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塵握着溫熱的小玉瓶,指尖剛觸及任務堂的門檻,便察覺到三道凌厲的靈氣鎖定了自己。他腳步未停,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 趙虎的同夥,終究還是來了。
“蘇塵小兒,留下淬體丹和你的狗命!”
怒喝聲從身後炸開,三道身影如同離弦之箭般撲來。爲首者面色陰鷙,眼神中滿是怨毒,正是趙虎的親哥哥趙雷,修爲已達練氣五層,身後跟着兩名練氣四層的修士,皆是外門中有名的惡徒。
蘇塵緩緩轉身,將靈石和玉瓶收入儲物袋 —— 這是他擊殺趙虎後搜得的低階儲物袋,雖只能存放死物,卻也聊勝於無。“趙虎搶奪同門、意圖害命,死有餘辜。你們非要爲他陪葬,我便成全。”
“牙尖嘴利!” 趙雷怒喝一聲,手中長刀劈出一道青色刀氣,直逼蘇塵面門。練氣五層的靈力灌注之下,刀氣呼嘯生風,竟將地面劃出一道淺痕。外門弟子見此情景,紛紛退到遠處圍觀,臉上滿是幸災樂禍或驚懼之色。
蘇塵腳下《踏風步》展開,身形如同柳絮般斜飄而出,險之又險地避開刀氣。他深知練氣五層與二層的修爲差距,正面硬撼絕無勝算,只能憑借上一世的戰鬥經驗尋找破綻。
“圍起來!別讓他跑了!” 趙雷身後的兩名修士立刻散開,呈三角之勢將蘇塵包圍。三人同時出手,長劍、長刀、短匕交替攻擊,靈氣交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將蘇塵的閃避空間不斷壓縮。
蘇塵眼神愈發沉靜,神魂之力擴散開來,將三人的攻擊軌跡盡收眼底。他手中短劍舞動,只守不攻,每一次格擋都精準地落在對方兵器的薄弱處,叮叮當當的金鐵交鳴之聲不絕於耳。
“這廢物怎麼這麼滑溜!” 一名修士怒吼着,長劍刺向蘇塵的丹田,卻被他側身避開,反而露出了肋下空門。蘇塵抓住這一瞬的破綻,短劍如毒蛇般刺出,正中對方丹田左側一寸之地 —— 雖未直接破丹,卻也震得對方靈氣紊亂,慘叫着後退。
趙雷見狀大怒,長刀攻勢愈發猛烈:“只會躲嗎?有種正面一戰!”
蘇塵不爲所動,他清楚自己的優勢不在於靈力深厚,而在於對戰鬥節奏的掌控。他故意賣了個破綻,讓另一名修士的短匕刺近身前,隨即猛地矮身,短劍反手劃向對方手腕。那修士驚呼着縮回手,卻還是被劃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噴涌而出。
眨眼間,兩名幫手一傷一退,包圍圈瞬間瓦解。趙雷又驚又怒,他沒想到一個練氣二層的修士,竟能憑身法和技巧壓制兩名練氣四層的同伴。“妖法!你定是修煉了邪術!”
“勝者爲王,敗者爲寇,哪來那麼多廢話。” 蘇塵緩緩抬手,短劍直指趙雷,“現在,該輪到你了。”
趙雷深吸一口氣,體內靈力瘋狂運轉,長刀上的青光愈發濃鬱:“既然你找死,我便讓你神魂俱滅!” 他猛地撲上前來,長刀劈出一道數尺長的刀氣,帶着毀天滅地的氣勢,顯然是動用了某種秘術。
蘇塵眼神一凝,他能感受到這一擊的威力,若是被擊中,即便有《萬象歸塵訣》護身,也必受重創。他沒有閃避,反而將體內僅存的靈力全部灌注到短劍中,同時神魂之力高度集中,腦海中閃過上一世無數次生死搏殺的畫面。
“就是現在!”
在刀氣即將及身的瞬間,蘇塵的身形突然詭異地停頓了一瞬,而後如同瞬移般出現在趙雷身側。這是《踏風步》的至高奧義,以神魂之力短暫扭曲空間,代價便是靈力瞬間耗空。他手中短劍毫不猶豫地刺出,精準地刺入了趙雷的丹田。
“不 ——!”
