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穿透出租屋的小窗，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細長的光斑。陳默坐在床邊，小心翼翼地拆開手臂上的布條——昨晚被鋼管砸中的地方，已經青腫了一大片，按壓時傳來陣陣刺痛。他從抽屜裏翻出一瓶廉價的紅花油，倒在掌心揉搓發熱，然後輕輕按在淤青處，眉頭微微蹙起，卻沒發出一點聲音。
三年的市井生活，讓他習慣了隱忍疼痛，也學會了用最簡單的方式處理傷口。
他換上楊伯給的白襯衫，領口有些發黃，袖口也磨出了毛邊，但被洗得幹幹淨淨。西褲稍微長了點，他就卷起褲腳，露出腳踝上沾着泥土的帆布鞋。對着鏡子整理了一下衣領，陳默看着鏡中的自己，眼神沉靜——沒有名牌服飾的加持，沒有昔日陳家大少的光環，此刻的他，只是一個想抓住機會的普通人。
“小默，準備好了嗎？”楊伯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帶着一絲擔憂。
“好了，楊伯。”陳默打開門，看到老人手裏拿着一個塑料袋，裏面裝着兩個煮雞蛋和一瓶牛奶。
“路上吃，補充點營養。”楊伯把塑料袋塞給他，“面試的時候別緊張，好好表現。不管成不成，你都是最棒的。”
“我知道了，楊伯。”陳默接過塑料袋，心裏暖暖的，“您放心，我會努力的。”
他轉身走出巷弄，張嬸正在包子攤前忙碌，看到他，連忙遞過來一個熱乎的肉包：“小默，面試順利！嬸給你加油！”
“謝謝張嬸。”陳默接過肉包，放進兜裏，朝着公交站走去。
城中村外的公交站，擠滿了上班的人。陳默站在人群邊緣，看着來來往往的公交車，心裏有些感慨。三年前，他出行都是專車接送，從未擠過公交；而現在，這擁擠的車廂，才是他的日常。
一輛公交車緩緩駛來，陳默隨着人群擠上去，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車窗外，城市的景象漸漸變化——低矮的平房變成了高樓大廈，狹窄的巷弄變成了寬闊的馬路，穿着工裝的工人變成了西裝革履的白領。這是他三年來，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接觸城市的核心區域，也是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與曾經的生活，既遙遠又貼近。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口袋裏的面試通知，指尖的觸感讓他更加堅定。他必須通過面試，進入恒通集團，這是他目前唯一能接近真相、積累力量的途徑。
公交車行駛到恒通大廈附近，陳默下了車。抬頭望去，恒通大廈高聳入雲，玻璃幕牆在陽光下閃閃發光，氣勢恢宏。門口的保安穿着整齊的制服，精神抖擻地站崗，與城中村的破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陳默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襯衫，朝着大廈走去。
“您好，請問有預約嗎？”保安攔住了他，眼神裏帶着一絲審視——眼前這個穿着舊襯衫、帆布鞋的年輕人，與這座高檔大廈顯得格格不入。
“我是來面試的，市場部專員，預約了上午十點。”陳默平靜地說道，拿出手機裏的面試通知。
保安核對了一下信息，點了點頭：“請進，電梯在那邊，15樓人力資源部。”
陳默走進大廈，大廳寬敞明亮，大理石地面一塵不染，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香氛。幾個穿着職業裝的男女匆匆走過，臉上帶着自信的笑容。他站在電梯前，看着鏡中自己略顯局促的身影，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緊張。
電梯到達15樓，門一打開，就看到“人力資源部”的牌子。一個穿着職業套裝、氣質幹練的年輕女人迎了上來，正是昨天給陳默打電話的蘇晴。
“您好，是陳默先生嗎？”蘇晴的笑容溫和，眼神裏卻帶着一絲專業的審視，“我是蘇晴，人力資源部的。請跟我來，趙經理已經在等您了。”
“謝謝蘇經理。”陳默點頭，跟在蘇晴身後走進辦公區。
辦公區裏，員工們都在忙碌地工作，鍵盤敲擊聲、電話鈴聲此起彼伏，充滿了高效的氛圍。蘇晴把他帶到一間會議室門口：“進去吧，趙經理在裏面。”
陳默推開門，走進會議室。一個穿着黑色西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苟的中年男人坐在會議桌後，手裏拿着一份簡歷，正是恒通集團市場部經理趙凱。他抬起頭，目光銳利地打量着陳默，眼神裏帶着明顯的挑剔。
“坐。”趙凱的聲音低沉，沒有多餘的寒暄。
陳默在他對面坐下，雙手放在膝蓋上，保持着端正的姿態。
