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血瞳” 匕首被林晚意失手掉在地上時,發出一聲沉悶的響,像一塊冰砸在凍土上。玄鐵刃口擦過青石板,濺起細小花紋,那枚鴿血紅寶石在漸暗的光線下,依舊泛着妖異的紅,仿佛在貪婪地吸着周圍的氣。

整個前廳的空氣都凝固了,壓得人胸口發悶。廊外的風卷着海棠花瓣撞在窗櫺上,簌簌作響,卻吹不散這滿室的寒意。

林晚意僵在原地,手指還保持着握盒的姿勢,指尖冰涼,像剛攥過雪。她的小臉白得透明,嘴唇哆嗦着,卻發不出一點聲音。恐懼像藤蔓,從腳底纏上來,勒得她喘不過氣。

【完了…… 他一定知道什麼了……】她的心聲微弱得像蚊子哼,【這把匕首,根本不是聘禮,是催命符。他在告訴我,我的命捏在他手裏,想什麼時候收走就什麼時候收走。】

【書裏說他從不做無意義的事,送這個過來,是不是覺得我這顆 “棋子” 太礙眼,想提前處理掉?】

【我可能…… 活不到下月初八了……】

這幾句絕望的心聲,像冰錐一樣扎在林建安心上。他看着女兒縮成一團的樣子,肩膀抖得像秋風裏的枯葉,眼底的空洞幾乎要把人吸進去 —— 再這樣怕下去,不等蕭燼動手,孩子自己就先垮了。

晚意是他們家的 “情報雷達”,她的心神一旦亂了,他們就真成了摸黑走路的瞎子。

“啪!”

柳氏手裏的茶杯重重磕在桌沿,青瓷相碰的脆響驚得廊下的銅鈴都顫了顫。她猛地站起身,平日裏溫婉的眉眼此刻豎了起來,像護崽的母狼,聲音裏帶着壓抑不住的怒火:“欺人太甚!蕭燼他簡直欺人太甚!”

哪有送聘禮送凶器的?這是把林家的臉面按在地上碾!是明晃晃地告訴全京城:你們忠勇侯府的嫡女,在我眼裏就配得上一把沾血的刀!

林子軒攥着拳頭,指節捏得發白,指縫裏滲出血絲。他死死盯着那把匕首,喉結滾動,好幾次想沖出去追上攝政王府的人,卻被林建安死死按住。

“爹!” 他低吼,聲音裏全是憋屈,“這口氣我們能咽?他這是把妹妹當豬狗耍!”

林建安沒說話,只是按住兒子的手又加了幾分力。他的指腹擦過兒子手背上的青筋,觸感滾燙 —— 他比誰都想沖出去,可他不能。現在動手,就是給蕭燼遞刀子,正中皇帝下懷。

他深吸一口氣,彎腰撿起地上的匕首。玄鐵的寒意順着指尖爬上來,凍得他指尖發麻,可他攥得更緊了。寶石貼在掌心,像塊活物,隱隱發燙。

他在想,蕭燼爲什麼要送這個?

若只是羞辱,大可不必如此。以他的權勢,隨便一句話,就能讓林家在京中抬不起頭。送這麼一把有典故的凶器,反而像是在…… 刻意留下什麼痕跡。

一個權傾朝野的人,行事絕不會如此淺顯。這裏面,一定藏着別的意思。

他抬眼看向林晚意,見她還在發愣,嘴唇咬得發白,心裏一緊。得讓她緩過來,哪怕只是暫時的。

“晚意,” 他盡量讓聲音聽起來平穩,像小時候哄她吃藥時那樣,“把這個…… 收起來吧。” 他掂了掂手裏的匕首,語氣帶着自己都不信的安撫,“或許…… 王爺只是想送你件防身之物,並無惡意。”

話一出口,連他自己都覺得蒼白。

果然,林晚意心裏發出一聲冷笑,帶着點自嘲的酸意:

【防身?我爹這安慰人的本事,還不如不說。】

【這玩意兒防誰?防他自己嗎?還是讓我提前練手,到時候好自我了斷?】

她低頭盯着自己的鞋尖,忽然,腦子裏像有根弦搭錯了,那些翻涌的恐懼,竟奇異地沉澱下來,生出點破罐破摔的荒唐念頭。

【不過…… 他這麼一說,我倒想起書裏提過一嘴。蕭燼這人,極度缺乏安全感,看誰都像要背叛他。他做什麼事都愛試探,好像不把別人的底摸透,就睡不着覺。】

【他送我這把刀,除了威脅,會不會…… 也是一種試探?】

【試探我是不是真像看起來那麼軟?試探我會不會嚇得哭着求皇帝退婚?還是試探我爹會不會因此反目?】

【他大概覺得,全天下的女人都跟那些撲上來的貴女一樣,要麼怕他怕得要死,要麼想攀附他想瘋了。所以想看看我這個被硬塞過來的 “棋子”,到底有多不經嚇。】

這串念頭像突然炸開的煙花,在她混沌的腦子裏亮了亮。恐懼還在,卻摻了點別的東西 —— 一種被當成 “蠢貨” 的不服氣。

林建安的耳朵捕捉到這些心聲,眼睛猛地亮了!

