油水十足。

他沒有直接回四合院,而是在一個僻靜的角落停下,意念一動,將鋁飯盒收進了儲物空間。然後,從空間裏取出早上準備的那個舊布口袋,裏面只裝了四個二合面饅頭和一點鹹菜絲。這才往家走去。

剛到四合院門口,就聞到中院飄出一股比平時濃鬱的燉菜香味,還隱約聽到賈張氏的大嗓門在誇耀着什麼“……東旭廠裏發的福利……好不容易弄到點肉皮……燉白菜就是香……”

何雨柱面無表情,徑直回家。何雨水已經回來了,正在寫作業,小煤油燈的光暈照亮她認真的側臉。

“哥,你回來了!”聽到動靜,何雨水抬起頭,隨即皺了皺小鼻子,“哥,你身上……有油煙氣,還有……好香的味道?” 她嗅覺很靈。

何雨柱笑了笑,關好門,這才從懷裏(實則從空間)拿出那個鋁飯盒,打開。

頓時,一股混合着肉香、魚鮮、油脂的濃鬱香氣彌漫開來,瞬間蓋過了從窗外飄來的燉肉皮味道。

何雨水眼睛一下子瞪圓了,小嘴微張,難以置信地看着飯盒裏油光紅亮的回鍋肉、嫩白的魚肉、金黃的雞塊……

“哥!這……這是哪來的?”她聲音都顫了。

“廠裏幫忙,師傅給的。”何雨柱輕描淡寫,“趕緊,去拿碗筷,趁熱吃。別聲張。”

何雨水用力點頭,飛快地拿來碗筷。兄妹倆就着微弱的燈光,分享了這頓豐盛的“晚餐”。何雨水吃得小臉放光,幸福感幾乎要溢出來。何雨柱自己吃着,心裏卻在盤算。

今天在食堂,算是初步展現了一點價值,引起了張師傅和李師傅的注意。小招待所一行,更是意外之喜。但樹大招風,劉嵐的眼神他看到了,王胖子那邊也未必完全沒想法。院裏,賈家燉個肉皮都能嚷嚷得全院皆知,自家這頓“大餐”的味道,恐怕瞞不過有心人……

果然,剛吃完飯,收拾好飯盒(已經用水初步沖洗過,暫時放回空間),敲門聲就響了。

不輕不重,帶着點試探。

“柱子,睡了嗎?我,你一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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