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軟開燈,看到髒兮兮的三花貓,此時正趴在二少幹淨的一塵不染的薄被上,把灰色的被子踩的都是髒兮兮的爪爪印。
孟軟倒吸一口氣,差點沒有兩眼一翻暈過去。
她還有時間換被罩嗎?被罩又在哪裏?
還是不要換了,反正二少也看不見。
明天再例行公事的換一下。
孟軟一邊默念二少對不起,一邊小心翼翼的走過去,她撲在床上,撲住了那只髒兮兮的小貓,抱在了懷裏。
貓雖然很髒也受了傷,但是沒有掙扎。
這只貓可能是痛極了,此時有些親人,被孟軟抱起來,還用頭輕輕蹭了蹭她的手,虛弱的叫了一聲。
孟軟摸着它的頭,安撫着它。
就在她轉身要走時,卻正對上裴修遠沒有半分溫度的眸。
孟軟哪怕是個啞巴,還是被嚇的張了張嘴。
救命啊,嚇死她了。
裴修遠就堵在門口,讓孟軟一時進退兩難。
看到他反手關上了門,還反鎖了。
孟軟就狠狠閉上了眼睛,不敢睜開眼,希望是她的錯覺。
他都是這個家的食物鏈頂端了,爲什麼睡覺還要反鎖門?
他朝前走。
孟軟就盡量降低存在感的抱着貓蹲下,奢望着他看不見,她還能安然脫身。
窗外突然一道驚雷,孟軟懷裏的貓被嚇到的叫了一聲。
“喵。”
孟軟嚇的魂都沒了,趕緊伸手捂住,又捏住了貓的嘴。
餘光卻看見了男人垂直的灰色睡褲。
到底是晚了,他已經站在了她面前。
孟軟扯出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
笑完了才想起來他看不見。
他看不見,而她是個啞巴,此時房間內真是死一般的安靜。
安靜的孟軟後脖頸涼涼的,脊背生寒。
“什麼東西。”
他開口說話了,嗓音冰冷,一聽就不好相處。
貓似乎也感覺到了壓迫感,開始掙扎。
孟軟怕它傷上加傷,也怕自己被它抓傷。
於是放開了。
貓跳出去,震動到傷腿,又慘叫了一聲,隨後跑到了角落待着。
“解釋。”
他冷漠無情的兩個字。
孟軟咬唇,隨後小心翼翼的站起來,她想去抓他的手腕。
被他甩開:“髒。”
他好似忍耐到了極限:“洗幹淨。”
就不能放她走嗎?
爲什麼還要洗手。
孟軟把唇抿成一條線,她去洗幹淨了手,才回來。
猶豫着,小心翼翼的抓起他的手,在他掌心慢慢寫:“是一只貓,它受傷了。”
他極其不悅和不耐:“你的貓?”
孟軟想了想,還是認下了。
寫字:“是。”
“誰準的?”
這是他的家,他不準她一個打工人養貓的意思嗎?
也沒問題,這是他的家。
就算他看不見,孟軟還是低頭,氣勢上就矮了三分,小心寫:“對不起,等把它治好,我會給它找領養。”
見他不說話,抿着唇很不悅的模樣。
她又寫:“我這就帶着它離開。”
孟軟一轉頭,卻發現貓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可能是床底。
這有點難辦了。
孟軟急的一頭汗,她趴着朝床底看。
卻並沒有看見貓。
裴修遠聽到了貓輕輕晃動尾巴的聲音。
這個貓並不在床底,而是已經跳到了櫃子上,藏在了花瓶後面暗中觀察。
裴修遠側身,他朝聲音的方向伸手。
貓還是有些怕的,起跳就跑走了。
“哐啷——”
孟軟嚇了一跳,她回頭,就看見一個花瓶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糟了,這個花瓶可千萬不要是什麼古董花瓶,要是值很多錢的話........
孟軟都不敢想。
裴修遠嗓音冰冷,質問:“什麼碎了?”
孟軟都不敢過去,她拿出手機,打字又用智能音朗讀:“一個花瓶。”
“哪個花瓶?”
孟軟就給他形容了一下:“淡青色的。”
“這個花瓶八十萬拍回來的。”
“.......”
孟軟的臉色瞬間慘白。
“你的貓摔的,你來賠。”
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開玩笑。
孟軟咬唇,隨後打字又用手機朗讀:“修一下可以嗎?”
“怎麼修?”
“我可以幫您粘好。”
“你跟我講冷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孟軟這下是真的快哭了,手機繼續朗讀:“二少,有沒有別的什麼辦法,我實在是,賠不起。”
她家中負擔很重,根本就賠不起這麼多錢,更欠不起債。
裴修遠沒說話,而是走向孟軟。
他明明看不見,卻能準確無誤的走向她所在的地方。
下一瞬,他的手伸向她。
孟軟渾身都僵了,不知道他要幹嘛。
直到他緩緩將手搭在她的手臂上,隨後向下,最後一把抓住她的腰。
孟軟才感覺他的手像是鐵鉗一樣,握住她,讓她渾身都一顫。
孟軟抖了抖,睫毛輕顫一下又一下,試圖掙扎。
最後被他用力抵在牆上,她不知道他要幹嘛,仰頭無措又帶淚的看着他。
這副模樣明明那麼嬌軟可憐,但眼前的男人是個瞎子,所以對她半分憐惜也沒有。
孟軟能感覺到他的手宛若一條毒蛇一般。
從衣擺進去。
他的指骨冰涼,又慢慢被她的體溫暖熱。
孟軟一臉的淚,看上去那麼楚楚可憐,也不知道是怕的還是羞憤。
她只是眼淚一顆一顆無措的下落。
男人語氣冷淡:“這就是其他的辦法,你能接受嗎?”
孟軟點頭,只想着快點結束,她要帶着貓離開這個噩夢一般的房間。
裴修遠問了她,但卻好似並不在乎她的答案。
他蹲下,抓住了那只一直朝他哈氣的貓。
孟軟淚眼朦朧的抬眸,就看他掐着貓的脖子,感覺他稍微用力,就會捏死那只貓。
貓似乎也知道了他的可怕,此時老實的一動不動,如果不是它的眼睛還轉動看了下她,孟軟都差點以爲它被掐死了。
她趕緊走過去,抓住他的手腕,又拖住貓的身體。
她哭的梨花帶雨在他掌心寫字:“二少,對不起,我這就離開,請您放過小花。”
裴修遠冷淡的語調變得有些玩味:“你跟我裝傻?”
孟軟不懂他什麼意思,事實上她的腦子從他的手指碰她開始,就已經炸了。
她從來沒有經歷過這些。
見她不說話,男人薄唇微啓,言語惡劣,全然不似在人前的高冷禁欲模樣:“放過它可以,你來取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