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溫泉療傷與感情升溫
蘇月璃的傷勢在《九轉還魂針》和溫泉的雙重作用下，以驚人的速度恢復。
第七天時，她已能勉強坐起，自行運轉功法療傷。第十天，斷裂的肋骨基本愈合，只是修爲從築基後期跌到了築基初期，需要時間重修。
這十天裏，林小凡幾乎寸步不離。
白天，他研讀石壁上的醫仙傳承，辨認石室內的各種草藥，嚐試配制藥方。晚上，他就守在溫泉邊，困了就靠着石壁小憩，蘇月璃稍有動靜就會立刻驚醒。
“小凡，你去休息吧，我沒事了。”第十一天清晨，蘇月璃看着林小凡通紅的眼睛，心疼地說。
林小凡卻搖頭，將一碗剛熬好的藥湯遞過來：“師娘先把藥喝了。這是用‘幽光菇’和‘暖陽草’熬的，能祛除體內陰毒。”
藥湯熱氣騰騰，散發着淡淡的清香。蘇月璃接過碗，小口喝着。藥湯入腹，一股暖流涌向四肢百骸，驅散了最後一絲陰冷。
“你的醫術進步很快。”她由衷贊嘆。
林小凡撓撓頭：“都是醫仙傳承的功勞。這位前輩真是個奇人，他的醫術不按常理，很多方子都劍走偏鋒，但效果奇佳。”
他指了指牆壁一角：“您看這段——‘以毒攻毒，以陰治陰，萬物相生相克，治病如用兵，出奇制勝。’”
蘇月璃順着看去，微微點頭：“這位前輩不拘一格，難怪能在這幽冥之地開宗立派。”
喝完藥，林小凡又端來一碗粥。粥是用石室角落裏的一種發光米熬的，米粒晶瑩剔透，熬出的粥清香撲鼻。
“這是‘幽冥米’，醫仙手札裏說長期食用能強化經脈。”林小凡解釋。
蘇月璃接過粥，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這十天，林小凡無微不至的照顧，讓她冰冷了多年的心，漸漸融化。
她自幼喪母，父親蘇長風雖是金丹長老，但一心修行，對她疏於關愛。嫁給雲清子後，本以爲找到了歸宿，卻不想所托非人，在虛僞的婚姻中煎熬多年。
這幽冥淵中的十天，雖然身處險境，卻是她這些年最安心的日子。
“小凡，”她輕聲道，“以後...別叫我師娘了。”
林小凡一愣：“那叫什麼？”
“叫我的名字吧。”蘇月璃看着他，“蘇月璃，或者...月璃。”
林小凡心跳加速：“這...這不太合適吧...”
“有什麼不合適的？”蘇月璃嘴角微揚，“我們現在都是青雲宗的‘叛徒’，哪還有什麼師徒名分。而且...”
她頓了頓，聲音更輕：“我想聽你叫我的名字。”
溫泉的熱氣氤氳上升，映得她臉頰微紅。褪去平日清冷的僞裝，此刻的她美得驚心動魄。
林小凡看呆了。
“月...月璃。”他試探着叫了一聲。
蘇月璃笑了，笑容如冰雪初融，春花綻放：“嗯。”
兩人對視，空氣中彌漫着曖昧的氣息。
就在這時——
“咕嚕嚕...”
林小凡的肚子不合時宜地叫了起來。
蘇月璃“噗嗤”笑出聲：“你還沒吃早飯？”
“我...我先給師...給月璃熬藥煮粥，還沒來得及。”林小凡尷尬地捂肚子。
蘇月璃端起自己的粥碗，舀了一勺遞到他嘴邊：“來，一起吃。”
林小凡愣住了。
“怎麼，嫌棄我用過的勺子？”蘇月璃挑眉。
“不不不！”林小凡趕緊張嘴，將粥吞下。粥很香，帶着她唇齒間淡淡的藥香。
兩人你一口我一口，分食一碗粥。動作自然親密，仿佛早已習慣如此。
吃完粥，蘇月璃的精神好了許多。她起身在石室中走動，仔細觀察牆壁上的傳承。
“除了醫術毒術，這裏還有煉丹術、陣法、御獸...”她越看越驚訝，“這位醫仙前輩，簡直是全才。”
林小凡點頭：“我前幾天大致看了一遍，最核心的有三部分：一是《幽冥醫經》，記載各種疑難雜症的治法；二是《百毒真解》，用毒解毒之法；三是《九轉煉丹術》，可以煉制各種神奇丹藥。”
他指向石室深處：“那裏有個丹房，醫仙前輩的煉丹爐還在。”
兩人走向丹房。那是一間稍小的石室，中央擺着一尊半人高的青銅丹爐，爐身刻滿雲紋獸首，古樸大氣。爐旁石架上擺放着數十個玉瓶，雖然蒙塵，但保存完好。
“這丹爐...”蘇月璃眼睛一亮，“至少是上品法器，甚至有可能是法寶！”
林小凡不懂丹爐品階，但能感覺到爐內蘊藏的磅礴靈力。他打開旁邊的一個玉瓶，倒出幾粒丹藥。
丹藥圓潤飽滿，呈淡金色，散發着沁人心脾的香氣。
“這是...築基丹？”蘇月璃驚訝，“而且品質極高，比青雲宗丹堂煉制的強十倍不止！”
林小凡又打開幾個玉瓶，有療傷用的回春丹、恢復靈力的聚靈丹、解毒用的清瘴丹...種類繁多，而且都藥力充沛，沒有因歲月流逝而失效。
“發財了...”他喃喃道。
蘇月璃卻皺眉：“這麼多丹藥，醫仙前輩爲何留在這裏？他坐化前，應該可以帶走或銷毀才對。”
林小凡也有同感。他仔細查看丹房，在丹爐後方發現一行小字：
“留待有緣，需過三關：醫關、毒關、丹關。三關皆過，可得吾之真傳。”
“原來如此。”林小凡恍然，“這些丹藥是考驗的一部分。”
果然，話音未落，石室震動。牆壁上浮現三道光門，門上分別寫着“醫”“毒”“丹”。
“請傳承者擇一而入。”一個蒼老的聲音在石室中響起。
林小凡和蘇月璃對視一眼。
“我去吧。”林小凡說，“你傷剛好，不宜冒險。”
“不行。”蘇月璃搖頭，“既然是考驗，必有危險。我們一起去。”
“可是...”