趙雷發出一聲絕望的慘叫,體內的靈力如同泄洪般涌出,丹田破碎的劇痛讓他渾身抽搐。他難以置信地看着蘇塵,眼中充滿了不甘與恐懼:“你… 你到底是誰…”
蘇塵沒有回答,只是拔出短劍,抹去上面的血跡。周圍的圍觀弟子早已嚇得噤若寒蟬,一個練氣二層擊殺練氣五層,這等戰績,足以震驚整個外門。
就在這時,一道威嚴的聲音突然傳來:“大膽狂徒!竟敢在宗門內擊殺同門,當我青雲宗規矩是擺設嗎?”
衆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名身着灰色道袍的中年修士凌空而來,周身散發着築基期的威壓,正是外門管事李長老 —— 也是趙雷兄弟暗中投靠的靠山。
李長老落在地上,目光冰冷地掃過蘇塵,當看到趙雷的屍體時,眼中殺意暴漲:“蘇塵是吧?你可知趙雷乃是我看重的弟子,即將晉升內門?你殺了他,便是與我爲敵!”
蘇塵心中一凜,築基期修士的威壓讓他呼吸一滯,但他依舊挺直了脊梁:“長老明鑑,趙虎兄弟搶奪同門資源,意圖殺人奪寶在先,弟子只是自衛反擊。宗門規矩中,當是邪不壓正,而非縱容惡徒。”
“牙尖嘴利!” 李長老冷哼一聲,築基期的威壓驟然釋放,如同山嶽般壓向蘇塵,“外門弟子爭鬥本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你竟敢擊殺我看中的人,今日便廢了你修爲,逐出宗門!”
說着,李長老抬手便要拍出一掌。掌風凌厲,帶着濃鬱的靈氣,顯然是想一擊廢掉蘇塵。
蘇塵臉色蒼白,在築基期的威壓下,他連動彈都困難,更別說閃避。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蒼老的聲音突然傳來:“李師弟,住手!”
又一名修士凌空而至,身着青色道袍,須發皆白,周身氣息溫潤卻不容置疑,正是青雲宗煉丹閣的魏長老。魏長老落在蘇塵身前,擋住了李長老的攻擊:“李師弟,此事尚未查清,何必急於下殺手?”
李長老眉頭一皺:“魏師兄,這小子擊殺同門,罪證確鑿,難道不該嚴懲?”
“罪證確鑿?” 魏長老看向蘇塵,目光中帶着一絲好奇,“小家夥,你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塵定了定神,將事情的前因後果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包括趙虎搶奪黑風豹妖丹、趙雷帶人復仇等細節,句句屬實,毫無隱瞞。
魏長老聽完,點了點頭,又看向周圍的圍觀弟子:“他說的可是實情?”
衆弟子面面相覷,最終還是有幾名正直的弟子站出來,證實了蘇塵的說法。
李長老臉色鐵青,他沒想到蘇塵竟然能說動魏長老出面幹預。魏長老是宗門內有名的煉丹大師,地位尊崇,連宗主都要給幾分薄面,他根本得罪不起。“即便如此,他擊殺兩名同門,也該受到懲罰!”
魏長老微微一笑:“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蘇塵師弟雖是自衛,但擊殺同門終究不妥。不如這樣,讓他隨我前往內門,進入煉丹閣當一名學徒,戴罪立功如何?”
李長老心中暗罵,卻也無可奈何。煉丹閣是宗門的重要部門,魏長老親自開口,他若是再反對,便是不給魏長老面子。“既然魏師兄開口,那便依你。但這小子若是再犯事,定要從重處罰!”
說罷,李長老狠狠地瞪了蘇塵一眼,轉身拂袖而去。
危機解除,蘇塵鬆了一口氣,對着魏長老拱手道:“多謝魏長老救命之恩。”
魏長老擺了擺手,眼中帶着一絲贊賞:“你不必謝我,我也是看中了你的潛力。練氣二層便能擊殺練氣五層,這份膽識和實力,實屬難得。而且,我看你身上有淡淡的藥香,似乎懂些煉丹之術?”
蘇塵心中一動,知道這是進入內門的絕佳機會。他點了點頭:“略懂皮毛,曾自行鑽研過一些低階丹方。”
“哦?” 魏長老眼中閃過一絲驚喜,“正好,煉丹閣缺一名機靈的學徒,你隨我來吧。內門的靈氣濃度遠勝外門,還有豐富的資源,對你的修行也大有裨益。”
蘇塵心中大喜,連忙道謝:“弟子遵命!”