試探!對,是試探!

他怎麼沒想到?蕭燼這種人,習慣了掌控一切,突然被塞來個 “未婚妻”,第一反應必然是試探她的底線、她的性情。

若是晚意嚇得崩潰哭鬧,那在他眼裏,就是個無趣的廢物,往後只會更肆無忌憚;可若是…… 她的反應出乎預料呢?

一個大膽的念頭像火苗一樣,在林建安心裏 “噌” 地燃了起來。他看向柳氏和林子軒,用眼神示意他們穩住,然後故意對着林晚意問,語氣帶着引導:“晚意,你覺得…… 我們該如何處理這件‘聘禮’?”

他想聽聽,這丫頭被逼到絕路,能冒出什麼驚世駭俗的念頭。

林晚意此刻已經徹底進入 “反正都要死,不如拉個墊背的” 的擺爛模式,思維像脫繮的野馬,開始天馬行空:

【處理?扔了?他明天就能讓人把侯府翻過來,說我們不敬王爺。供起來?我怕夜裏夢見被這把刀追着砍。】

【要不…… 我也回他一件禮?禮尚往來嘛,顯得我懂事。】

【他送我凶器,我送他點 “特別” 的。送什麼好呢?】

她忽然想起林子軒前幾天偷偷跟她說的話,眼睛一亮。

【對了!我哥查到,蕭燼那個瘋子有嚴重的潔癖,碰了不幹淨的東西能洗半個時辰的手!而且他還對貓毛過敏!上次有個小吏懷裏揣了只貓路過攝政王府,都被他的人打了三十大板,理由是 “污了王爺的眼”!】

【有了!】

【我親手給他縫個香囊!不用名貴香料,就用最普通的棉花填充。但在填棉花之前,我要抱着我哥送我的那只波斯貓睡一整晚,讓棉花裏沾滿貓毛!就得是那種最細、最軟、白花花的絨毛,不湊近看根本發現不了!】

【香囊外面用素色錦緞,繡上朵小白花,看起來純潔又無辜,像模像樣的。】

【他不是有潔癖嗎?不是對貓毛過敏嗎?我這香囊,既能讓他癢得抓心撓肝,又能讓他噴嚏打個不停,簡直是物理和精神雙重打擊!】

【他要是問起來,我就睜着無辜的大眼睛說:“聽聞王爺日理萬機,特意縫制香囊爲您安神。一點心意,不成敬意。” 他總不能因爲這個殺了我吧?他要是敢發作,就說明他被我這個 “玩物” 激怒了,那他就輸了!】

【嘿嘿,只要死不了,能惡心他一下,也算是賺了!反正都是死,死前能看他吃癟,值了!】

“……”

“……”

“……”

前廳裏,林建安、柳氏、林子軒三人,像被施了定身咒,僵在原地。

三雙眼睛你看我,我看你,臉上全是 “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剛才聽到了什麼” 的震撼。

林建安手裏還攥着那把 “血瞳” 匕首,此刻卻覺得掌心的寒意都被女兒這主意燙沒了。他腦子裏不受控制地浮現出一個畫面:

權傾朝野、冷酷無情的攝政王蕭燼,穿着一絲不苟的墨色錦袍,坐在紫檀木書桌後,接過下人遞來的香囊。他皺着眉,大概是覺得這玩意兒俗氣,卻還是礙於 “未婚妻” 的面子,捏起來湊到鼻尖 ——

然後 “阿嚏!阿嚏!阿嚏!”

驚天動地的噴嚏打得他發髻都散了,精致的錦袍上沾了點飛沫。他一邊狂打噴嚏,一邊覺得脖子後面、手腕上開始發癢,紅疹子像雨後春筍一樣冒出來。想發作,卻想起那丫頭說的 “一點心意”,只能死死憋着,臉憋得通紅,眼神能殺人,卻偏偏動彈不得……

那畫面……

林建安的嘴角控制不住地往上翹,趕緊用咳嗽掩飾過去。

柳氏捂着嘴,肩膀抖個不停 —— 一半是覺得女兒這主意缺德,一半是忍不住想笑。她看看地上那把滲着寒氣的匕首,再想想那個被貓毛折騰得狼狽不堪的攝政王,突然覺得胸口的憋悶散了不少。

我的女兒…… 真是個小機靈鬼!

