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倒黴的選拔大會
三天時間轉瞬即逝。
這三天裏，林小凡白天在靈草園修煉《九轉涅槃神功》和《斬情劍訣》基礎招式，晚上則接受蘇月璃的親自指導。雖然修爲還卡在煉氣四層巔峰，但劍法已有模有樣。
最讓他驚喜的是，那株饕餮草又長出了新葉。他每天偷偷吃一小片，體內靈氣日益充盈，突破煉氣五層只差一個契機。
第三天清晨，管事師兄一臉復雜地找到他。
“林師弟，宗主點名要你去參加侍童選拔大會。”他壓低聲音，“蘇長老已經盡力周旋了，但宗主態度堅決...你好自爲之。”
林小凡心中一沉。
該來的還是來了。
選拔大會設在主峰演武場。林小凡到場時，已有近百名弟子聚集。他掃了一眼，發現這些弟子都有幾個共同特征：年齡不超過二十、相貌清秀、修爲在煉氣中期以下。
“果然...”林小凡想起那本《陰陽采補術》，心裏發寒。
高台上，雲清子端坐主位。今日他穿了一身淡紫色長袍，臉上敷着薄粉，嘴唇塗了淡淡的口脂。他身旁站着執法堂長老和幾位內門長老，蘇月璃也在其中。
“開始吧。”雲清子尖細的聲音響起。
第一輪測試是“清心咒”誦讀。
弟子們輪流上台，誦讀一篇千餘字的咒文。這咒文拗口晦澀，許多弟子念得磕磕絆絆。輪到林小凡時，他硬着頭皮上台。
“天道清明，地道安寧...”
剛念兩句，他就覺得不對勁。這咒文似乎有某種攝人心魄的力量，念誦時心神恍惚，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各種雜念。
【警告！檢測到精神控制類術法，自動激活《九轉涅槃神功》護體】
一股暖流從丹田升起，護住心神。林小凡穩住情緒，繼續誦讀。
他注意到，那些念誦流暢、神情虔誠的弟子，眼中都閃過一絲呆滯。而念得磕絆、面露痛苦的弟子，反而眼神清明。
“這咒文有問題...”林小凡心中一凜。
一輪下來，淘汰了三十餘人。剩下的進入第二輪：品香。
侍從端上一盤盤香爐，每爐燃着不同的香。弟子們需逐一品聞，說出香的種類和功效。
林小凡聞了幾種，都是普通安神香。但到第五爐時，一股甜膩熟悉的香味飄來。
是清心香！
就是三天前他送去靜心閣的那種！
其他弟子聞到此香，大多露出陶醉神情，甚至有幾人眼神開始迷離。林小凡因爲之前接觸過，體內《九轉涅槃神功》自動運轉抵抗，勉強保持清醒。
“此香...名爲清心香，有安神定魄之效。”他硬着頭皮回答。
雲清子看了他一眼，嘴角微揚：“不錯。”
第二輪又淘汰二十餘人。剩下四十人進入第三輪：問答。
問題五花八門，從修仙常識到個人喜好。當問到“如何看待七情六欲”時，林小凡謹慎回答：
“弟子認爲，七情六欲乃人之常情，修仙者當疏導而非壓抑。”
這答案顯然不符合雲清子“斬斷紅塵”的理念。其他弟子大多回答“當摒棄”“當斬除”，雲清子聽得頻頻點頭。
林小凡以爲自己要被淘汰了。
然而結果公布時，他赫然在入選的十人名單中。
“？？？”林小凡懵了。
其他落選弟子也議論紛紛，尤其幾個回答完美的弟子更是憤憤不平。
雲清子起身，款款走到台前：“侍童人選，本座自有考量。修爲高低、口才優劣並非唯一標準。”
他目光掃過入選的十人，在林小凡身上停頓片刻：“入選者，明日辰時到靜心閣報到。散了吧。”
衆人散去。林小凡正要離開，蘇月璃走了過來。