“別爭了。”蘇月璃握住他的手，“我們一起闖關，互相照應。”
她的手溫軟細膩，林小凡心跳漏了一拍，反手握緊：“好。”
兩人選擇了“醫”字門，攜手踏入。
第二節：三關考驗與狗屎運爆發
光門後是一條長廊，兩側石壁上刻滿病例和藥方。
第一關考驗很簡單：辨認十種稀有草藥，並說出其藥性和相克之物。
這對剛研讀完醫仙傳承的林小凡來說不算難，加上蘇月璃從旁補充，十種草藥全部答對。
長廊盡頭，石台上出現一個玉盒，盒中是一枚玉簡。
林小凡拿起玉簡貼在額頭，大量信息涌入——是《幽冥醫經》的全本，比石室牆壁上的更加完整詳細。
“第一關通過，獎勵《幽冥醫經》全本。”蒼老聲音響起，“是否繼續？”
“繼續。”兩人異口同聲。
第二關是“毒關”。
這次場景變了，他們出現在一個毒物遍布的山谷。空中飄着毒瘴，地上爬行着毒蟲，甚至連植物都帶着劇毒。
“需在一個時辰內，配制出解藥，解去‘七絕毒’。”聲音再次響起。
石台上出現一個小瓶，瓶中是一種七彩液體，正是七絕毒。
林小凡皺眉。七絕毒是七種劇毒混合而成，解法復雜，需要準確分辨七種毒素的比例和種類。
“我來試毒。”蘇月璃伸手要拿毒瓶。
“不行！”林小凡攔住她，“你傷剛好，不能再中毒。我有百毒不侵體質，我來。”
不等蘇月璃反對，他搶過毒瓶，仰頭喝了一小口。
“小凡！”蘇月璃驚呼。
七彩毒素入體，林小凡臉色瞬間變幻七次，身體搖晃。但他咬牙穩住，仔細感受體內變化。
“第一毒是‘蝕骨粉’，第二毒是‘斷腸草’，第三毒...”他一邊感受，一邊報出毒名。
蘇月璃趕緊從周圍采集對應的解毒草藥。好在山谷中毒物雖多，解毒草藥也不少。
半個時辰後，林小凡將七種毒素全部辨明。蘇月璃也已配好解藥，喂他服下。
毒素解除，第二關通過。
獎勵是《百毒真解》全本，以及一盒“萬毒辟易丹”，服用後可在三個時辰內免疫大多數毒素。
“還繼續嗎？”林小凡問。他臉色還有些蒼白，雖然解了毒，但毒素對身體的傷害需要時間恢復。
蘇月璃心疼地擦去他額頭的冷汗：“要不先休息...”
“我沒事。”林小凡咧嘴一笑，“一鼓作氣，闖完第三關。”
第三關“丹關”。
場景又變，這次是一個標準的煉丹房。丹爐、地火、藥材架一應俱全。
“需煉制一枚‘築基丹’，品質需達上品。”聲音道出考題。
林小凡傻眼了。他雖然讀了《九轉煉丹術》，但從未實際操作過。煉丹需要精確控火、把握時機、精準配比，稍有差池就會失敗。
蘇月璃也沒煉過丹，她主修劍法，輔修煉器，對煉丹一竅不通。
“完了，這關過不去了。”林小凡苦笑。
“試試吧，反正都到這一步了。”蘇月璃鼓勵道。
兩人硬着頭皮開始。林小凡按照玉簡中的步驟，先處理藥材，再開爐生火。
第一步就出了問題——地火太猛，他控火不熟練，一株“凝露草”剛入爐就燒成了灰。
“火候小一點...”蘇月璃提醒。
林小凡趕緊調小地火，但動作太猛，火又太小了，另一株“血參”化不開，在爐底結成硬塊。
“哎呀！”他手忙腳亂。
接下來狀況頻出：藥材投放順序錯了，藥液攪拌不均勻，凝丹時機沒把握好...