林子軒最沒忍住,“噗嗤” 一聲笑了出來,又在林建安瞪過來的眼神裏硬生生憋回去,憋得臉頰通紅,眼眶都溼了。他握拳抵着嘴,肩膀還在一抽一抽的 —— 想象一下蕭燼打噴嚏的樣子,也太帶勁了!

“好!” 林建安低喝一聲,聲音裏帶着壓抑不住的興奮,嚇了林晚意一跳。

他大步走到女兒面前,眼底的凝重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亮得驚人的光:“就這麼辦!”

林晚意:“???”

【辦…… 辦什麼?】她懵了,看看爹發亮的眼睛,又看看娘憋着笑的臉,再看看哥通紅的眼眶,【我爹這是被刺激瘋了?還是覺得我這主意能行?他就不怕蕭燼那個瘋子一氣之下,真把我拖去砍了?】

林建安可不管她的疑惑,他現在滿腦子都是 “反擊” 二字。這不僅僅是惡作劇,這是對蕭燼試探的最有力回應!

他立刻開始部署,聲音鏗鏘有力:“子軒!”

“在!” 林子軒一個激靈,立刻站直了,眼裏的笑意還沒散去,帶着點興奮的紅。

“你那只波斯貓呢?” 林建安下令,“立刻送到晚意的晚意居!找最好的貓糧喂着,再給它梳毛,讓它吃好喝好,務必保證毛發柔順光亮,掉毛量充足!”

“保證完成任務!” 林子軒胸脯一拍,轉身就跑,腳步輕快得像踩在棉花上 —— 能親手給攝政王添堵,這活兒他愛幹!

“夫人!” 林建安又轉向柳氏。

“哎!” 柳氏也來了精神,快步上前。

“去庫房取素色軟緞,要最細膩的那種,再拿兩絞金絲銀線。” 林建安語速極快,“找府裏最巧的繡娘,讓她帶着針線到晚意房裏候着,務必…… 務必要讓那香囊看起來精美絕倫,針腳細密,挑不出一點錯處!”

“我明白!” 柳氏點頭,轉身就往庫房走,連腳步都帶着風 —— 她要親自盯着繡娘,絕不能出半點差錯!

眨眼間,前廳裏就只剩下林建安和還捧着匕首、一臉懵逼的林晚意。

夕陽的最後一縷光從窗櫺擠進來,落在林晚意發頂,給她鍍了層金邊。她眨巴着眼睛,看着父親,像看一個突然轉性的陌生人。

林建安走到她面前,伸出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指腹擦過她柔軟的發絲,帶着常年握刀的粗糲,卻意外地溫和。

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這麼溫柔地碰女兒。

“晚意,爹知道你在怕。” 他的聲音裏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像怕驚擾了什麼,“爹也怕。”

林晚意愣住了,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能不怕嗎?那可是蕭燼啊…… 殺人不眨眼的主兒。】

“但怕沒用。” 林建安的眼神忽然變得異常堅定,像北境最堅硬的岩石,“面對惡狼,你越退,它越敢撲上來撕咬。可你要是敢亮出爪牙,哪怕只是虛張聲勢,它也得掂量掂量。”

他把那個裝着匕首的烏木盒子重新塞進女兒手裏,這一次,他的掌心貼着她的手背,傳遞着一點溫度。

“這東西,你收好。” 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從今天起,它不是凶器,是你的護身符。而你要做的,就是親手給王爺,縫好那件‘回禮’。”

林晚意呆呆地看着他。

夕陽的光落在父親臉上,他眼角的皺紋、鬢角的白發,都看得清清楚楚。可那雙眼睛裏的堅定,像一團火,烤得她心裏那點冰涼漸漸化了。

【我爹…… 好像有點帥是怎麼回事?】

【他居然真的支持我這麼幹?就不怕蕭燼炸毛?】

【不過…… 他說得好像有點道理。反正都是死,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不如死前蹦個迪。能讓蕭燼那個活閻王吃回癟,我就是現在死了,也值了!】

一股莫名的勇氣,像嫩芽一樣從心底冒出來。她低頭看着手裏的烏木盒子,指尖的冰冷好像沒那麼刺骨了。再想想蕭燼抱着香囊打噴嚏的樣子,她緊繃的嘴角,竟偷偷往上翹了翹。

她重重地點了點頭:“好,爹,我聽你的。”