“今晚子時，老地方見。”她低聲說完，若無其事地離開。
林小凡心中明白，這是要商量對策了。
第二節：靜心閣第一夜
回到清月峰，林小凡坐立不安。
他拿出《九轉涅槃神功》玉簡，再次研究那兩個秘術的解鎖條件。
“瀕死狀態...極端恐懼狀態...”他咬了咬牙，“拼了！”
夜幕降臨，林小凡悄悄來到後山懸崖。
他站在崖邊，望着下方深不見底的深淵，雙腿發軟。從這裏跳下去，絕對是瀕死狀態——如果運氣不好就直接真死了。
“系統，我跳下去的話，存活率多少？”他在心裏問。
【計算中...宿主當前擁有饕餮草強化體質、百毒不侵體質，若在墜落過程中抓住藤蔓或凸起岩石，存活率約爲37%】
“才37%...”林小凡咽了咽口水。
【若激活黴運光環，觸發奇遇概率提升，存活率可提升至52%】
“一半一半啊...”他猶豫了。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腳步聲。
林小凡一驚，腳下一滑！
“啊——”
他真的掉下去了！
急速下墜中，風聲在耳邊呼嘯。林小凡腦子一片空白，本能地伸手亂抓。
“咔嚓！”
一根粗壯的藤蔓被他抓住，但下墜的沖力太大，藤蔓應聲斷裂。他又往下掉了一段，再次抓住另一根。
這次穩住了。
他懸在半空，心髒狂跳，冷汗浸溼了後背。
【檢測到宿主處於瀕死狀態，符合條件，《龜息假死術》解鎖中...】
【解鎖成功！】
大量信息涌入腦海：如何降低心跳、減緩血流、僞裝死亡狀態...
林小凡來不及細看，因爲藤蔓又開始鬆動了。
他環顧四周，發現右下方三丈處有一處凸出的平台。深吸一口氣，他蕩起藤蔓，縱身一躍。
“砰！”
重重摔在平台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下。雖然渾身疼痛，但至少還活着。
【檢測到宿主經歷極端恐懼，符合條件，《斂息潛行訣》解鎖中...】
【解鎖成功！】
又一套秘術涌入腦海：如何收斂氣息、融入環境、悄無聲息移動...
“因禍得福啊...”林小凡躺在地上，大口喘氣。
休息片刻後，他觀察周圍。這平台不大，但往裏走似乎有個山洞。洞口被藤蔓遮掩，若非從上方墜落，根本發現不了。
好奇心驅使下，他撥開藤蔓，走了進去。
山洞不深，只有十餘丈。洞內石壁上刻着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圖案，似乎是某種功法。
林小凡湊近細看，越看越心驚。
“《噬元魔功》...吞噬他人修爲爲己用...這、這是魔道功法！”
而且看痕跡，是最近幾年才刻上去的。有些地方還沾着暗紅色的污漬，像是...血。
他想起蘇月璃說的，三年前那兩位競爭宗主的長老離奇死亡...
“難道...”
林小凡不敢再想，趕緊記下關鍵內容，然後退出山洞。
他抬頭看了看懸崖，太高，爬不上去。好在平台另一側有條隱蔽的小徑，蜿蜒向上，似乎是通往主峰的。
沿着小徑走了約莫半個時辰，終於回到地面。這裏已是主峰後山，離靜心閣不遠。
林小凡看看天色，快到子時了。他悄悄潛回清月峰後山，蘇月璃已在崖邊等候。
“你去哪了？”蘇月璃皺眉，“身上怎麼有傷？”
林小凡簡單說了墜崖奇遇，並告知山洞中的發現。
蘇月璃臉色大變：“《噬元魔功》...怪不得那兩位長老...”