眼看一個時辰的時限將至，丹爐內藥液混雜，顏色暗沉，別說上品築基丹，能不能成丹都是問題。
“系統，救命啊！”林小凡在心裏哀嚎。
【檢測到宿主煉丹失敗，黴運光環觸發！】
【觸發奇遇：丹爐異變】
就在最後時刻，林小凡不小心碰倒了旁邊的藥材架。幾株珍稀草藥掉進丹爐，其中一株“幽冥花”正好落入地火口。
“轟！”
地火瞬間變成幽藍色，溫度暴漲！丹爐劇烈震動，爐蓋被沖開，一股黑煙噴涌而出！
“完了，炸爐了...”林小凡絕望。
但黑煙散盡後，丹爐內沒有焦糊，反而飄出一股奇異的香味。他湊近一看，愣住了。
爐底躺着三枚丹藥，通體晶瑩如玉，表面有九道丹紋，散發着一圈圈靈氣波動。
“這是...九紋築基丹？”蘇月璃也驚呆了。
九紋，是丹藥的最高品質，傳說只有丹道宗師才能偶爾煉出。一枚九紋築基丹，可以讓煉氣修士百分百築基成功，且根基穩固，潛力大增。
“我...我就隨便一煉...”林小凡自己都不敢信。
蒼老聲音沉默了半晌，才緩緩響起：“以拙劣手法，誤打誤撞，引幽冥地火入爐，煉出九紋靈丹...此非技藝，實乃天命。第三關...通過。”
石台上出現最後一枚玉簡——《九轉煉丹術》全本，以及一尊迷你丹爐模型。
“三關皆過，得吾真傳。丹爐模型乃‘九幽冥火爐’器靈所化，滴血認主後可化爲法寶丹爐。”
林小凡和蘇月璃大喜，連忙行禮：“多謝前輩！”
回到主石室，兩人將三枚玉簡內容全部記下。林小凡咬破手指，將血滴在丹爐模型上。
模型光芒大放，迅速變大，化爲一座三尺高的黑色丹爐。爐身有九條冥火龍浮雕，爐內幽火跳動，靈性十足。
“好爐！”蘇月璃贊嘆。
就在這時，石室中央的溫泉突然沸騰，水花四濺。一道光影從泉底升起，化爲一個白發老者的虛影。
正是幽冥醫仙！
“有緣人，”老者虛影開口，聲音溫和，“能闖過三關，證明你們有資格繼承我的道統。不過...”
他目光在林小凡和蘇月璃身上掃過，尤其在兩人緊握的手上停頓片刻，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我的傳承中，還有最後一部分，需二人同心，方可修習。”
光影揮手，石壁上浮現最後一段文字。
林小凡和蘇月璃看去，只看了一眼，兩人臉都紅了。
那是一部雙修功法！
第三節：雙修傳承與感情突破
《陰陽和合大道訣》。
光看名字就知道是什麼功法。內容更是直白露骨，圖文並茂，詳細闡述了如何通過陰陽交匯，達到修爲互補、共同提升的效果。
“前輩，這...”林小凡尷尬得不知說什麼好。
幽冥醫仙的虛影卻笑得揶揄：“修仙之人，何必扭捏？陰陽交泰乃天地至理。你們二人，一爲純陽之體未破，一爲純陰之體完璧，正是修煉此訣的最佳人選。”
純陽之體？林小凡一愣。自己明明是五行僞靈根，廢柴體質，怎麼成純陽之體了？
【提示：宿主服用饕餮草、修煉《九轉涅槃神功》後，體質已轉化爲‘後天純陽之體’】
原來如此！
蘇月璃則是真正的純陰之體，這是她修煉速度快、容貌不衰的原因，也是雲清子將她視爲最佳爐鼎的原因。
“修煉此訣，不僅可快速提升修爲，還能化解她體內殘餘的陰毒，修復受損經脈。”醫仙虛影繼續道，“更重要的是，雙修時心神交融，可在彼此識海中種下‘同心印’，從此心意相通，生死與共。”
他看向林小凡：“小子，你雖得了我的傳承，但修爲太低。外面那個叫雲清子的，已接近金丹圓滿，你就算練到築基也打不過他。唯有借助雙修之法，讓你二人修爲互補，才有可能在短時間內擁有抗衡之力。”
又看向蘇月璃：“女娃，你傷勢雖愈，但陰毒未清，經脈有損。若不修煉此訣，至少需要三年才能恢復築基後期，五年才能重回巔峰。而雲清子，恐怕不會給你這麼長時間。”
這番話句句在理，字字誅心。
林小凡和蘇月璃沉默了。
確實，他們需要力量，需要快速變強。雲清子還在外面，蘇月璃的父親還在受苦，青雲宗可能已被雲清子完全掌控...
時間不等人。
“我...”蘇月璃咬着嘴唇，臉上紅暈未退，“我需要考慮...”
醫仙虛影哈哈大笑：“你們慢慢考慮吧。我的時間到了，這道神念即將消散。最後提醒一句——溫泉底部有一處靈眼，在那裏雙修效果最佳。”
說完，光影漸漸淡去，最終消失不見。
石室中陷入沉默。
只有溫泉汩汩的冒泡聲，和兩人略有些急促的呼吸聲。
良久，林小凡先開口：“月璃，如果你不願意，我們可以不練。我會想其他辦法...”
“其他辦法？”蘇月璃抬起頭，眼中水光瀲灩，“什麼辦法？再去找個上古傳承？再掉進另一個深淵？”
她走近一步，幾乎貼到林小凡胸前：“小凡，這十天來，你對我的心意，我都明白。我對你...”