跟隨魏長老朝着內門走去,蘇塵回頭望了一眼外門的方向,心中感慨萬千。短短數日,他從一個瀕死的外門弟子,殺惡霸、煉丹藥、敗強敵,如今更是得到了魏長老的賞識,即將踏入內門。這一切,都離不開上一世的積累和這一世的隱忍與拼搏。
內門果然與外門截然不同。山路寬闊平坦,兩旁栽種着奇花異草,靈氣濃鬱得幾乎化爲實質,吸入一口便讓蘇塵感到通體舒泰。沿途不時能看到身着內門弟子服的修士,修爲最低也在築基期,一個個氣息沉穩,神色倨傲。
不多時,兩人來到一座宏偉的宮殿前,宮殿上方刻着 “煉丹閣” 三個大字,周圍縈繞着淡淡的丹香,讓人聞之精神一振。
“這裏便是煉丹閣了。” 魏長老指着宮殿說道,“你初來乍到,先從最低等的學徒做起,負責處理草藥、清洗丹爐。我會抽空教你一些煉丹的基礎,至於能學到多少,就看你的悟性了。”
“弟子明白,定會刻苦修煉,不辜負長老的期望。” 蘇塵恭敬地說道。
魏長老點了點頭,叫來一名煉丹閣的執事,吩咐道:“這是蘇塵,以後便是煉丹閣的學徒,你帶他熟悉一下環境,安排好住處。”
“是,長老。” 執事恭敬地應道,隨後看向蘇塵,“蘇師弟,跟我來吧。”
跟隨執事來到煉丹閣後院的一座洞府前,蘇塵心中滿意。洞府雖不大,但布置得十分整潔,裏面還有一個簡易的聚靈陣,靈氣濃度比外門的木屋高出數倍。
“蘇師弟,這裏便是你的住處了。” 執事說道,“每日卯時需到前院集合,處理草藥。若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隨時來問我。”
“多謝師兄。” 蘇塵道謝道。
送走執事,蘇塵進入洞府,盤膝坐在聚靈陣中。他拿出那瓶自己煉制的中品淬體丹,服下一枚。丹藥入口即化,精純的藥力瞬間擴散開來,順着經脈流淌,滋養着他的身體。
“內門果然是修行的寶地。” 蘇塵感受着體內靈氣的快速增長,心中暗喜。他運轉《萬象歸塵訣》,全力吸收着周圍的靈氣和丹藥的藥力,修爲開始穩步提升。
與此同時,李長老的洞府中,一名弟子正恭敬地站在下方。
“長老,那蘇塵被魏長老收入了煉丹閣,我們該怎麼辦?” 弟子問道。
李長老坐在蒲團上,臉色陰沉:“魏長老護着他,我們暫時動不了他。但這筆賬,我記下了。你去查一下這蘇塵的底細,看看他到底是什麼來頭。另外,通知下去,讓煉丹閣的人給我好好‘照顧’一下他,別讓他太得意了。”
“是,長老!” 弟子應道,轉身退了下去。
李長老眼中閃過一絲陰狠:“蘇塵,你敢殺我看中的人,就算有魏長老護着,我也要讓你在煉丹閣生不如死!”
而此刻的蘇塵,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李長老記恨上,即將面臨新的危機。他沉浸在修煉之中,體內的靈氣越來越渾厚,距離練氣三層只有一步之遙。
夜幕降臨,煉丹閣一片寂靜。蘇塵結束修煉,睜開雙眼,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練氣二層巔峰了!再過不久,便能突破到練氣三層。”
他站起身,走到洞府外,望着夜空中的星辰,心中思緒萬千。內門雖然資源豐富,但也危機四伏。李長老的報復、內門弟子的輕視、煉丹閣的競爭,無一不是挑戰。但他無所畏懼,上一世他能從一介凡人登臨仙界至尊,這一世,他也能從內門學徒一步步走向巔峰。
“墨淵,還有那些背叛我的人,等着我。” 蘇塵眼中閃過一絲刻骨的寒芒,“這一世,我不僅要重回巔峰,還要將你們打入萬劫不復之地!”
夜色漸深,蘇塵回到洞府,繼續修煉。他知道,只有不斷提升實力,才能在這危機四伏的修仙界立足,才能實現自己的復仇大計。而內門的生活,僅僅是他復仇之路的一個新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