“師娘，我們必須盡快離開。”林小凡鄭重道，“宗主修煉魔功，又搞什麼侍童選拔，絕沒安好心。”
蘇月璃沉默片刻，從懷中取出一枚玉佩：“這是我年輕時遊歷所得，名爲‘幻形佩’，可改變容貌氣息一個時辰。你明日去靜心閣，若遇危險，立刻使用。”
她又取出一個小瓷瓶：“這是‘迷魂散’，嗅之即暈，對金丹期也有短暫效果。記住，保命要緊。”
林小凡接過，心中感動：“師娘，那你呢？”
“我自有準備。”蘇月璃望向主峰方向，眼中閃過決絕，“若你明日能平安出來最好。若不能...我會去救你。”
“師娘，不如我們一起走，現在就走！”林小凡急道。
“走不了。”蘇月璃苦笑，“我身上有他種下的追蹤印記，離宗百裏他必察覺。而且...有些事，我必須弄清楚。”
她頓了頓：“三年前，我父親突然閉關，至今未出。我懷疑...與雲清子有關。”
林小凡這才知道，蘇月璃的父親蘇長風曾是青雲宗大長老，修爲金丹中期，在雲清子繼任宗主後不久就宣布閉關，從此音訊全無。
“所以您一直隱忍...”
“嗯。”蘇月璃點頭，“我需要證據，需要知道他到底做了什麼。小凡，答應我，若明日事不可爲，你獨自逃走，不要管我。”
林小凡搖頭：“我不會丟下師娘。”
兩人對視良久，月光下，情愫暗涌。
最終，蘇月璃輕嘆一聲：“罷了，先度過明日再說。我教你《斬情劍訣》的殺招...”
這一夜，崖邊劍光再起，只是比往日多了幾分悲壯。
第三節：密室驚魂
次日辰時，林小凡準時來到靜心閣。
其他九名侍童已到齊，都是十四五歲的少年，個個相貌清秀。他們站在閣前空地上，由一位執法弟子訓話。
“從今日起，你們就是宗主侍童。需謹記三條：一、不得擅入靜心閣二層以上；二、不得打聽宗主私事；三、每日需誦《清心咒》十遍。明白了嗎？”
“明白！”衆弟子齊聲應答。
林小凡低着頭，心中冷笑。這規矩分明是欲蓋彌彰。
執法弟子訓完話就離開了。不一會兒，雲清子從閣中走出。
今日他換了一身素白長裙，長發梳成墜馬髻，插着一支玉簪。若不是喉結和聲音，幾乎讓人以爲是個女子。
“都進來吧。”他招招手。
十人依次進入靜心閣。一層大廳已布置好十個蒲團，每個蒲團前放着一本《清心咒》和一個小香爐。
“今日起，你們每日在此誦經品香，靜心養性。”雲清子緩緩道，“午時用膳，未時休息，申時繼續。戌時方可離開。”
林小凡心中一沉。這意味着他們每天要在這裏待六個時辰！
衆人盤膝坐下，開始誦讀。香爐中燃起清心香，甜膩的香味彌漫開來。
林小凡一邊裝模作樣地念經，一邊暗中運轉《九轉涅槃神功》抵抗。他注意到，其他弟子念着念着，眼神逐漸呆滯，誦讀聲變得整齊劃一，像被操控的木偶。
“這香果然有問題...”
一個時辰後，雲清子起身：“你們繼續，本座去二樓處理事務。”
他上樓後，林小凡偷偷觀察四周。一層除了大門，還有兩個側門，一個通往廚房，一個鎖着，不知通向何處。
午時用膳，飯菜簡單但精致。林小凡注意到，飯菜中也有清心香的味道。他借口不餓，只吃了小半碗。
未時休息，衆弟子可以在閣外小院活動。林小凡趁機探查環境，發現靜心閣背靠山壁，那鎖着的側門後方，似乎有通道通往山腹。
“密室應該就在那裏...”他暗想。
