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有人罵他媳婦,顧景州的臉瞬間黑了下來,沒有任何猶豫,反手就是一巴掌,“嘴那麼臭,就是欠抽!”
被扇了巴掌的薛珊珊愣在原地,她不過就因爲嫉妒,隨口說了一句嘛,有必要打人嘛?
而且打她的這個人,長得還那麼俊,簡直就是她心目中完美丈夫的形象。
蘇蝶則被自家男人霸氣護妻的行爲給感動到了。
“你、你怎麼能打人呢?”
薛姍姍眼淚花子在眼眶裏打轉,整個人搖搖欲墜,要哭不哭的,好似一朵柔弱飄零的白蓮花。
蘇蝶都笑了,這演技都能拿奧斯卡小金人了。
顧景州伸手把蘇蝶攬在懷裏,聲音冷戾道:
“你罵我媳婦,我當然要打你了,我媳婦不辭辛苦的治病救人,這種爲人民服務的高尚行爲,豈是你這陰溝裏的臭蟲能惡意攻擊的?”
蘇蝶抬頭看着顧景州那張棱角分明的臉,眼睛裏好似有星星在閃爍。
被人滿心滿眼保護的感覺,可真好呀。
親眼目睹了這一幕的打飯大姐,也放下手中的勺子叉着腰走了過來,指着薛姍姍的鼻子罵道:
“你這個同志咋這麼惡毒啊?人家出於善心救人,怎麼到你這含了大糞的嘴裏就變味了呢?打你一巴掌都是輕的,像你這種思想齷齪,破壞人民團結的階/級/敵/人,就該拉去遊/街!”
“說的好!我一個外人聽了這話都不舒服,更別提那位救人的醫生同志了。”
“太不像話了,穿的人模狗樣,心思咋那麼肮髒呢。”
餐車裏吃飯的人,都紛紛附和。
蘇蝶看了眼幫她說話的人群,心底劃過一抹暖流。
這個年月還是好人居多,遇到不平之事,都願意幫着說兩句。
薛姍姍被罵的捂着臉嗚嗚大哭起來,顧景州嫌棄的呵斥道:
“你欺負我媳婦,還有臉哭?裝什麼裝,這裏沒人看你演戲。”
蘇蝶:“......”我男人這攻擊力還真強呢,不給綠茶婊留半點餘地。
“姍姍,發生什麼事了?”
薛嘉樹見妹妹去了那麼久沒回來,有些擔心的找了過來。
“顧...團長?”
顧景州冷冷的瞟了眼薛嘉樹,抬了抬下巴,“這是你妹妹?”
薛嘉樹不明所以的點點頭,“是、是啊...”
“薛營長,我媳婦好心救人,卻被你妹妹無端辱罵,如果每個人都像她這般陰險毒辣,那請問華國的未來在哪裏,你身爲一名保家衛國的軍人,應該更懂得約束身邊人的言行,你妹妹,必須道歉!”
顧景州越說火氣越大,恨不能親手撕了薛姍姍。
他媳婦可是他捧在心尖尖上的人,豈能被人任意欺辱?!
“就是!必須道歉!”
打飯大姐是個嘴皮子溜的,三言兩語就把剛剛發生的事情復述了一遍。
薛嘉樹聽的眉毛都皺成了一團,拉過妹妹的衣領就推到了蘇蝶面前:
“姍姍,立刻道歉。”
薛姍姍幽怨的看了哥哥一眼,胸口起伏了好幾下,才不服氣的憋出“對不起”三個字。
蘇蝶冷哼一聲,“你嫉妒我也沒用,我就是這麼有本事。”
說完拉着顧景州就回臥鋪車廂了。
徒留下薛嘉樹在原地嘆氣,他這次帶妹妹來西北,是打算給她找對象嫁人的。
西北軍區個人條件最好,最有前途的就屬顧景州了。
可沒想到...這才短短幾天時間,人家就有媳婦了。
而且看起來還很恩愛的樣子。
薛嘉樹瞪了眼不爭氣的妹妹,罵了句,“還不快走,站在這裏丟人現眼嘛!”
差點被扣上破壞團結的大帽子,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呀。
薛姍姍委屈極了,被打了還不算,親哥哥還罵自己,她就不明白了,自己到底哪裏做錯了嘛。
然而這段小插曲,並沒有影響蘇蝶的心情。
因爲顧景州對她無條件的維護,讓寡淡的盒飯,都變得美味起來。
“媳婦,你先吃,吃飽了剩下的我再吃。”
顧景州把兩份盒飯打開,讓蘇蝶把裏面她愛吃的菜都吃了。
“一起吃吧,要不然涼了不好吃。”
蘇蝶笑盈盈的看着自家男人,突然有種很想親他的沖動。
可惜這是在火車上,時間地點都不允許。
等安頓下來後,一定要獎勵一下這個男人。
所謂愛妻者風生水起。
顧景州的表現,讓蘇蝶在心底給他打了90分,剩下的10分是激勵他繼續努力的。
吃完飯,兩人眼神曖昧了片刻,蘇蝶就爬到鋪上睡覺去了。
顧景州看了眼車廂過道的人,起身走了出去。
“顧團...我替我妹妹跟你道個歉,她在家裏被寵慣了,有時候說話沒個把門的,你和...嫂子,千萬別生氣啊。”
薛嘉樹回到自己的座位後,思來想去,還是決定親自過來道一次歉。
畢竟顧景州是他的上級,以後日子還長着呢,得罪了可不好。
“你心裏有數就行,反正你記着,誰要是敢欺負我媳婦,就別怪我翻臉無情。”
顧景州話說的很直接,媳婦就是他的命,誰惹就要誰的命。
薛嘉樹尷尬的扯了扯嘴角,“顧團你放心,我記下了。”
“還有事?”顧景州見他還站在原地不走,“有話直說。”
“你和嫂子...已經...扯證了?”