她頓了頓，聲音更輕：“我也不是毫無感覺。”
林小凡心跳如鼓。
“但是，”蘇月璃退後半步，轉過身，“我比你大十歲，曾是他人的道侶，如今修爲跌落，傷痕累累...你真的不介意嗎？”
林小凡從後面輕輕抱住她：“我介意。”
蘇月璃身體一僵。
“我介意你受過傷，介意你被欺負過，介意我沒能早點變強保護你。”林小凡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溫熱堅定，“但我更介意的是，你因爲這些而看輕自己，因爲這些而不敢接受我的心意。”
他鬆開手，走到她面前，直視她的眼睛：“蘇月璃，我喜歡你。不是因爲你是師娘，不是因爲你是純陰之體，只是因爲你是你。”
“年齡算什麼？十歲而已，修仙者壽元漫長，這點差距算什麼？”
“曾經的婚姻算什麼？那只是一場欺騙，你從未真心愛過他。”
“修爲跌落算什麼？我們可以一起重修，一起變強。”
他一字一句，說得認真而深情。
蘇月璃的眼淚終於落下。這些年，她戴着冰冷的面具，強撐着堅強，從未有人對她說這樣的話，從未有人如此珍視她本身。
“傻子...”她輕聲罵了一句，卻撲進他懷裏，緊緊抱住。
兩人相擁，久久無言。
溫泉的熱氣蒸騰，將石室籠罩在一片朦朧中。
不知過了多久，蘇月璃抬起頭，臉上淚痕未幹，卻帶着釋然的笑容：“那...我們修煉吧。”
“你確定？”林小凡反而有些緊張了。
蘇月璃點頭，拉着他走向溫泉：“醫仙前輩說，溫泉底部效果最佳。”
“等等！現在？就在這裏？”林小凡手足無措。
“不然呢？”蘇月璃回頭，眼波流轉，帶着一絲狡黠，“害羞了？剛才不是說得挺大膽的嘛。”
“我...我是說，要不要先準備一下，比如...沐浴更衣，點個香燭什麼的...”林小凡語無倫次。
蘇月璃“噗嗤”笑出聲：“修仙之人，哪有那麼多俗禮。”
她鬆開林小凡的手，走到溫泉邊，背對着他，開始解衣。
白衣滑落，露出光滑的肩背和纖細的腰肢。月光般的肌膚在幽藍光芒映照下，美得令人窒息。
林小凡看呆了。
蘇月璃走入溫泉，泉水漫過腰際。她回頭，臉頰緋紅，聲音細若蚊呐：“你...還不下來？”
林小凡這才回過神，手忙腳亂地脫去衣物，跳進溫泉。
泉水溫暖，但兩人的體溫更高。
起初還有些拘謹生疏，但很快，在《陰陽和合大道訣》的引導下，一切變得自然。
陰陽交匯，靈力循環。
林小凡的純陽靈力涌入蘇月璃體內，驅散最後一絲陰毒，修復受損經脈。蘇月璃的純陰靈力則反饋回來，滋潤林小凡的丹田，拓寬他的經脈。
兩人的修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
更神奇的是，隨着功法運轉，他們的識海逐漸交融。彼此的記憶、情感、感悟，如涓涓細流般交匯。
林小凡看到了蘇月璃的童年：孤單的小女孩在偌大的洞府中練劍，父親總是閉關，她只能對着母親的畫像說話...
看到了她的婚姻：滿懷憧憬嫁給雲清子，卻發現對方冷淡疏離，只有在人前才裝作恩愛...
看到了她的痛苦：發現雲清子真面目時的震驚，想揭發卻無人相信的絕望，不得不虛與委蛇的煎熬...
蘇月璃也看到了林小凡的記憶：穿越而來的迷茫，三年不得寸進的苦澀，得到系統時的狂喜，對她的暗戀和守護...
兩顆心，從未如此貼近。
不知過了多久，靈力循環完成一個大周天。兩人同時一震，修爲突破！
林小凡從煉氣四層巔峰，連破兩關，直達煉氣六層！而且根基穩固，靈力精純，毫無虛浮之感。
蘇月璃更是從築基初期，重回築基中期，而且因爲純陽靈力滋養，她的純陰之體更加完美，潛力大增。
但這還不是最大的收獲。
兩人識海中，各多了一個印記——同心印。
透過印記，他們能模糊感知對方的情緒和位置，若是遇到危險，還能通過印記傳遞訊息。
“成功了...”林小凡睜開眼，看着懷中的人兒。
蘇月璃也睜開眼，眼中柔情似水。經過雙修，兩人之間再無隔閡，那種靈魂交融的感覺，比肉體的親密更加深刻。
“小凡，”她輕聲說，“從今以後，我們永遠在一起，好不好？”
“好。”林小凡緊緊抱住她，“永遠。”
第四節：地下世界探險
雙修之後，兩人在石室中又停留了半個月。
這半個月，他們白天修煉、煉丹、研習傳承，晚上則相擁而眠，感情日漸深厚。
林小凡的煉丹術進步神速。有九幽冥火爐和醫仙傳承，加上蘇月璃從旁協助，他成功煉出了第一批丹藥：築基丹、回春丹、聚靈丹...