申時繼續誦經。雲清子下樓看了一眼，又轉身上樓。這次他沒關嚴二樓的門，留下一條縫隙。
林小凡心中一動，假裝要去如廁，得到許可後離開大廳。但他沒去茅廁，而是繞到樓梯後，運轉剛學會的《斂息潛行訣》。
氣息收斂，腳步無聲。他像一道影子，悄無聲息地摸上二樓。
二樓是書房和臥室。雲清子不在，但裏間有聲音傳來。林小凡屏住呼吸，透過門縫看去。
只見雲清子站在一面書架前，手中掐訣。書架緩緩移開，露出後面的密道！
他走入密道，書架合攏。
林小凡等了片刻，確認安全後，溜進房間。他仔細檢查書架，發現第三排第二本書是機關。輕輕一扳，書架再次移開。
密道黑暗幽深，石階向下延伸。林小凡猶豫了一瞬，還是走了進去。
密道很長，走了約莫百丈，前方出現微光。他放輕腳步，靠近一看，倒吸一口涼氣。
這是一個巨大的石室，石室中央有一個血池，池中漂浮着幾具白骨！四周牆壁上刻滿詭異符文，空氣中彌漫着濃重的血腥味和清心香的甜膩。
雲清子站在血池邊，正將一瓶瓶血液倒入池中。血池沸騰，冒出一個個氣泡，每個氣泡破裂都釋放出精純的靈氣。
“再有三日...再有三日就能大功告成...”雲清子喃喃自語，聲音狂熱，“到時候，吞噬那十個小家夥的元陽，我就能突破元嬰...不，直接元嬰中期！”
他轉過身，林小凡這才看清他的臉——原本還算英俊的面容，此刻布滿青黑色血管，雙眼赤紅，狀若癲狂。
“還有蘇月璃...”雲清子舔了舔嘴唇，“純陰之體，上好的爐鼎...等老夫突破元嬰，就把她采補至死，哈哈哈！”
林小凡怒火中燒，但強行忍住。他知道現在不是動手的時候。
雲清子倒完血液，走到石室另一側。那裏有個石台，台上躺着一個人。
一個白發老者，雙目緊閉，面色灰敗，胸膛微微起伏，還活着。
雲清子撫摸着老者的臉：“嶽父大人，再委屈你幾日。等你女兒成了爐鼎，我就送你去見她...一家團聚，多好。”
林小凡心中一震。這就是蘇月璃的父親蘇長風！
他仔細看去，老者四肢被鐵鏈鎖住，手腕腳腕都有傷口，顯然長期被放血。那血池中的血...
林小凡胃裏一陣翻騰。
雲清子在石室中逗留了一炷香時間，檢查了各處符文，又給蘇長風喂了一顆丹藥維持生機，這才離開。
等他走遠，林小凡才敢從暗處出來。他快步走到石台邊，輕聲呼喚：“蘇長老？蘇長老？”
蘇長風毫無反應。
林小凡檢查他的狀況，發現他體內經脈盡斷，修爲全廢，全靠丹藥吊着一口氣。
“必須告訴師娘...”林小凡咬牙。
他正要離開，目光掃過石室角落。那裏堆着一些雜物，有破損的法器、染血的衣物，還有...幾本賬冊。
林小凡翻開一看，臉色大變。
賬冊詳細記錄了雲清子這些年的所作所爲：勾結魔道、暗殺同門、販賣宗門資源...甚至還有與邪修交易爐鼎的名單！
“這是鐵證！”林小凡趕緊將賬冊收進懷裏。
他最後看了一眼蘇長風，低聲道：“前輩堅持住，我會救您出去。”
說完，他轉身離開密道。
回到二樓書房，書架剛剛合攏，門外就傳來腳步聲。
是雲清子回來了！
林小凡無處可躲，情急之下，施展剛學會的《龜息假死術》。
心跳驟降，血流減緩，氣息全無。他躺在地上，僞裝成昏迷狀。
門開了。雲清子走進來，看到地上的林小凡，先是一愣，隨即冷笑：“迷路了？正好，拿你試試新煉的‘攝魂香’...”
