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大姨媽即將造訪,昨天又忙碌了大半個夜,早上又起了個大早,寧願的怨氣比鬼還重!
十年寒窗有什麼用,到頭來還不是要用她寫風花雪月的手來日復一日的碼排比句!
寧願暴躁的踩了刹車,心中的怒火急需冷靜一下。
她剛按下車窗,餘光瞥見旁邊停着的車半開的車窗裏探出出一只手。
指節分明,手指修長,指尖漫不經心的銜着一支煙,隨即飄進一道好聽的少年音。
“哥,快看,旁邊的老妞,一直盯着看你的手。”
老妞。
寧願好奇的去尋找,想要知道什麼樣的女人會被人稱之爲老妞。
四下打量一番,周圍似乎除了她再沒一個活人。
她正狐疑着,就又聽見另一道金玉流水的聲音,“以後半夜別拉我出來,我年紀大了,不想這麼晚還沒睡還要給老妞看。”
紅燈閃爍,發動機轟鳴,短短的一瞬間,旁邊的車子半開的玻璃降落。
車子躥出去的瞬間,一張棱角分明的臉,高挺的鼻梁,偏唇邊掛着輕佻的笑。
短短的一刹那,寧願甚至看到他用無聲的唇語喊她,“老妞。”
一腔怒火在吹了一分多鍾的寒風後徹底被吹成燎原之勢。
昨晚熬了個通宵,今天又起了個大早,工作期間,整個政府大院沒有人值得寧願浪費早上寶貴的睡眠時間打扮自己。
她頂着一顆雞窩頭,帶着黑框眼鏡用來掩蓋自己沒化妝的臉,看起來確實憔悴枯槁。
可以說她打扮的難看,不能說她老!
尤其是今年!
在父母的眼裏,女孩子一到二十七歲,就到了人生的分水嶺,就是該結婚生子的年齡了。
寧願始終堅持着自己只有二十六歲半,誰說她二十七,甚至說她虛歲二十八,她會當場翻臉。
前面的車似乎怕她跟不上,在不見蹤影後,總能在她要放棄時故意放緩速度,等她來追。
這種明晃晃的挑釁,讓寧願的怒火更盛。
坐在副駕駛上的男人一副妖孽的模樣,身上披了件警服,讓他邪魅狷狂的長相又平添了幾分正氣。
“八點半才開會,開這麼快幹嘛。”張凌川抓着車上的扶手,無意間瞟見了緊隨其後的那輛車。
作爲一個交警出身的專業人士,他十分確定剛剛的老妞追來了。
“哥,哥!”他提醒着身側帶着笑意的男人,“後面的妞認識?”
“不熟。”李政安神情慵懶的瞥了一眼後視鏡,隨後鄭重的掃了一眼身旁的花樣美男,“管好嘴,不然別怪哥不疼你。”
明明確實不熟,不過一面之緣而已。
不過是她曾在論壇裏、微博上粗暴的艾特過他,吐槽過他,網站舉辦作者大會的時候,他遠遠的瞧了一眼而已。
不過是,侄子拿着大哥的舊手機上,屏保是她而已!
怎麼第一次正面遇見,他會覺得早已相熟了很多年,腦子裏無端的閃過別來無恙幾個字?!
只是動了個念頭,頭就開始不受控制的劇烈疼痛。
“李哥!”眼看着一直窮追不舍的姑娘變了道,李政安作爲一個曾上過專業賽道的男人竟然不避讓不減速,就這麼直挺挺的撞上去了!
張凌川接管了方向盤,兩車相撞的瞬間他強行補救扭了一點方向,雖然撞了,但總歸撞的不嚴重。
他看了一眼扶着方向盤面色陰沉的男人,嚇得大氣不敢出,穿好外套下車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