當天晚上,晚意居的燈亮到了後半夜。

窗紙上映着兩個影子,一個坐着,一個趴着。坐着的是林晚意,懷裏抱着那只雪白的波斯貓,正用一把玉梳慢悠悠地給它梳毛。貓舒服得呼嚕呼嚕響,雪白的絨毛像雪花一樣落在她膝頭的錦緞上,堆了薄薄一層。

“乖,再掉點,再多掉點。” 林晚意戳了戳貓的胖臉,眼底帶着點壞笑,“等事成了,賞你一整條魚幹。”

趴着的是柳氏,她正戴着老花鏡,手把手教女兒穿針。素色軟緞鋪在繡繃上,柳氏捏着林晚意的手,引着金線在緞面上走針:“慢點,針腳要勻,像這樣…… 對,小白花的瓣尖要尖一點,才顯得靈動。”

繡娘在旁邊候着,手裏捧着各色絲線,眼睛瞪得溜圓 —— 長這麼大,從沒見過侯夫人親自教大小姐做針線,還是做給攝政王的香囊,更沒見過…… 大小姐一邊擼貓一邊攢貓毛!

而前院的書房裏,林子軒也沒閒着。

他趴在書桌上,就着一盞孤燈,正奮筆疾書。桌上堆着厚厚一摞紙,上面是他這幾日從各處搜羅來的消息,有茶館聽來的閒言碎語,有暗線遞來的密報,還有從吏部舊檔裏翻出的零碎記錄。

他拿着毛筆,在一張宣紙上慢慢匯總:

“性情:冷酷,多疑,暴戾。不喜與人接觸,議事時需隔着三尺屏風。”

“習慣:極度潔癖。衣物一日三換,皆用沸水燙過;所用茶具、食器需專人用烈酒擦拭;書房每日用艾草熏三次,說是‘驅穢氣’。”

“厭惡:甜食(曾有御廚做了桂花糕,被他賞了三十大板);濃香(府裏從不用熏香,只點無味的白蠟);不規律之物(府裏的地磚都要按尺寸排齊,差一分都要重鋪)。”

“過敏:對貓毛、柳絮、桃花粉塵過敏。去年春日遊獵,遇着一片桃林,當場咳喘不止,險些暈厥,此後春日再不出門。”

寫到這裏,林子軒的筆尖頓了頓,想起妹妹說的 “貓毛香囊”,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 這招真是精準打擊!

他繼續往下寫,筆尖劃過紙面,留下更深的墨痕:

“傳聞:幼時曾在冷宮居住,七歲那年遇大火,被困屋中,燒斷了半條腿,後被老攝政王救出。自此落下病根:畏寒(即便是盛夏,也穿三層單衣),且…… 夜不能寐,時常被噩夢驚擾,府裏常備安神藥,卻從不用。”

“補充:去年有個丫鬟夜裏路過他的臥房,聽見裏面有重物砸地的聲音,還有低吼,像是在跟人吵架。第二天,那丫鬟就被發賣到了南疆。”

寫到 “大火”“噩夢” 時,林子軒的眉頭皺了起來。

他忽然想起妹妹的心聲裏提過,蕭燼殺原主的理由是 “你的眼神,讓本王覺得惡心”。一個眼神而已,何至於動殺心?

這會不會和他幼時的大火有關?那場火裏,他看到了什麼?噩夢又是什麼?那個讓他覺得 “惡心” 的眼神,是不是像極了當年傷害他的人?

一個大膽的猜測,像水底的氣泡一樣冒了上來 —— 或許,蕭燼的狠戾和潔癖,都不是天生的,而是那場大火留下的疤?那些看似不可理喻的暴戾,或許藏着他最深處的恐懼?

這才是他真正的弱點吧?

林子軒猛地放下筆,紙頁被帶得譁譁響。他拿起那張寫滿情報的紙,快步走向晚意居。

窗外的月光正好,灑在青石板上,像鋪了層霜。他得趕緊把這些告訴晚意 —— 這個家唯一能從 “劇情” 裏挖出真相的人。

或許,從這些蛛絲馬跡裏,她能解讀出那個男人心底最致命的軟肋。

晚意居的燈還亮着,窗紙上,林晚意正把攢了一晚上的貓毛小心翼翼地塞進香囊裏,動作輕得像在做什麼偷天換日的大事。柳氏在旁邊看着,眼裏帶着點緊張,又有點期待。

林子軒站在廊下,看着那片溫暖的光暈,握緊了手裏的紙。

他覺得,這場看似必死的棋局,或許真的有破局的可能。而破局的鑰匙,就藏在妹妹那些天馬行空的心聲裏,藏在那個即將送出的、裝滿貓毛的香囊裏,藏在那個冷酷攝政王最不願讓人觸碰的過往裏。

夜風拂過,帶來院外海棠的清香,也帶來了一絲若有似無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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