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馬場VIP休息室，何易瀟正往威士忌裏加冰塊，手機突然彈出孟安意轉發來的論壇鏈接。照片裏他被P成媒婆模樣，配文”何氏二公子親自保媒拉纖"。配圖還有張明顯經過PS的照片——孟安意的證件照被惡意合成到一張暴露的夜店照上，評論區飄着醒目的紅色加粗字體："筆試第一？懂的都懂。據說每晚都要去何少別墅'補課'呢~"
“有意思。””咔嚓”一聲，何易瀟嘴裏的棒棒糖被咬得粉碎。他眯起眼睛，舌尖抵着虎牙，慢慢拿起手機撥通了電話。
喂，周叔。"他的聲音甜得發膩，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電話那頭的老周立刻警覺起來："小何總，這個點找我有什麼事？"
"幫我查個人唄？WK數據部的辛琳。"
老周的聲音頓時低了八度："這...商業調查需要何總籤字..."
“我哥那個死腦筋~”何易瀟把椅子轉得嘎吱作響，修長的雙腿交疊着搭在桌上，”你給我換個賬戶查唄，後果我擔着，查完我請你喝一個月的明前龍井。”
"上次幫您查競標公司底細，何總讓我寫了三萬字的檢討..."老周的聲音透着無奈。
"這次我幫你寫！"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久到何易瀟以爲通話被掛斷了。最終，老周長長地嘆了口氣："...資料明天發您加密郵箱。不過小何總，這事千萬別讓何總知道。"
“放心放心！"何易瀟的虎牙在燈光下閃着狡黠的光，"我什麼時候坑過你。"
——
何氏集團的小會議室裏，窗簾半拉，陽光斜斜地打在滿桌散落的文件上。何易瀟懶散地靠在真皮轉椅裏，修長的手指間夾着一張監控照片，眯着眼睛看了半晌，忽然嗤笑一聲。
“我說什麼來着？”他指尖一彈，照片輕飄飄地落回桌面，“這女人自己屁股都不幹淨，還敢造謠別人？”
法務部的陳顧問擦了擦額角的汗，小心翼翼道：“小何總，這些證據……如果直接公開，恐怕會……”
“怕什麼？”何易瀟挑眉，從口袋裏摸出一顆薄荷糖丟進嘴裏，慢悠悠地站起身，把照片一張一張釘在展示板上，“瞧瞧，華信的錢，收得挺順手啊？”他指尖點了點其中一張，“安意在考場答題的時候，她在這兒數錢呢。”
他歪頭，虎牙在唇邊若隱若現，語氣輕飄飄的，卻透着冷意：“現在倒好，反咬一口說別人是關系戶？”
陳顧問欲言又止，旁邊的秘書小林更是坐立不安，小聲提醒：“小何總，要不……還是先跟何總報備一下？”
“報備？”何易瀟哼笑一聲，已經轉身打開電腦，指尖在鍵盤上敲了幾下，調出WK內網後台，“我哥知道了，這事兒還能辦成？”
他隨手插入U盤，唇角勾起一抹惡劣的笑：“打印三份——一份寄WK監察部，一份發論壇，還有一份……”他拖長音調，鼠標在“全員發送”上晃了晃，“讓全公司都看看，這人的真面目。”
小林臉色變了變，忍不住又勸：“可是華信那邊……”
“華信怎麼了？”何易瀟斜睨她一眼，語氣懶散，卻不容反駁，“他們敢做，還怕別人知道？”
會議室裏一時安靜，只剩下打印機嗡嗡的運作聲。陳顧問和小林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裏看到了同樣的念頭——得趕緊通知何總。
——
何易辰剛結束一場跨國會議，西裝外套還搭在臂彎裏，手機就震了起來。他低頭掃了一眼
【陳顧問：小何總查了WK的辛琳，證據確鑿，正準備全網曝光。】
他腳步一頓，眉頭微蹙。
緊接着，第二條消息跳出來——
【小林：何總，小何總用的是WK內網後台權限，準備發全員郵件……】
他輕吸一口氣，告訴自己千萬別被氣暈，快步走向他弟常在的那個小會議室。
——
另外一邊，何易瀟正哼着歌，指尖在鍵盤上輕快地敲擊，屏幕上的郵件編輯界面已經填好，附件裏塞滿了辛琳和華信的交易記錄、監控截圖、加密郵件……就差最後點擊“發送”。
“搞定~”他伸了個懶腰，虎牙在唇邊一閃而過，“這下看她還敢不敢造謠。”
話音剛落，會議室的門被推開。
何易辰站在門口，西裝筆挺，領帶一絲不苟，連呼吸都平穩得像是剛散步回來——如果不是他指節微微泛白，攥着手機的手背青筋隱約可見的話。
“哥？”何易瀟眨了眨眼，語氣輕快，“你怎麼來了？”
何易辰沒說話，目光落在電腦屏幕上那封待發送的郵件上。
“撤銷。”他開口，聲音依舊溫潤，卻不容置疑。
何易瀟撇撇嘴，鼠標在“發送”鍵上晃了晃：“晚啦~已經發了。哥你放心啦，我拿WK的ip發的，查不到我頭上。”
“查不到你？”何易辰冷笑一聲，抬手鬆了鬆領帶——這個動作對他來說已經是罕見的失態，“你當華信每年花幾千萬養的信息調查組是吃幹飯的？”
何易瀟一愣，隨即皺眉：“那又怎樣？辛琳自己手腳不幹淨，我還不能揭發她了？”
“揭發？”何易辰嗓音微沉，“你知不知道華信每年和何氏有多少業務往來，你這麼被刺盟友讓業界怎麼看我們何氏？”
“所以呢？”何易瀟猛地站起來，椅子“哐當”一聲撞在牆上，“就因爲她背後是華信，我朋友沒有背景就活該被造謠？”
“你朋友是WK的員工，WK有自己的公關，還輪不動你插手。“
何易辰額角一跳，終於忍無可忍：“現在，你給我滾。”
“滾就滾。”
何易瀟抓起外套，頭也不回地摔門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