雖然品質不如醫仙遺留的那些，但也達到中上水平，足夠使用。
蘇月璃則主修煉器和陣法。她從醫仙遺留的材料中，找到一些珍稀礦石，爲林小凡煉制了一柄長劍，品階達到上品法器。
她還修復了石室中的幾個陣法，將這裏打造成一個安全的據點。
第十五天，食物快耗盡了。
“幽冥米和發光蘑菇雖然能充飢，但種類太單一，長期食用對身體不好。”林小凡說，“我們需要探索其他通道，尋找更多食物，也尋找離開的方法。”
蘇月璃點頭：“是該出去了。不知道外面過去了多久，雲清子現在怎麼樣了。”
兩人整理行裝，帶上丹藥、武器和必要物資，選擇了一條未探索的通道。
通道幽深曲折，走了約莫一個時辰，前方出現亮光。
那是一片地下森林！
巨大的蘑菇如樹木般聳立，發出幽藍或淡綠的光芒；藤蔓如巨蛇般纏繞，有些還結着發光的果實；地面上長着各種奇花異草，有些甚至散發着濃鬱的靈氣。
“這是...地下靈植園？”林小凡驚訝。
蘇月璃卻警惕地握住劍柄：“小心，有東西。”
話音剛落，前方蘑菇林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幾道黑影竄出，朝兩人撲來！
那是幾只形似穿山甲但體型更大的生物，渾身覆蓋黑色鱗甲，爪牙鋒利，眼睛血紅。
“幽冥穿山獸，二階妖獸！”蘇月璃認出來，“相當於築基初期修士，小心！”
她揮劍迎上，劍光閃爍，與三只穿山獸戰在一起。
林小凡也拔出長劍，但他的劍法遠不如蘇月璃精妙，只能勉強抵擋一只。
穿山獸防御極高，鱗甲堅硬，普通攻擊難以破防。蘇月璃的劍氣也只能留下淺淺白痕。
“攻它們眼睛和腹部！”林小凡喊道，想起醫仙傳承中關於幽冥妖獸的記載。
蘇月璃會意，劍法一變，專攻要害。果然，穿山獸的眼睛和腹部較爲脆弱，很快就有兩只受傷逃竄。
但還有兩只凶性大發，不顧傷勢猛攻。
林小凡這邊壓力大增，一個不慎，被穿山獸的尾巴掃中，摔倒在地。穿山獸趁機撲上，血盆大口咬向他的咽喉！
危急關頭，林小凡本能地一腳踢出，正中穿山獸下腹最柔軟處。
“嗷——”穿山獸慘叫倒地，抽搐幾下不動了。
【擊殺幽冥穿山獸，獲得獸核一枚，經驗值+50】
系統提示響起。林小凡鬆了口氣，看向蘇月璃那邊，她也解決了最後一只。
“沒事吧？”蘇月璃跑過來，緊張檢查他的傷勢。
“沒事，就是摔了一下。”林小凡爬起來，看向地上的穿山獸屍體，“這肉能吃嗎？”
蘇月璃失笑：“你啊，就知道吃。不過...應該能，醫仙手札裏好像提過，幽冥穿山獸的肉蘊含靈氣，可補充氣血。”
兩人將四只穿山獸屍體收起，繼續探索。
地下森林很大，除了穿山獸，還有其他妖獸：會噴毒霧的蘑菇怪、行動迅捷的影鼠、成群結隊的幽冥蜂...
有驚無險地應付了幾波襲擊後，兩人來到森林深處。
這裏有一個湖泊，湖水清澈，能看到湖底發光的石頭。湖邊有一片空地，空地上...居然有建築廢墟！
“這裏有人居住過？”林小凡驚訝。
廢墟規模不大，像是幾間石屋，已經坍塌大半。但從殘留的痕跡看，確實是人造的。
兩人小心探查，在一間相對完好的石屋中，發現了一些生活用具：石碗、石床、還有...一本獸皮日記！
日記用古文字寫成，好在醫仙傳承中包含古文字知識，兩人能讀懂。
日記的主人自稱“幽冥居士”，是一位三百年前誤入此地的散修。他在這裏生活了五十年，建立了這個小據點，最後壽元耗盡而坐化。
日記中記載了大量地下世界的信息：各種妖獸的特性、可食用的植物、危險區域的位置...
最重要的是，日記末尾提到：“東北方三百裏，有一處天然裂縫，可通地面。然裂縫中有‘噬靈風’肆虐，需有護身法寶或金丹修爲，方可通行。”
“出路！”林小凡興奮道。
蘇月璃卻皺眉：“噬靈風...那是能侵蝕靈力的罡風，確實危險。但我們有醫仙留下的丹藥，或許可以一試。”
兩人繼續翻看，在石床下找到一個暗格，裏面有一枚儲物戒指。
戒指裏有幾百塊下品靈石、一些材料、幾件法器，還有一張...地圖！
地圖繪制了地下世界的大致區域，標明了靈植分布、妖獸巢穴、危險地帶，以及那個裂縫出口的位置。
“太好了！”林小凡如獲至寶，“有了地圖，我們可以避開危險區域，直接去裂縫。”
兩人在廢墟中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按照地圖指引，朝東北方進發。
沿途雖然遇到一些妖獸，但有了地圖預警，都能提前避開或做好準備。
五天後，他們抵達裂縫所在。
那是一條橫亙在地面上的巨大裂縫，寬約十丈，深不見底。裂縫中狂風呼嘯，風聲淒厲，隱約能看到一道道灰黑色的風刃在其中穿梭。
“這就是噬靈風...”蘇月璃面色凝重，“比我預想的還要強。以我們現在的修爲，硬闖的話，撐不過十息。”
林小凡也感覺到了壓力。光是站在裂縫邊，就能感受到靈力被一絲絲抽離。
“醫仙傳承裏有沒有應對之法？”他問。
蘇月璃思索片刻：“《幽冥醫經》裏提到過，噬靈風至陰至寒，需以至陽之物護體。你修煉《九轉涅槃神功》，靈力屬陽，或許可以試試。”
“但我修爲太低...”
