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泱泱趴在桌子上,聲音懶洋洋的,“我之前說的生日宴會不想大辦,我現在改主意了。”
她要讓圈內的所有人都知道,以後誰再敢和程晏林合作,就是和她池泱泱作對。
“你不會又悶着什麼鬼點子吧…”孟鬱舟眉頭稍抬,聲音帶着調侃。
“哪有~”
“再說了,你女兒我這麼聰明漂亮優雅大方,就算有,那也不能叫鬼點子。”她單手托着下巴,腦袋微揚,一臉傲嬌。
孟鬱舟左右端倪着她,“漂亮優雅大方到是顯而易見,這聰明嘛,倒是沒怎麼看出來。”
“您是不是年紀大了,眼神沒以前好使了?”池泱泱抿住紅唇,擔心挨揍,非常自覺的滑動着座椅和他隔出些距離。
“就算你老爸我八十,我也沒看出來程晏林是什麼好東西,還說不是你眼神不好,腦子不聰明。”
越想越生氣,他這麼如花似玉的女兒怎麼就瞎了眼看上那個鬼東西了,看向池泱泱的眼神也變得幽怨起來。
“呃……”她一時語塞,沒想到前任在老爸這兒這麼不受待見。
“我現在腦子聰明着呢,我不喜歡程晏林了,以後也不會追着他跑了,真的。”
孟鬱舟眼神中帶着質疑,分明半小時前他還聽到老婆和他抱怨,說池泱泱追着程晏林的劇組跑了一整晚,早上才回的家。
現在怎麼會說這種話?
莫不是那個臭小子背着她做了什麼被發現了?
居然敢對不起他女兒!
簡直活膩歪了!
不過他轉念一想,發現這未嚐不是件好事。
但還是探過頭來,不確信的又問了遍,“你真的不喜歡他了?難不成那個臭小子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
池泱泱搖搖頭,淡聲道,“真的不喜歡了,爸爸。”
“他沒做對不起我的事,我只是發現他這個人從根上就已經爛掉了,如果非要說有,也就撒了個謊騙了我,你知道了啦,我最討厭別人對我撒謊了。”
有些事,她相信自己能解決好,就算不能,她還有哥哥。
她不想讓爸媽因爲她的事,再像上輩子那樣憂心妥協。
見她眼神堅定,孟鬱舟才鬆了口氣,拍了拍她的肩膀,聲音洪亮又有力,“好好好,爸相信你。”
“不過那小子要是敢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爸一定幫你好好教訓他。”
手掌果斷在桌子上一拍,“等着吧,這次的生日宴爸保準給你辦的風風光光的。”
池泱泱被他的整出來的動靜嚇得抖一激靈,嘴角抽了抽,眼底浮起一絲哭笑不得的無奈。
——— ———
昨天晚上折騰了一晚上沒睡,早上由於剛重生回來太過亢奮,後來激情過了,導致她從公司回來在床上一覺睡到了晚上六點。
迷迷糊糊睡醒,還是被好友江然的一連串信息給吵得。
半眯着眼回了個信息,又在床上睡起了回籠覺。
等她意識再清醒過來時,她人已經坐在了江然的車上,還穿着睡衣。
∠( ᐛ 」∠)_
池泱泱索性自暴自棄的躺平,聲音透着散漫和慵懶,“江大小姐,你這麼火燒腚似的,別和我說是去找蘇川澤啊。”
江然什麼都好,就是和她一樣,看男人的眼光不行。
“寶貝真聰明,這還是夏矜語告訴我的,雖然她剛來的時候我還有點討厭她。”
“不過現在看起來,她人還算不錯。”江然單手打着方向盤,一邊看後視鏡,一邊和她說着。
池泱泱瞥了她一眼,默默嘆了口氣,“是嗎?”
“是呀,不爭不搶的,在家裏又乖的很,就是不知道我家老頭最近吃什麼火藥了,和我說話沖的要死。”
“那他什麼時候開始和你說話沖的呢?”
“就是在夏矜語來了…不久後。”江然說到這裏聲音一頓,驟的回過頭來看向池泱泱。
對啊,自從她來了以後,家裏的氣氛總是很微妙,她爺爺更是被氣的從老宅搬了出去。
經泱泱這麼一提醒,她才發現姓夏的遠沒有她看上去的那麼簡單。
那她今晚告訴自己蘇川澤會出現在酒吧,又有什麼用意呢?
池泱泱知道她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就轉頭看向窗外的風景,沒再出聲。
微風吹過臉頰,街邊樹影婆娑,燈光如晝,這一刻,她有了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實感。
兩人坐在吧台上,左等右等都沒有看見蘇川澤的身影,幾杯果酒下肚池泱泱眼尾浮起一片紅暈,眼神朦朧着些醉意。
她又抿了一口杯裏的果酒,冰涼口感刺激着她的味蕾,喝着喝着,她莫名感受到一道視線,看的她渾身不自在。
有種被人惡意凝視的不快。
她轉過頭去尋找,卻什麼也沒有發現,反而在角落的沙發裏,看見了同樣在和朋友喝酒的宋懷青。
他像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抬起頭來看向了她的方向。
兩人視線交錯,絲絲縷縷,牽牽絆絆,明明相隔數米,她卻仍舊能夠感覺到他目光中的幽暗。
池泱泱呼吸一滯,有種偷看被抓包的錯覺,有些心虛的率先移開了視線。
江然去了衛生間,座位上就只剩她一個人。
忽的,她的身邊落下了一道身影,入目的是一套黑色西裝。
不是江然。
也不是宋懷青。
程晏林忍着她今天一天沒給自己發信息的不快,想着自己的計劃不能有半分差池,只能屈尊降貴的特意跑來見她一面,哄哄她。
但開口的語氣卻滿是斥責,“一天不找我,就是跑這來喝酒?”
“怎麼?就因爲你家裏人都反對我們,你就要放棄我了?”
“不是說哪怕是死也要和我在一起的嗎?”
一連串的反問聽的池泱泱心裏煩躁的很,眼神淡漠的看着他表演,再開口時聲音冰冷又薄涼。
“程晏林,你算什麼東西在這裏和我講話?”
“就你這種爛人,丟垃圾桶裏我都嫌惡心。”
“滾遠點,別在這煩我。”
程晏林眼神一愣,抬手想要握住她的肩膀,卻被一個寬大的手掌一把打掉。
“這位先生,她讓你滾,你聽不見嗎?”聲音客氣又疏離,看到程晏林對她動手動腳,胸腔裏的戾氣幾乎要壓不住。
宋懷青不知何時站在了她的身後,身影將她籠罩,深邃的眉眼透出幾分漠然,只是看向她的眼神中裹挾着滿滿的占有欲。
“你又是誰?這沒你說話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