他取出一根黑色線香點燃。煙霧繚繞，鑽入林小凡口鼻。
若是尋常煉氣弟子，此刻早已神智盡失。但林小凡有百毒不侵體質和《九轉涅槃神功》護體，只是稍微恍惚，神志依然清醒。
“倒是頑強。”雲清子皺眉，又加了一根香。
林小凡知道不能再裝了。他猛地睜眼，將早已準備好的“迷魂散”撒向雲清子！
“你——”雲清子猝不及防，吸入少許，身形一晃。
林小凡趁機跳起，沖向窗口，撞破窗櫺跳了下去！
“找死！”雲清子大怒，雖然迷魂散對他效果有限，但被一個小小煉氣弟子戲弄，讓他顏面盡失。
他追到窗邊，卻見林小凡落地後滾了幾圈，毫發無損地爬起來，朝清月峰方向狂奔。
“跑？跑得了嗎？”雲清子冷笑，身形化作一道流光追去。
第四節：墜入幽冥淵
林小凡拼盡全力狂奔。
懷中賬冊滾燙，仿佛有千斤重。他知道，只要將這東西公之於衆，雲清子的真面目就會暴露。
但前提是，他能活着送到。
身後破空聲越來越近。金丹修士的速度，根本不是煉氣期能比的。
“小凡！”
前方傳來蘇月璃的呼喊。她手持長劍，御空而來，顯然是感應到動靜趕來接應。
“師娘快走！他有問題！”林小凡大喊。
蘇月璃卻迎了上來，一劍斬向追來的雲清子：“你先走，我擋住他！”
“就憑你？”雲清子隨手一揮，一道陰風擊散劍光，餘勢將蘇月璃震退數丈。
蘇月璃嘴角溢血，但寸步不讓：“雲清子，你的所作所爲，我都知道了！”
“知道又如何？”雲清子在空中停住，俯視二人，“今日你們都得死。正好，用你們的血完成最後儀式。”
他雙手結印，四周天地靈氣瘋狂涌動，形成一只巨大的血色手掌，朝兩人抓來！
蘇月璃咬牙，施展《斬情劍訣》最強一式：“斬情——斷念！”
劍氣如虹，斬向血手。但境界差距太大，劍氣只斬入三寸便潰散。
血手繼續壓下。
危急關頭，林小凡腦中靈光一閃。他掏出懷中的賬冊，用盡力氣擲向主峰方向：“賬冊在此！雲清子罪證在此！”
這一擲用上了《九轉涅槃神功》的全部靈力，賬冊化作一道流光，飛向主峰大殿。
“找死！”雲清子大怒，分心去追賬冊。
蘇月璃趁機拉住林小凡：“走！”
兩人御劍而起，朝宗門出口飛去。但雲清子速度更快，轉眼就追上賬冊，一把抓住，然後返身追來。
“你們逃不掉！”他獰笑着，再次凝聚血手。
這一次，血手覆蓋方圓百丈，避無可避。
蘇月璃眼中閃過決絕。她一把將林小凡推開，自己迎向血手：“小凡，記住，活下去！”
“不——”林小凡目眥欲裂。
血手拍下。蘇月璃長劍寸寸斷裂，吐血倒飛，重重摔在地上，氣息微弱。
“師娘！”林小凡沖過去，抱起蘇月璃。
她已昏迷，胸前一片血肉模糊。
“好感人啊。”雲清子緩緩落地，一步步逼近，“放心，我會讓你們死在一起的。等吸幹你們的修爲，我就說你們私通叛逃，被本座就地正法...哈哈哈！”
林小凡死死盯着他，眼中燃燒着怒火。但實力差距太大，他連拼命的資格都沒有。
就在這時，系統提示響起：
【檢測到宿主陷入絕境，黴運光環全開！】
【觸發奇遇：幽冥淵入口開啓】
地面突然劇烈震動！兩人站立處裂開一道深不見底的縫隙，黑色陰氣噴涌而出！
“幽冥淵？！”雲清子臉色一變，“這裏怎麼會有入口！”
幽冥淵是青雲宗禁地，傳說通往九幽之地，元嬰以下進入必死。入口原本被陣法封印，不知爲何此時突然開啓。
裂縫擴大，林小凡和蘇月璃墜入其中。
雲清子猶豫一瞬，終究沒敢追下去。幽冥淵的凶名太盛，即使是他也不敢輕易涉險。
“也罷，墜入幽冥淵，必死無疑。”他冷哼一聲，轉身離去，“倒是省了我動手。”
裂縫緩緩合攏，恢復原狀。
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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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淵中，林小凡緊緊抱着蘇月璃，兩人急速下墜。
周圍是無盡的黑暗和陰冷刺骨的寒風。林小凡運轉全部靈力護住二人，但依然感覺生機在不斷流失。
不知墜落了多久，下方出現微弱的光芒。
那是一片地下湖泊，湖水泛着幽藍的光。林小凡調整姿勢，讓自己在下方，準備硬扛沖擊。
“噗通！”
兩人墜入湖中。冰冷刺骨的湖水讓林小凡打了個寒顫，但他死死抱住蘇月璃，奮力遊向岸邊。
好不容易爬上岸，林小凡精疲力竭。他檢查蘇月璃的傷勢，心沉到谷底。
肋骨斷了三根，內髒受損，靈力枯竭，最麻煩的是雲清子的陰毒靈力在她體內肆虐，不斷侵蝕生機。
“師娘，堅持住...”林小凡眼眶發紅。
他拿出身上所有療傷丹藥，喂給蘇月璃，又用自己微薄的靈力幫她療傷，但效果甚微。
“必須找地方躲起來，想辦法救她...”