薛嘉樹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當然了,不扯證能是我媳婦麼?”
顧景州覺得這人問的話很奇怪,怪不得比他大五歲,卻還是個營長呢,敢情腦子不太好使啊。
不過也難怪,妹妹那麼蠢,哥哥能精明到哪兒去?
“那...恭喜你和嫂子了。”
薛嘉樹那顆不甘的心終於死了,妹妹沒希望了,只能回軍區重新選擇目標了。
顧景州沒再理他,看了眼睡得正香的媳婦,也躺下了。
......
火車是在第二天下午4點到站的。
肖路和孟世廣開着吉普車來接他們。
“顧、顧團,這、這位是...”
兩位西北糙漢子在看到蘇蝶那張玲瓏剔透的臉時,緊張的都結巴了。
顧景州打開車門讓蘇蝶坐上了車,才悠悠的說道:
“她是我媳婦,你們都喊嫂子。”
肖路手動合上自己快被驚掉的下巴,“顧團,你這是找了個仙女呀。”
“算你會說話,趕緊開車吧。”
顧景州拉開車門坐到了蘇蝶身邊。
“媳婦,累了吧,你靠在我身上歇會兒,咱們先去給葛爺爺租的院子住幾天,等家屬房下來了,你再搬過去。”
蘇蝶上車後和肖路、孟世廣打了個招呼後,就靠在顧景州懷裏睡着了。
雖說是坐臥鋪,但也累啊,又吵又臭根本休息不好,頭暈暈乎乎的。
孟世廣坐在副駕駛上,側過身體朝後看了一眼,心裏那個羨慕啊,“顧團,嫂子這一來,估計就是咱西北軍區第一美了,比文工團的台柱子都好看呢。”
顧景州睨他一眼,“那當然了,誰都和我媳婦比不了,比就是自取其辱。”
孟世廣:“......”嘴要不要這麼損,這話要是讓台柱子聽到了,還不得氣的跳河啊。
一路顛簸了近4個小時,才到了給葛爺爺租的那片居民區。
“媳婦,到了。”
顧景州打開車門,小心翼翼的把她扶下來。
蘇蝶深吸一口氣,感覺自己終於活過來了。
“嫂子,這個院子是我表姨她家的,每月房租2塊錢,米面油、做飯的家夥事,還有被褥啥的我都準備好了,全都是新的。”孟世廣邊開門鎖邊笑着說道。
蘇蝶看了一眼小院兒的環境,雖不大,但收拾的幹淨利索。
院子裏有口井,還有棵紅棗樹。
東西屋裏各有個炕,堂屋還有爐子,這到冬天就不怕冷了。
蘇蝶笑着道:“辛苦你了,一共多少錢票?”
現在買任何一樣東西都是要票的,除非去黑市。
孟世廣憨笑着撓了撓頭,“一共花了24塊錢,4張糧票,兩張油票,其他的...沒用票。”
蘇蝶看了顧景州一眼,心中了然。
時間緊張,這屋裏的東西估計大多都是從黑市弄來的。
她從包裏拿了錢和票,還單獨給了這倆人一包大白兔奶糖。
“麻煩你們了,等葛爺爺到了後,我請大家吃飯。”
肖路和孟世廣的手抖了抖不敢接,生怕顧景州生氣。
奶糖貴着呢,吃一顆兩顆還行,這一包...沒膽子要啊。
“拿着吧,你們嫂子給的,回去給兄弟們都分一分。”
顧景州發了話,這倆人才樂呵呵的拿了奶糖。
“嫂子,家屬房已經申請了,估計過兩天就下來了,等收拾好了,你再搬過去。”
收了嫂子那麼貴重的吃食,可不得把事情辦妥嘛。
“你申請的是哪種房子啊?”
蘇蝶可不想住那種筒子樓,房間小還不隔音,幹啥都不方便。
“申請的院子,比葛爺爺住的這個還大點呢。”
顧景州也不想自己媳婦被局限在那幾十平米的小屋子裏。
再說他的級別已經夠申請院子了,不要白不要。
“那還差不多。”蘇蝶滿意的點點頭,“我要種菜、要養狗,還是院子方便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