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與此同時,蕭策利索地收手。
即使再精通武藝,我也沒擋住最愛的人的一擊。
“是啊,不用犧牲一個女子,你本就是草原人,又與九公主長得這麼相似,替九公主嫁了過去,皆大歡喜。”
盯着面前這個日日夜夜與我相處的男人,我錯愕地說不出話來。
心裏第一次覺得發酸,就在昨夜,在他國重腹之地,我企圖將自己的生死交與他手上,換來的卻是萬劫不復。
暈倒前,我捏着蕭策的衣襟,鮮血已經打溼了一片:“你騙我,你一直在騙我,天狼神不會原諒你的......”
心裏好像被密密麻麻的螞蟻吭聲,多少次陷在柔情的眼窩裏,句句喜歡的聲音仿佛還在耳邊回蕩。
我癱在地上暈了過去。
不是蕭策自以爲是的善良,是我自以爲是的兩情相悅。
醒來的時候,我已經不能說話了,蕭策毒啞了我的喉嚨,打斷了一條腿。
他明知我最喜歡策馬,卻還是毫不留情,將我綁上了花轎。
臨行前,還是同一個人同一雙眼,可我怎麼也找不到裏面的光亮了。
“放心,你本就是草原人,懂得他們的規則,想必那些人也不會苛責你,可九公主就不一樣了,她那樣嬌氣,會害怕的。你若在那邊實在過得不好,就發狼煙,我想辦法接你出來。”
我想說你這樣同那些人販子沒什麼區別。
我想說都送出去了,還接得回來嗎。
我想問,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不是爲了那個九公主。
可我被他毒啞了,說不出來話。
淚珠滴落在手上,我心裏只剩一句話。
貝加爾草原的蒼狼不會忘記這次恥辱。
它會將欺負它的人撕得粉碎。
和親的公主確實不受待見,還是我踢翻了鐵盆扯下來蓋頭,衆人才停了下來。
看着主位上的阿耶,心裏的酸澀一涌而出,或作淚水流下來。
“珍珠?阿耶的小公主你怎麼會在這。”
我着急地跟阿耶比劃,他雖不懂,但也知道我不能說話,當即將今日送行的人都關了起來。
等我寫下原始之後,阿娘給我找到巫醫才到。
“豈有此理!不想和親就不要和親,抓別的女子替嫁算怎麼回事,抓的還是我們的小公主,中原人欺人太甚!”
我拉着父汗的袖子,經過巫醫的治療勉強開口:“父汗,他們欺辱我是小,若再開戰,對草原的消耗可不是小事。”
“那你說如何,我草原上的明珠被他們欺負成這樣,總要有個說法。”
我輕笑,摸了摸自己的喉嚨有些發癢,應該是藥在起作用了:“父汗,他們既然和親,我們自然也可以,女兒願意請戰,也讓我好好挑一挑他們中原的兒郎。”
父汗看出了我的想法,向聖天子遞了文書,讓兄長還有若幹勇士隨行,陪我一起入長安。
我盯着整裝待發的隊伍。
這是送給蕭策的見面禮。
再入長安,不像上次一樣畏首畏尾。
使臣相迎,駿馬先行,大頂的座轎將我抬起來。
長安果真好不風光。
那遠遠只見過一次的柔弱九公主正着紅裳在蕭策身後。
“這位郎君好眼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