林小凡背起蘇月璃，環顧四周。這是一個巨大的地下溶洞，頂部有發光的晶石，提供微弱照明。溶洞有多條通道，不知通往何處。
他選了最寬的一條，蹣跚前行。
走了約莫半個時辰，前方出現岔路。就在他猶豫時，懷中忽然傳來溫熱。
是那枚幻形佩。
玉佩微微發光，指向右側通道。林小凡心中一動，跟着指引走去。
又走了一炷香時間，眼前豁然開朗。
這是一處天然石室，中央有一潭溫泉，熱氣蒸騰。溫泉邊生長着一些發光的蘑菇，將石室映照得如同白晝。
最奇特的是，石室牆壁上刻滿了壁畫和文字，似乎是某種傳承。
林小凡顧不得細看，先小心翼翼將蘇月璃放入溫泉中。溫泉水有療傷效果，蘇月璃的臉色稍微好轉。
他這才鬆了口氣，疲憊地坐在地上。
【叮！恭喜宿主發現上古洞府‘幽冥醫仙’遺居】
【任務觸發：救治蘇月璃】
【任務獎勵：醫仙傳承、修爲提升至煉氣六層】
林小凡精神一振，急忙看向牆壁。壁畫記載的是一位號“幽冥醫仙”的上古大能，此人亦正亦邪，醫術通神，最後在此坐化。
文字部分則是他的傳承：醫術、毒術、煉丹術...包羅萬象。
其中一篇名爲《九轉還魂針》的針法，正好可以治療蘇月璃的傷勢。
林小凡如獲至寶，立刻開始學習。
他沒有銀針，就用儲物袋裏的縫衣針代替；沒有藥材，就采石室中的發光蘑菇和溫泉邊的草藥。
三天三夜，不眠不休。
他一邊學習，一邊施治。蘇月璃的傷勢終於穩定下來，呼吸趨於平穩。
第四天清晨，蘇月璃睫毛微顫，緩緩睜眼。
“小凡...”她聲音虛弱。
“師娘！你醒了！”林小凡喜極而泣。
蘇月璃看了看周圍環境，又看了看林小凡布滿血絲的雙眼，心中一暖：“你救了我...”
“是師娘先救的我。”林小凡哽咽道，“要不是師娘推開我...”
兩人對視，劫後餘生的情感在眼中流淌。
良久，蘇月璃輕聲道：“我們...現在在哪？”
“幽冥淵。”林小凡將情況簡單說了一遍。
蘇月璃沉默片刻：“也好，這裏暫時安全。雲清子不敢下來。”
她看向牆壁上的傳承：“這是我們的機緣。小凡，我們必須變強，強到可以回去報仇，可以救我父親。”
“嗯！”林小凡重重點頭。
他扶蘇月璃坐好，兩人開始一起研讀醫仙傳承。
溫泉氤氳，石室靜謐。
在這與世隔絕的地下深處，兩顆心緊緊靠在一起。
而他們的敵人，正在地上世界編織謊言，準備將“叛徒”的罪名扣在他們頭上。
但雲清子不知道的是，幽冥淵中的兩人，正在以驚人的速度成長。
當他們重見天日之時，便是清算之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