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寶珠心裏滋生陰暗的情緒。
楚珩,誥命夫人,原本應該是她的。
就算她不要了,也絕對不能便宜旁人!
見沈夫人要說出真相,她連忙按住沈夫人的手,搶先說道:“嬌嬌,你願意幫忙就好,你快去準備準備,午後,我便派人送你去侯府。”
“好!”範嬌嬌面上浮現小女兒的嬌羞,雀躍地去偏房歇息了。
待她離開後,沈夫人有些不悅:“寶珠,爲何不讓我說出實情?另派人去侯府沖喜,不過是爲了要回一半嫁妝,減少損失罷了。”
“這次沖喜肯定是成不了的,嬌嬌是你嫡親的表妹,何苦害了她?”
沈寶珠陰沉沉地道:“母親勸了,嬌嬌就能聽嗎?不如讓她去守幾日活寡,她就能醒悟了。”
沈夫人:“可這麼一來,她的名聲算是毀了,往後還能尋到什麼好人家?”
沈寶珠沉下臉,“母親的意思是,嬌嬌表妹比我還重要?既如此,索性我去侯府守活寡去!”
沈夫人急忙拉住她,“我就你這麼一個女兒,你若去守活寡,豈不是要挖我的心?罷了罷了,另外尋人來不及了,就送嬌嬌去。”
沈寶珠這才平靜了下來。
方媽媽得以上前回稟:“夫人,二小姐已經被鎖在偏院了。”
沈夫人點點頭,“嗯,午膳晚膳照例送去,吃食上不必苛待她。她氣色好,才能賣個好價錢。”
沈寶珠:“母親,我總覺得,沈妍不是個安分的,趁早送走才好。”
沈夫人點頭,“她那個早死的姨娘先前是醫女,還爲男人看診,沒有半分禮義廉恥。她生了那樣一張絕色小臉,肯定也不是安分守己的。這樣吧,午膳後,你送嬌嬌去侯府,我出去走一圈,看看能將沈妍賣去哪裏。”
沈寶珠惡毒地道:“母親,不許給沈妍挑好婚事,要年過五十,醜陋肥胖,愛打人折磨人的才好。”
沈夫人會心一笑,“我知道的,方媽媽,去傳午膳吧。”
“是。”方媽媽勾起唇角,顯然是對沈妍即將擁有的下場很滿意。
沈夫人和沈寶珠母女二人輕鬆愜意地用起了午膳,沈妍的院子裏,也有丫鬟送來了午膳。
丫鬟只將食盒放在門口,便飛快地關上門,生怕沈妍主仆二人逃出去。
茯苓聽到動靜去取食盒,切了一聲,“怕什麼?我們才不想逃走。”
她拎着食盒走進房中,將食盒裏裝着的菜肴取出來,一一擺在桌上。
一葷兩素一湯,瞧着沒有敷衍人。
茯苓原以爲丫鬟送來的肯定是下人的菜肴,看到這還算豐盛的菜肴,緊張了起來。
“小姐,飯菜裏該不會下毒了吧?”
沈妍哭笑不得,“你是不是話本子看多了?我還大有用處,眼下他們尚且不會對我動手。你坐下,和我一起吃吧。”
茯苓撓撓頭,“奴婢又犯蠢了。”
沈妍拉着她坐下,“我倒是喜歡你的單純,太精明的丫鬟我還不要,快吃吧。”
茯苓有些不好意思,小姐是在誇她吧?
她拿起筷子,先夾了一筷子菜塞進嘴裏,含糊地說:
“奴婢先吃,若是有毒,奴婢先死!”
沈妍無語的笑了。
午膳過後,沈妍在房中走了一圈,收拾得還算幹淨。
她便合衣在榻上躺下,小憩一會,養精蓄銳預備今夜的計劃。
午後,沈寶珠親自送範嬌嬌去了侯府。
但她不敢進侯府。
想起楚珩時,她心中多多少少都有愧疚。
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遺憾。
假如楚珩只是絕嗣,沒有昏迷,她肯定豁出去了要嫁楚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