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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個思路?”蘇曼譏諷地扯了扯嘴角,“怎麼換?我們四個都跟江家籤了契約書的!”
夏悠悠嚇得縮了一下,顧傾城則冷冷地看着我,雖然沒說話,但顯然也在等我的下文。
我沒理會蘇曼的嘲諷,手指蘸着杯子裏的白水,在紅木餐桌上畫了一個圈。
“第一世,蘇姨的孩子非親生,被沉塘。那是誰鑑定的?”
蘇曼一愣,眉頭死死皺起:“是......是江家的私人醫生,老陳。”
“第二世,悠悠的孩子暴斃,誰第一個發現的?”
夏悠悠哆嗦着舉起手:“是......是保姆張媽。”
“第三世,傾城姐的孩子被綁架撕票,綁匪是怎麼精準知道你的產房位置和時間的?”
顧傾城的臉色瞬間煞白,嘴唇動了動,吐出一個名字:“管家。”
我把桌上的水漬抹去,輕聲說:“醫生、保姆、管家。這些人都有一個共同的主子。不是江景川,他已經死了。也不是我們,我們忙着內鬥。”
“那是誰?”蘇曼掐滅了煙,聲音壓得很低,像是怕驚動了什麼東西。
“江景川的弟弟,江夜。”
這兩個字一出,餐桌上死一般的寂靜。
“你是說......”顧傾城她猛地站起來,“每一次我們出事,最後接手江氏集團的,都是他?”
“沒錯。”我看着她們,“我們爭得頭破血流,生出來的孩子非死即殘。最後遺產按照順位繼承法,全落到了這個邊緣人手裏。我們四個,不過是給他鋪路的屍體。”
蘇曼猛地一拍桌子:“媽的!這一千億本來是老娘的!這個小雜種竟敢陰我!”
“所以,想活命,就得合作。我們要查出江夜是幕後黑手的證據,然後先下手爲強。”
女人狠起來,尤其是死過四次的女人狠起來,連鬼都要讓路。
“怎麼做?”蘇曼最先冷靜下來,她雖然潑辣,但執行力極強。
我迅速分配任務:“這裏雖然被封鎖,但只要是人守着,就有縫隙。蘇姨,那個看守我們的保鏢頭子,好像對你有點意思。”
蘇曼摸了摸自己保養得宜的臉蛋,露出一個風情萬的笑:“沒問題。”
“傾城姐,”我看向顧傾城,“書房那台電腦雖然斷了網,但你是金融系高材生,一定有辦法查到江氏集團內部資金流向的離線備份。我要知道,那人到底挪用了多少錢買通這些人。”
顧傾城高傲地點了點頭,雖然不想承認聽我指揮,但眼下保命要緊:“給我半小時。”
“那我呢?那我呢?”夏悠悠急得快哭了,生怕自己沒用處被拋棄。
“你最重要。”我握住她冰涼的手,“你去纏着那個送飯的女傭,不管是用你的眼淚還是你的演技,一定要套出這幾天有沒有外人來過別墅。你是小白花,她們對你戒心最低。”
夏悠悠用力吸了吸鼻子,眼神裏透出一股狠勁:“好,我去演。我一定演得比前幾世都好。”
分工完畢,四個女人像四頭蓄勢待發的母狼,散入了這個巨大的牢籠。
我深吸一口氣,轉身走向二樓最盡頭的房間。
那是整個別墅的禁地。
前幾世,我作爲見不得光的情人,最常待的地方就是書房的暗格。江景川變態,喜歡在辦公的時候把我藏在裏面,聽着我和他的那些商業夥伴一牆之隔,以此來尋求刺激。
但也正因爲如此,我知道這裏所有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