“我們可以煉制‘烈陽丹’。”蘇月璃眼睛一亮，“丹方在《九轉煉丹術》裏有，材料我們都有！”
兩人立刻行動。林小凡開爐煉丹，蘇月璃從旁輔助。
烈陽丹是二品丹藥，煉制難度不小。但林小凡經過半個月的練習，加上九幽冥火爐的輔助，第一次嚐試就成功了。
雖然只煉出三枚，品質也只是中品，但應該夠用。
“服下烈陽丹後，藥效能維持一個時辰，期間靈力會轉化爲至陽屬性，應該能抵擋噬靈風。”林小凡說，“但我們得快點，一個時辰內必須通過裂縫。”
蘇月璃點頭，又取出兩件披風：“這是用穿山獸的皮煉制的，雖然粗糙，但能提供一些防護。”
一切準備就緒。
兩人服下烈陽丹，頓時感覺體內升起一股暖流，靈力變得熾熱。披上獸皮披風，手牽手，縱身跳入裂縫！
“呼——”
噬靈風立刻襲來，灰黑色的風刃切割在披風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林小凡運轉全部靈力護住兩人，烈陽丹的藥力與噬靈風對抗，發出“嗤嗤”的聲響。
他們在風中艱難上升。裂縫很深，飛了半柱香時間，才看到上方透下的微光。
“快到了！”林小凡精神一振。
但就在這時，一道異常粗大的風刃襲來！
“小心！”蘇月璃想推開林小凡，卻被他反手拉入懷中，用自己的後背硬扛了這一擊。
“噗——”林小凡噴出一口血，後背皮開肉綻，連獸皮披風都被撕裂。
“小凡！”蘇月璃驚呼。
“我沒事...快走！”林小凡咬牙堅持，加速上升。
終於，在烈陽丹藥效即將耗盡時，兩人沖出了裂縫！
重見天日！
第五節：黑市與震驚消息
裂縫出口位於一處荒山的半山腰，周圍草木稀疏，人跡罕至。
林小凡和蘇月璃癱倒在地，大口喘氣。雖然只有不到一個時辰，但對抗噬靈風的消耗巨大，兩人靈力幾乎耗盡。
尤其是林小凡，後背的傷口深可見骨，噬靈風的陰寒之力還在侵蝕傷口，阻止愈合。
“別動，我幫你療傷。”蘇月璃心疼地拿出回春丹，捏碎敷在傷口上，又喂他服下一顆。
丹藥生效，傷口開始愈合。林小凡這才緩過來，打量四周。
“這是哪？好像不是青雲宗附近。”
蘇月璃也觀察環境：“看這植被和地形，應該是青雲宗西南方向，距離至少三千裏。”
“這麼遠？”林小凡驚訝，“我們在幽冥淵裏走了一個多月，居然橫穿了這麼長的距離。”
“幽冥淵本就是地下迷宮，有空間扭曲也很正常。”蘇月璃說，“先找個地方休息，打聽一下消息。”
兩人在山中找到一個山洞，稍作休整。第二天，換上衣衫（從醫仙遺居中找到的普通衣物），朝最近的人類聚居地出發。
半日後，他們來到一座小鎮。
鎮子不大，但頗爲熱鬧。街上行人往來，有修士也有凡人。林小凡注意到，許多修士行色匆匆，面色凝重。
“這位道友，”林小凡攔住一位煉氣中期的修士，“請問這是何處？最近可有什麼大事發生？”
修士打量他們一眼，見兩人都是築基期（蘇月璃收斂了氣息，只顯露築基初期），態度客氣：
“這裏是黑山鎮，往東三百裏就是黑風城。至於大事...”
他壓低聲音：“兩位是剛出關吧？最近可不太平。青雲宗知道吧？一個月前，他們宗主雲清子宣布，與合歡宗聯姻了！”
林小凡和蘇月璃對視一眼，心中一震。
“聯姻？和誰？”蘇月璃問。
“好像是合歡宗的一位長老，叫什麼...紅鸞仙子。”修士說，“婚禮就在下月初八，據說要大辦特辦，廣邀賓朋。”
“那青雲宗內部...沒什麼反對聲音？”林小凡試探。
“反對？”修士笑了，“誰敢反對？雲清子宗主一個月前突破元嬰期了！現在是元嬰大能，青雲宗上下誰敢說個不字？”
元嬰期！
林小凡和蘇月璃心中巨震。雲清子果然突破了，而且這麼快！
“還有啊，”修士繼續八卦，“聽說雲清子宗主原本有道侶，是宗門第一美人蘇月璃。但這對狗男女私通叛逃，還盜走了宗門重寶，現在全修仙界都在通緝他們呢！”
蘇月璃臉色一白，林小凡趕緊握住她的手，示意她冷靜。
“通緝？賞金多少？”林小凡故作好奇。
“活捉蘇月璃，賞靈石十萬，上品法器一件！活捉她那個姘頭林小凡，賞靈石五萬！就算提供線索，也有重賞！”修士眼中露出貪婪，“要不是我修爲太低，我都想去碰碰運氣了...”
林小凡心中冷笑，面上卻不動聲色：“多謝道友告知。”
兩人離開，找了家客棧住下。
房間內，蘇月璃面色難看：“顛倒黑白，無恥之極！”
林小凡卻很冷靜：“意料之中。他現在是元嬰大能，說什麼就是什麼。關鍵是他和合歡宗聯姻...合歡宗以雙修采補聞名，他這是要徹底走上邪路。”
“而且時間緊迫，下月初八婚禮，距今只有二十天。”蘇月璃握緊拳頭，“我們必須在這之前，揭穿他的真面目。”
“但怎麼揭穿？”林小凡苦笑，“我們現在是‘叛徒’，說出來的話沒人信。除非...”
