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爺說的太對了!王旭你無法無天!”聽到易中海的怒斥,傻柱立馬附和。
他掙扎着從地上爬起來,捂着肚子直咧嘴,笑的十分開心,仿佛在說王旭你也有今天。
可沒等他這口氣順完,就見王旭突然動了。
傻柱頓時慌得心都跳出來,腦袋一縮,雙手擋在身前,卻遲遲感受不到疼痛。
而旁邊,
易中海正威風凜凜,展示權威,冷不防眼前人影一晃,王旭已經欺到他跟前。
衆人只覺眼前一花,“啪”的一聲脆響再次炸開,比剛才打傻柱和賈張氏的聲音都要響亮三分。
“滿嘴順口溜,你想考研啊!”王旭順口道。
易中海被打得腦袋嗡的一聲,整個人踉蹌着後退兩步,捂着臉頰,難以置信地瞪着王旭。
那半邊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
“你……你敢打我?!”易中海的聲音都在發顫,不是疼的,是怒的,怒火沖天!
在這院裏當了十幾年一大爺,別說挨打,連重話都沒人敢跟他說一句,如今竟被一個毛頭小子當衆扇了耳光!
在場的衆人都驚呆了。賈張氏突然發現,連易中海都被打,她挨打似乎不是沒法接受。
“打的就是你個僞君子!”王旭甩了甩手,慢悠悠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朵裏。
“第一,易中海,你少在這裝道德君子。傻柱先動手砸我家門,再動手打人,最後還敢拿書撒氣,你從頭到尾只字不提他的錯,一門心思給我扣帽子,你這叫主持公道?我看你就是袒護自己的狗,真把我當軟柿子捏?”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衆人,陡然提高音量:“第二,你們都覺得我打傻柱是小事?錯了!這是天大的事!”
衆人一聽臉上紛紛露出迷茫,打傻柱怎麼就成天大的事了?難不成王旭是氣瘋了,開始胡言亂語?
慶幸自己沒挨打的傻柱一聽這話,立馬梗着脖子狡辯:“我怎麼了?我打你了嗎?不就是扔了本書嗎?難道比你打人更嚴重?”
易中海沒有吭聲,捂着紅腫的臉,緊皺着眉,當了多年的一大爺,此時他心裏突然升起一股強烈的不安。
不對勁!
太不對勁了!
王旭這小子說話有理有據,絕不像是沖動氣瘋了。
而且連他都敢打,只要不是瘋了,肯定有後招。
本能的,他不敢再吭聲!
“不就是一本書?”王旭冷笑一聲,指向地下那本書:“你們自己瞪大眼睛看清楚,這是什麼書?”
借着屋裏的燈光,衆人順着指尖看去,一本被摔卷角的書靜靜地躺在地上,那鮮色的封面上赫然印着四個大字。
《先生語錄》
嘶!
衆人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剛才還喧鬧的屋子瞬間鴉雀無聲,連呼吸聲都弱不可聞。
這可不是普通的書!
哪怕是普通的書,沾上那四個字,立馬不普通了。
剛才還覺得王旭打人過分的人,此時臉色全都變了。
跟扔這本書比起來,王旭打的那幾下,真算不得什麼。
不對!是傻柱扔書在前,王旭打人在後。要論起來,他非但沒錯,反而還有功。
暈!反轉太快,衆人覺得腦子都不夠用了。
王旭這小子運氣也太好了。打完傻柱再打一大爺,這種情況誰來了不得掉層皮?
可偏偏他總能化險爲夷。
而易中海看清地上的書,心裏無比慶幸,幸好自己多了個心眼,不然就中了王旭這小子的計。
“王旭!”他放下捂着臉的手,故作語氣和藹:“這是個誤會,傻柱他只是一時氣急,沒看清楚,不是有意。現在你人也打了,我看這事就這麼算了吧,就當沒發生過!”
“對對,我不是有意的!”傻柱剛才直接嚇傻,直到易中海開口,他才回過神來,也顧不上疼痛,連連求饒。
一聽這話,衆人小心翼翼地觀察王旭。此時他們無論如何都不敢小覷王旭。
“哼哼!不是有意的?”王旭的目光再次落在易中海身上,帶着毫不掩飾的戲謔:
“依我看啊,這事是不是有意的,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得讓大家來評論。我建議這事捅到廠裏去,讓廠長、讓領導、讓所有工友都評評!”
“不可!萬萬不可!”易中海嚇得臉色發白,剛才的鎮定蕩然無存,只剩下恐懼。
真要是鬧到軋鋼廠,別說傻柱了,連他這個一大爺都得被扒層皮!
“跟我可沒關系啊!”賈張氏也慌了,趕緊往旁邊躲了躲,生怕沾上邊,“是傻柱自己要扔書,跟我們賈家沒關系!”
傻柱徹底驚呆了,張着嘴,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闖了大禍。但他心底仍有一絲不服氣,這分明是王旭那王八蛋設計的。
劉海中眼前一亮,想來句理應上報,卻被閻埠貴拉住,搖了搖頭。
這時候他們三個大爺該做的是想辦法把事情的影響力降到最低。上報了,第一個挨批的就是他們。
終究沒經歷過那十年,再加上閻埠貴三人捂蓋子捂習慣了。
雖然扔書後果很嚴重,但只要蓋子捂得好,過段時間就都忘了。
卻不料,今天捂蓋子的行爲,給易他們三人挖了墳墓。
易中海壓下心頭的煩悶,腦海裏不停地思索。
事到如今,硬剛肯定不行,回想起剛才王旭要錢,他突然靈機一動:“王旭,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們賠錢消災,我們賠一百,不,兩百塊錢!”
嘶!兩百塊錢?好大的手筆!
這話一出,在場衆人心都停了半拍,隨即悔的拍斷腿,這要是在他們家那該多好!
大院裏除了易中海和劉海中,許大茂,大部分人一年下來都不見得能攢下兩百塊錢。
“王旭,你小子還愣着幹什麼,見好就收吧!”許大茂見王旭沉默,按耐不住勸道。
“這種事鬧出去,不是給領導添麻煩嘛,咱們院裏自行解決就行了!”劉海中醒悟過來道。
“對對,這筆錢不少了,大家都是鄰居,何必鬧得你死我活呢!讓外人看笑話!”閻埠貴接腔。
賈張氏兩眼放光,貪婪地看向易中海。她知道易中海有錢,但一張口就是兩百塊錢,還是超出她的想象力。
兩百塊錢的吸引力一點不比王旭一間房差,卻更容易得到。
王旭掃了眼衆人卻沒接話,兩百塊錢聽起來雖多,但他並不放在眼裏。這個年代再多錢也沒地花,不過是一張白紙。
更關鍵是這錢拿的燙手,利用紅書來賺錢,這豈不是給自己埋禍根?
這是萬萬不行的!和他的初衷相去甚遠。
“兩百塊錢?我缺那點錢?”突然,他義憤填膺道:
“我心疼的是先生的書被砸成這樣,這是對他老人家的不尊重。你們這些人,不去撿起來呵護,反而張嘴閉嘴談錢,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