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物作用下,她一改平日裏的冰清,渴望的情緒夾雜着水霧在眼底流轉,朦朧的眼神蓄滿了靈動。
車窗外軟柔的光暈打在她的臉上,白嫩面容似碎玉一般,楚楚動人。
就連微卷的發絲都散發着慵懶,唯美的氣息。
而她微張的紅唇,紅的似鮮嫩的櫻桃,濃鬱誘人,又帶着股純淨的溫柔勁。
吸着蔣峪的視線以及身體,不自覺的朝她靠近,再靠近······
可就在眼看就要親上的時候,蔣峪停住了。
哪怕他眼底一片猩紅,身體裏熱血沸騰。
無論是身體還思想,都在告訴他沖上去。
可他還是硬生生逼停了自己。
他視她爲珍寶,又怎麼舍得在這種情況下,就這樣玷污了她。
決絕在燒紅的眼眸中閃過。
他很是強硬的撥開了馮靜姝揪着他衣領的手,轉身坐回主駕駛,快速發動車子前往醫院。
途中,他聯系了自己的私人醫生,當他帶人抵達時,私人醫生已帶着他的團隊在門口等候。
見他從車上把人抱出來,立馬推平板車過來,快速將人送往vip特級病房。
蔣峪在電話裏已跟醫生說了大概情況,所以送進病房之後,很快便針對她中藥的情況作出了治療。
“蔣總···”作爲他的私人醫生,胡誠毅深知他的脾氣,幾次欲言又止,終究還是壯着膽子開了口。
“您要不還是出去等吧······”
他緊張床上的人更是緊張的跟什麼似的。
那姑娘稍微皺下眉頭,他都不行。
犀利目光就好像一台掃描儀一樣,來回掃視着他們每一位醫護人員,大家根本沒辦法正常開展工作。
尤其一些年輕的小護士,膽子本就小,被他這強大的氣場,凌冽的視線給嚇的,針頭都拿不穩了。
“她的情況很嚴重?”這是蔣峪唯一能聯想到的。
“那倒不是。”胡誠毅幾乎搶答。
不嚴重這位爺都緊張成這樣,這要說嚴重,他和他的團隊就等着回家種紅薯吧。
蔣峪眉頭緊鎖,神色凝重,“那爲何讓我離開?”
“就···”身爲醫者應該直言不諱,胡誠毅十年前學醫的時候,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會在專業領域有吞吞吐吐的一天。
“說!”自帶狠勁兒的上位者氣勢使得整個病房瞬時變得噤若寒蟬,草木皆兵。
一個個呼吸都快嚇停了。
胡誠毅也不敢再吞吞吐吐了,豁出去道:“您在這兒影響我們發揮。”
聽到這個回答,男人喉嚨裏溢出一道冰冷的讓人望而生畏的音節。
“呵,這就是你們的專業?”
胡誠毅:“···”
團隊其他成員:“······”
哪裏還敢再多說什麼,趕忙有條不紊的忙活了起來。
蔣峪冷峻的極具侵略性的目光越過一道道忙碌的身影,看着病床上那張純淨蒼白的小臉,心底裏縈繞着深深地自責。
如果他不是跑去挪車,也不會給壞人可乘之機。
幾分鍾的時間,險些斷送了她的清白和性命。
牙關咬的發酸,他拿起手機轉身走出了病房。
“查到是什麼人幹了嗎?”
聽令帶人圍了餐館的助理聲音透着幾分底氣不足。
“我們勘察了現場,傷害馮小姐的人應該是在您趕到的時候,就已經跳窗逃了。”
“我們已經調取了沿路的監控,還在核查,只是···”
男人怒氣上涌,語氣冰冷:“只是什麼?”
“這邊很多小巷子沒有監控。”
如果對方足夠聰明,沿着繁雜的小巷子逃走的話,查起來怕沒那麼容易。
蔣峪的黑眸染上風暴,森寒嗓音飽含殺意,“就算挖地三尺,也要給我把人找出來。”
助理不敢馬虎,立馬應下,“是!”
電話掛斷,胡誠毅帶着他的團隊成員全從病房裏出來了。
迎面過來跟他解釋:“藥效已解,病人已無大礙,就是體力方面會虛弱些,需要一定時間恢復。”
蔣峪聽聞,迫不及待抬腳沖進了病房。
病床上的人還在昏睡,光影輕輕灑落在她的身上,臉上。
白嫩肌膚被柔和的光暈籠罩,仿佛蒙上了一層朦朧的薄紗,給她整個人都賦予了一種破碎神秘的氛圍感。
蔣峪安靜看着,眸底閃過一抹痛色。
差一點。
差一點她就在他手裏出了岔子。
心髒抽痛,抬起的手都不受控制的顫抖着。
他伸過去,指尖輕觸到她軟嫩臉蛋的一瞬,微微停滯,最終只是將黏在她臉上的一縷碎發輕輕的幫她別在了耳後。
——
這一覺,馮靜姝睡得渾渾噩噩,極不安穩。
各種畫面交織,讓她陷入夢魘,怎麼也醒不過來。
一開始是壞人捂她口鼻的驚險畫面。
她拼命的掙扎怎麼也掙不脫。
後面是莫懷遠那張虛僞的臉。
他指着她的鼻子,“我養你一個瞎子一年多,已經是仁至義盡,你還想要什麼?”
“愛嗎?你一個有人生沒人養的野種也配。”
畫面再轉,是爺爺病入膏肓,臨終前的畫面。
他骨瘦如柴的枯手伸過來,緊緊握住她,強撐着最後一口氣,“靜姝,你不是我們老馮家親生的,父母雙亡是爺爺騙你的···爺爺走後,你去找你的親生父母。”
馮靜姝在夢裏哭出了聲。
哭的不能自已。
“馮小姐,馮小姐!”蔣峪壓制着滿腔心疼,喊她馮小姐的同時,輕輕搖晃她的手臂。
“醒醒。”
馮靜姝醒了,緩緩睜開眼,視線一片模糊。
是淚。
滿眼,滿臉的淚。
蔣峪心髒一抽一抽的疼,低垂的眼神裏有什麼東西碎了一地,“做噩夢了?”
馮靜姝混亂的思緒逐漸回籠。
半晌才啞着嗓子輕嗯了一聲,“是你救了我嗎?”
臨暈倒之前,她依稀好像看到了他飛奔而來的身影。
蔣峪極力穩住喉間的顫抖,答非所問,“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我幫你去叫醫生。”
馮靜姝輕輕搖頭,“不用。”
“那要不要喝水?”
“或者想吃點兒什麼,我這就去買。”
馮靜姝慘白的唇瓣微微蠕動,剛要開口,一道急促的手機鈴聲打破了一室沉寂。
蔣峪眉頭緊蹙,一臉不爽。
拿出手機看到來電名是莫懷遠三個字,臉色更差了。
沒有半分猶豫,直接選擇了掛斷。
只是剛掛斷,緊接着信息就進來了。
【我老婆爲什麼不在家,你把我老婆帶哪兒去了?】
蔣峪蹙眉,這人渣提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