“除非有鐵證。”蘇月璃接話，“而且要有足夠分量的人，願意相信我們。”
林小凡思索片刻，眼睛一亮：“黑市！黑風城有修仙界最大的黑市之一，那裏三教九流匯聚，消息靈通。我們可以去那裏賣丹藥換取靈石，同時打聽情報，看看有沒有人知道雲清子的底細。”
“而且，”他補充，“雲清子不是通緝我們嗎？我們也可以通緝他——用匿名方式，在黑市發布任務，懸賞收集他的罪證！”
蘇月璃眼睛也亮了：“好主意！黑市不問來歷，只認靈石。我們手上有醫仙遺留的丹藥和自煉的丹藥，足夠換取大量靈石。”
說幹就幹。兩人在客棧休息一晚，第二天便前往黑風城。
黑風城比想象中更大，城牆高聳，城內修士如織。兩人在城西租了一個小院，作爲臨時據點。
接下來的幾天，林小凡專心煉丹，蘇月璃則易容後去黑市探路。
第七天，一切準備就緒。
夜晚，黑市開市。
林小凡易容成一個滿臉麻子的中年漢子，蘇月璃則扮作一個相貌普通的婦人。兩人帶着丹藥，走進黑市最大的拍賣行——“暗影閣”。
“兩位，有什麼要出手的？”櫃台後的管事懶洋洋地問。
林小凡不說話，只是將一個玉瓶放在櫃台上。
管事打開瓶塞，聞了聞，臉色一變：“這是...築基丹？而且品質...”
他倒出一粒，仔細查看，越看越心驚：“九道丹紋？九紋築基丹？！”
這一聲驚呼，引來周圍無數目光。
林小凡壓低聲音：“能賣多少？”
管事深吸一口氣：“九紋築基丹，已百年未現世。若拍賣，底價至少...五萬靈石！”
林小凡心中一震，表面卻淡定：“那就拍賣。另外，我這裏還有其他丹藥...”
他陸續拿出回春丹、聚靈丹、解毒丹...雖然品質不如築基丹，但也都達到上品。
管事眼睛放光：“貴客稍等，我請閣主親自來談！”
很快，一個黑袍老者出現。他檢查了所有丹藥，鄭重道：“這些丹藥，暗影閣全收。築基丹拍賣，其他丹藥按市價上浮三成。另外...”
他頓了頓：“不知貴客能否長期供貨？價格好商量。”
林小凡心中一動：“可以，但我們要匿名，而且交易地點由我們定。”
“沒問題！”黑袍老者大喜，“另外，貴客若有什麼需要，暗影閣也可以幫忙。”
林小凡等的就是這句話：“還真有事。第一，我們要發布一個懸賞任務，收集青雲宗主雲清子的罪證，越詳細越好，賞金...十萬靈石。”
黑袍老者瞳孔一縮：“青雲宗主？那位新晉元嬰...貴客這是？”
“不該問的別問。”林小凡冷冷道，“第二，我們要買情報：雲清子這一個月來的所有動向，他和合歡宗聯姻的細節，以及...青雲宗大長老蘇長風的下落。”
蘇月璃聽到父親的名字，身體微顫。
黑袍老者沉吟片刻：“懸賞任務可以接，但十萬靈石不夠。雲清子現在是元嬰大能，調查他風險太大，至少二十萬。”
“成交。”林小凡爽快答應，“情報呢？”
“情報三天內可以給您初步結果，收費五千靈石。”黑袍老者說，“不過蘇長風的下落...據我們所知，這位大長老三年前閉關，至今未出。青雲宗對外宣稱他在閉死關，沖擊元嬰。”
林小凡和蘇月璃心中冷笑。閉死關？明明是被囚禁放血！
“那就先這樣。”林小凡起身，“丹藥的錢，一半換成靈石，一半換成這些材料...”
他遞上一份清單，上面是煉制更多丹藥所需的藥材。
交易完成，兩人離開暗影閣。
回到小院，蘇月璃卸下僞裝，憂心忡忡：“二十萬靈石...我們手上只有一枚九紋築基丹，就算拍出高價也不夠。”
林小凡卻笑了：“誰說我們只有一枚？”
他從儲物袋中，又取出兩個玉瓶。每個瓶中，都有三枚九紋築基丹！
“你...你什麼時候煉的？”蘇月璃驚訝。
“在幽冥淵最後那幾天，我偷偷煉的。”林小凡得意道，“有九幽冥火爐和醫仙傳承，煉制九紋丹藥雖然難，但也不是不可能。”
蘇月璃又驚又喜：“那豈不是有九枚？一枚五萬，九枚就是四十五萬！足夠了！”
“不止。”林小凡說，“我還可以繼續煉。而且，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靈石，還有...”
他眼神銳利：“盟友。”
接下來的幾天，林小凡瘋狂煉丹，蘇月璃則通過暗影閣，接觸各種勢力。
他們得知，雲清子突破元嬰後，青雲宗內部確實有不少反對聲音，尤其是幾位老牌金丹長老，對雲清子突然轉變的作風和與合歡宗聯姻的做法表示不滿。
但這些反對聲音很快被壓下去，有兩位長老“主動”申請閉長關，一位長老“意外”受傷修爲倒退。
“他在清洗異己。”蘇月璃分析，“而且速度很快，看來婚禮之後，他就要有大動作。”
林小凡點頭：“我們得加快速度。暗影閣那邊有消息嗎？”
“有。”蘇月璃拿出一枚玉簡，“這是他們收集的部分罪證：雲清子與魔道交易的記錄、幾位離奇死亡長老的最後行蹤、還有...他修煉邪功的線索。”
玉簡中的內容觸目驚心。雖然還不夠鐵證如山，但已能拼湊出大致輪廓。
“還不夠。”林小凡搖頭，“我們需要更直接的證據，最好是能當場揭穿的那種。”
就在這時，院門被敲響。
蘇月璃警惕地開門，外面站着一個小廝，遞上一封信：“有人讓交給你們的。”
信上沒有署名，只有一行字：
“欲知雲清子真面目，今夜子時，城北亂葬崗見。一人來，帶十萬靈石。”
林小凡和蘇月璃對視一眼。
“可能是陷阱。”蘇月璃說。
“也可能是轉機。”林小凡看着那行字，“我去。”
“我陪你。”
“信上說一人來。”
“我可以暗中跟着。”蘇月璃堅持，“你不能單獨冒險。”
最終，兩人決定：林小凡明面赴約，蘇月璃暗中保護。
子時，城北亂葬崗。
月光慘白，照在歪斜的墓碑和飄蕩的鬼火上，更添陰森。
林小凡獨自站在一座荒墳前，手中提着一個裝靈石的袋子。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子時三刻，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身後。
“靈石帶來了嗎？”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
林小凡轉身，看到一個全身裹在黑袍中的人，連面部都遮得嚴嚴實實。
“帶來了。證據呢？”
黑袍人遞過一個留影石：“看完就知道了。”
林小凡輸入靈力，留影石投射出一段影像——
那是在一個密室中，雲清子正將一名昏迷的少女放入血池。少女掙扎着醒來，驚恐地呼喊：“宗主饒命！弟子願爲奴爲婢...”
