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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凌晨 3 點,我就打着哈欠開車到處拉貨。
迎着初升的朝陽回到店裏開始備餐,等待清早的第一撥顧客。
看着一張張滿是皺紋的臉上洋溢起來的幸福微笑,我好像看到了久未謀面的爺爺。
盡管身體很累,但心裏卻是甜滋滋的。
可漸漸地,我發現趙金花總在食堂外轉悠。
這個下崗後無所事事的中年婦女,總是斜眼打量着我的菜筐,嘴裏嘀嘀咕咕。
直到今天在群裏看到她煽風點火,我才恍然大悟——原來她早就盯上了這門生意。
今天我明白了,她一直沒有憋什麼好屁。
無所謂,不開就不開,我是省時省心又省錢。
於是我統一回復了所有人:“既然大家信不過我,明天起食堂永久停業。”
趙金花立即叫囂:“關店就完了?之前騙的錢不退?”
我:“如果覺得受到了欺騙,可以找警察叔叔幫忙!”
我把手機扔到一邊,懶得再和她掰扯。
只是我還是有點兒不放心突然倒戈的柳爺爺。
爺爺在世的時候,他們可是焦不離孟的釣魚搭子。
如果他生活中遇到什麼困難的話,看在爺爺的面子上,我真心想要幫幫他。
念念不忘,必有回響。
我還沒想出來個章程呢,“砰”的一聲,店鋪的玻璃窗就被砸了個稀巴爛。打開食堂後門,柳爺爺的兒子面色鐵青地堵在門口,一把揪住我的衣領。
"你個黑心爛肺的死丫頭!連老人的棺材本都騙!信不信老子一把捏死你?"
我被他勒得喘不過氣,深夜的街道空無一人。
看着他凶神惡煞的樣子,我的心底好像墜到了海底。
有沒有可能柳爺爺一反常態是受到了他的脅迫?
我艱難地擠出聲音:“你讓柳爺爺親自和我說。”
"呸!"他照着我臉就是一巴掌,"說個屁!我爸已經讓你騙得夠慘了!"
他卻沖着我的臉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我告訴你!這半年來你從她他袋裏騙的錢,必須一分不少地都給老子原原本本地退回來!”
窒息感陣陣襲來,視線開始模糊。
就在這時,一個晚自習回家的學生經過,驚慌地掏出手機要報警。
柳爺爺兒子將我摜在地上,沖過去打掉手機:
"小兔崽子敢多管閒事?信不信老子天天上校門口堵你!"
少年倔強地瞪着眼睛,場面僵持不下。
眼看事情無法收場,這時一個身影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