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的失重感格外明顯,林淮整個人被抱起來放在床上,強壯的身軀欺壓而下,那雙眼睛在黑暗中格外的亮,看向她時,眼中是濃濃的占有欲。
“別。”
摁下附在自己扣子上的手,林淮臉上滿是慌張。
雖然劇組的人都去聚餐了,但是現在這麼晚了,明天還有拍攝任務,他們用不了多久就會回來。
“我的房間還有別人住。”
林淮聲音顫抖的不成樣子,若不是陸銘榆距離的近,估計都聽不清她在說什麼。
水光朦朦的眸子顫抖着脆弱,像是破碎了翅膀的蝴蝶。
陸銘榆的手輕輕撫摸着林淮的發絲,滑下,溫熱落在腰間,猛地用力。
林淮驟然靠近陸銘榆,垂下的發絲如瀑布一般。
陸銘榆盯着林淮眼中的顫抖,聲音帶着殘忍。
“所以呢?”
林淮身體一僵。
所以呢?
陸銘榆的手托着她的腰,眼神裏滿是玩味。
“你不是說會滿足我的要求嗎?”
“可是……會有人。”
林淮咬着唇,聲音破碎的不成樣子。
“那你就乖一點。”
一個吻封住了林淮所有的話。
林淮從來沒有這麼害怕過。
身上的衣服破碎,還未消除的痕跡被新的痕跡覆蓋。
陸銘榆知道她恐高,可他就偏偏選擇了窗邊。
林淮不得已緊緊抱着陸銘榆。
明明知道沒人,可她還是忍不住的害怕。
下唇被咬出一圈痕跡,林淮半點聲音都不敢發出。
被欺負的狠了,也只能不痛不癢的在陸銘榆的肩上咬一口。
像是被貓抓了一下。
陸銘榆輕哼一聲,換來的是更加惡劣的頂撞。
對着那雙戲弄的眼睛,林淮已經沒有力氣去升起別的情緒。
只能哀求一般的討好面前的男人,小心翼翼的蹭了蹭他的下巴,祈求他快一點。
“原來你喜歡這種。”
酒氣浸染了陸銘榆的嗓音,也侵染了林淮的理智。
天邊漸白,林淮已經沒事理智去思考爲什麼蓁蓁一晚上都沒有回來,她懸着的心堪堪落下,仿若劫後餘生。
陸銘榆已經穿好衣服,頭發重新整理的一絲不苟,仿佛剛才的事情完全沒有發生過。
林淮覺得手腕一涼,她低頭看去,自己原本空蕩蕩的手腕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根銀色的細鏈。
“出差的時候看見的,覺得很適合你。”
陸銘榆上次出差已經是好幾天前,現在他將手鏈送給自己是什麼意思,嫖資嗎?
“陸總還是趕緊離開吧,若是讓張小姐看見就不好了。”
林淮沒有再看那條價值不菲的手鏈,也沒有看陸銘榆,掙扎着起身,從地上撿起自己褶皺的不成樣子的衣服套上,緩慢的開始收拾房間。
陸銘榆整理外套的手一頓。
凌厲的眉毛微微皺起,眼中沒有了剛才的饕餮滿足,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的煩躁。
他一把抓住林淮的胳膊,強迫她看向自己。
“你到底在鬧什麼。”
林淮的手腕被抓的生疼,她掙扎着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是遺落在床邊的手機突然響起。
林淮被嚇了一條,她猛的看向手機,來電顯示的明婉婉三個大字讓她呆愣當場,手上掙扎的力氣像是被抽幹了,任憑陸銘榆將她拽到了眼前。
林淮就像是一只被戳破了氣球,被那樣當成玩物一樣的對待而升起來的憤怒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她本就是將自己賣給陸銘榆的,有什麼資格耍小脾氣呢。
林淮垂着眼,盡力忽略從胸口處傳來的鈍痛,好半晌,她才抬起眼睛,看向陸銘榆時又恢復了之前的眼神。
“我只是,不想張小姐發現我們的關系。”
她說的小心翼翼,仿佛是在害怕。
陸銘榆看着那雙被水汽蒙住的眼睛,緩緩地鬆開了手。
就在林淮以爲陸銘榆是要離開的時候,他突然問,“林淮,當初,你爲什麼要敲響我的門。”
林淮一愣,她僵硬的腦子反應了很久才明白陸銘榆在問什麼。
他是在問自己,第一次去陸家的那晚,爲什麼要敲響陸銘榆的門。
林淮最想忘記的回憶像是毒藥一般迅速侵蝕了她的大腦。
窗外乍現驚雷,一如那天。
林淮和明婉婉的到來是陸家父子爭吵的導火索,那天的兩人吵得實在是厲害,明婉婉只能將陸峰年帶走,偌大的別墅裏,只有林淮和陸銘榆。
陸銘榆充滿厭惡的眼神林淮至今難忘。
可想到母親臨走前看向自己的眼神,林淮換上了自己並不喜歡的白色裙子,看着鏡子中自己的臉。
經過刻意的修飾,這張臉已經很像宋書桉。
林淮一步一步走向那扇關着的房門。
那天很冷,冷的刻骨,冷的那條白裙子仿佛沒穿一樣的赤裸。
林淮敲門的動作很小,她心底裏甚至祈禱陸銘榆不要打開房。
可房門還是打開了。
林淮一直知道陸銘榆是恨自己的,恨自己的勾引讓他和宋書桉無垢的感情中摻雜了雜質。
爲什麼要敲響房門?
是因爲明婉婉的期望,還是因爲自己自甘下賤的墮落。
林淮看着陸銘榆,垂在身側的手拼命的掐着虎口。
“因爲我想讓我媽媽嫁進陸家。”
林淮甚至不敢看陸銘榆,怕他看穿自己,怕他知道自己隱藏多年的秘密。
房間裏寂靜非常。
她知道陸銘榆在看自己,那種讓人無法忽視的,憤怒的目光猶如實質。
陸銘榆冷哼一聲。
門被重重的撞上,帶起的風吹動林淮額間的碎發,露出她垂下的溼潤的眼睛。
長呼一口氣,林淮捂着胸口,猛烈的心悸甚至讓林淮懷疑自己會不會在下一刻猝死。
窗外的車燈閃了閃,下一刻,汽車的啓動聲響起,漸行漸遠。
林淮知道,是陸銘榆離開了。
車上,白晨透過後視鏡偷看坐在後排的陸銘榆。
陸銘榆從小被陸老爺子教養的很好,如果不是盛怒之下很少會做無禮的事。
可剛才,小陸總上車的時候,車門差點被他拍飛。
而上車之後,小陸總只說出了一聲“走”。
可走去哪……
白晨不敢問,只能機械性的一般啓動車子,隨便選了一條路漫無目的的開始壓馬路。
直到專業秘書白晨開車開到有些犯困的時候,後座的陸銘榆終於出聲。
“幫我查一個人。”
看着陸銘榆遞過來的照片,白晨差點將車開到大橋下面。
照片上的男人他不認識,但是明顯被截過的照片另一端的手腕,白晨一眼就看見了那顆小痣。
這是林小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