雲清子卻獰笑着，一掌按在她頭頂：“能爲本座的元嬰大道獻身，是你的榮幸。”
血光沖天，少女化作枯骨。
影像到此結束。
林小凡臉色鐵青：“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十天前。”黑袍人聲音中帶着壓抑的憤怒，“那是我妹妹，青雲宗內門弟子，煉氣七層...就這麼被他煉成了血丹！”
“你爲什麼要告訴我這些？”林小凡問。
黑袍人掀開兜帽，露出一張年輕但憔悴的臉：“因爲我一個人報不了仇。雲清子現在是元嬰，青雲宗上下都是他的人...但我聽說，有人在黑市懸賞他的罪證，賞金二十萬。”
他盯着林小凡：“你就是發布懸賞的人，對吧？蘇月璃長老的...姘頭？”
林小凡不置可否：“你叫什麼？”
“趙寒，原青雲宗執法堂弟子，現在...是逃犯。”青年苦笑，“我偷了這段留影石，被雲清子發現，不得不叛逃。現在我也在被通緝。”
林小凡將靈石袋遞過去：“留影石我買了。另外，你還知道什麼？”
趙寒接過袋子，又取出幾樣東西：一本賬冊、幾封密信、還有一塊令牌。
“賬冊是雲清子與合歡宗交易的記錄，密信是他與魔道聯絡的證據，令牌...”他頓了頓，“是進入青雲宗禁地‘血煉室’的憑證。那裏就是他修煉邪功、囚禁蘇長風長老的地方！”
林小凡呼吸一滯：“你能確定蘇長老還活着？”
“一個月前還活着，我親眼見過。”趙寒說，“但現在...不確定。雲清子的婚禮就在十天後，我懷疑他會在婚禮前，用蘇長老的血完成最後儀式，一舉突破元嬰中期！”
“十天後...”林小凡握緊拳頭。
時間更緊迫了。
“還有一個消息，”趙寒壓低聲音，“合歡宗的紅鸞仙子，不是真心聯姻。她也是純陰之體，雲清子想把她當爐鼎采補，而她想反采補雲清子...這場婚禮，實則是兩個邪修的互相算計！”
林小凡心中一動。這或許是個突破口...
“你願不願意跟我們一起？”他問趙寒，“揭露雲清子，救出蘇長老，爲令妹報仇。”
趙寒毫不猶豫：“願意！只要能報仇，我這條命都可以不要！”
“好。”林小凡點頭，“你先躲起來，等我們消息。這是傳訊符，保持聯絡。”
兩人分開後，蘇月璃從暗處走出，臉色蒼白：“父親他...”
“還活着，至少一個月前還活着。”林小凡握住她的手，“我們有令牌，有證據，現在缺的是一個時機和...幫手。”
“幫手？”
“對。”林小凡眼中閃過精光，“合歡宗的紅鸞仙子，或許可以成爲我們的‘幫手’——哪怕只是互相利用。”
兩人回到小院，連夜制定計劃。
距離婚禮，只剩十天。
這十天，他們需要：一、聯絡其他對雲清子不滿的青雲宗舊部；二、接觸合歡宗，試探紅鸞仙子的態度；三、準備足夠的力量，在婚禮上發難！
而林小凡自己，也要在這十天內，突破築基！
只有築基，才有資格參與這場元嬰級別的鬥爭。
“開始吧。”林小凡取出九幽冥火爐，和所有的煉丹材料。
這一次，他要煉制一枚特殊的丹藥——
“九轉築基丹”，以九紋築基丹爲基礎，融入饕餮草藥力、幽冥花精華、以及...自己的一滴精血。
服下此丹，配合《九轉涅槃神功》，他有七成把握，在三天內完成九次靈力壓縮，一舉築基！
蘇月璃則開始聯絡舊部。她雖然“叛逃”，但在青雲宗經營多年，總有幾個可信之人。
暗流涌動，風暴將至。
而青雲宗內，雲清子正對着鏡中的自己微笑。
鏡中人，面白無須，眉眼陰柔，已完全看不出曾經的男子氣概。
“快了...等采補了紅鸞那個賤人，再吸幹蘇長風最後的精血，我就能元嬰中期...到時候，整個南域，誰還是我的對手？”
他撫摸着自己的臉頰，笑容詭異：
“至於蘇月璃和她那個小姘頭...婚禮那天，他們會來的。我特意放出那麼多消息，不就是引他們來嗎？”
“自投羅網，多好啊...”
窗外，烏雲密布。
山雨欲來風滿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