趙凱翻看着簡歷，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陳默，名牌大學畢業，之前在一家小型企業做過市場部經理，後來自主創業，做餐飲？”
“是的。”陳默點頭。
“餐飲和房地產市場，完全是兩個領域。”趙凱放下簡歷，十指交叉放在桌上，“你覺得，你憑什麼能勝任恒通集團市場部專員的職位？”
這個問題很尖銳，直接質疑了他的能力匹配度。陳默早有準備，從容地回答：“雖然行業不同，但市場運作的核心邏輯是相通的——都是了解客戶需求、制定營銷策略、拓展渠道。我在之前的公司，負責過新產品的市場推廣，從市場調研到活動策劃，全程參與，最終讓產品的市場占有率提升了30%。創業期間，我也積累了很多與客戶溝通、應對市場變化的經驗，這些能力，我認爲同樣適用於房地產市場。”
他沒有提及自己在陳氏集團的經歷，只是將那些經驗轉化爲“小型企業”的工作成果——他知道，一旦暴露自己的身份，很可能會引起林正雄的注意，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趙凱挑了挑眉，似乎對這個回答有些意外，但並未表露太多：“那你說說，你對當前本市的房地產市場有什麼看法？恒通集團和鼎盛集團是主要競爭對手，你覺得我們應該如何應對鼎盛的競爭？”
又是鼎盛集團。陳默的心頭微微一動，臉上卻依舊平靜：“當前本市房地產市場，剛需和改善型需求並存，但消費者越來越注重房屋品質和配套服務，而不僅僅是價格。鼎盛集團的優勢在於資金雄厚，拿地能力強，營銷手段也比較激進；而恒通集團的優勢在於口碑好，房屋品質有保障，客戶忠誠度高。”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我認爲，恒通可以聚焦改善型需求，打造高端產品線，突出品質和服務優勢；同時，拓展線上營銷渠道，比如通過短視頻、直播等方式，讓客戶更直觀地了解項目，降低獲客成本。針對鼎盛的激進營銷，我們可以采取差異化競爭，不打價格戰，而是通過提升產品附加值來吸引客戶。”
這些見解，並非憑空而來。當年陳氏集團還在時，就與恒通、鼎盛有過合作，他對這兩家公司的運作模式和優勢劣勢，早已了然於心。只是現在，他把這些分析，用一個“行業新人”的口吻說了出來。
趙凱的眼神裏閃過一絲贊許，他沒想到這個看似普通的年輕人，居然能對市場有如此深刻的見解。他沉默了片刻，又問道：“如果讓你負責一個新樓盤的市場調研，你會從哪些方面入手？”
“首先是區域分析，包括周邊的交通、教育、醫療等配套設施，以及未來的規劃；其次是目標客戶定位，明確是剛需還是改善，年齡、收入、消費習慣等；然後是競爭對手分析，了解周邊樓盤的價格、戶型、營銷手段；最後是客戶需求調研，通過問卷、訪談等方式，了解客戶對戶型、價格、配套的具體需求。”陳默條理清晰地回答，每一點都切中要害。
趙凱點了點頭，沒再提問，而是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秦總，您要見的人已經面試完了，我覺得可以讓他來見您一下。”
陳默心裏一驚。秦總？難道是恒通集團的董事長秦正宏？他沒想到，自己居然能有機會見到秦正宏。
掛了電話，趙凱對陳默說：“秦總對你的回答很感興趣，想親自見你一面。跟我來吧。”
陳默跟着趙凱走出會議室，穿過辦公區，來到一間寬敞的辦公室門口。趙凱敲了敲門，裏面傳來一個溫和的聲音：“進來。”
推開門，陳默看到一個頭發花白、穿着灰色西裝的中年男人坐在辦公桌後，眼神溫和，卻帶着一種久經商場的沉穩——正是秦正宏。
“秦總，這是陳默。”趙凱介紹道。
“秦總您好。”陳默禮貌地問候。
秦正宏打量着他，眼神裏帶着一絲探究，笑了笑：“坐吧。我聽趙經理說，你對房地產市場很有見解，尤其是對我們和鼎盛的競爭，分析得很到位。”
“只是一些個人的粗淺看法。”陳默謙虛地說道。
“不，很有見地。”秦正宏搖了搖頭，“現在很多年輕人，都只看重短期利益，很少有人能像你這樣，深入分析行業趨勢。你之前在哪個公司工作？”
“一家小型的科技公司，主要做電子產品的市場推廣。”陳默依舊隱瞞了真相。
秦正宏點了點頭，沒再追問，而是說道：“恒通集團需要你這樣有想法、有能力的年輕人。我看了你的簡歷，雖然創業失敗了，但能從失敗中總結經驗，也是一種成長。市場部專員這個職位，你應該能勝任。不過，我想給你一個更高的起點——市場部主管助理，協助主管處理日常工作，參與項目策劃，你覺得怎麼樣？”
主管助理？陳默愣住了。他原本以爲，能拿到專員的職位就不錯了，沒想到秦正宏居然給了他一個更高的職位。
“謝謝秦總！我一定好好工作，不辜負您的信任！”陳默連忙說道，心中充滿了感激。
“好好幹。”秦正宏笑了笑，“具體的入職手續，讓蘇晴跟你對接。明天就可以來上班了。”
“好的，謝謝秦總。”
陳默跟着趙凱走出秦正宏的辦公室，心裏依舊有些激動。他沒想到，面試會如此順利，不僅通過了，還得到了更高的職位。這對他來說，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蘇晴已經在門口等候，遞給她一份入職通知書：“陳默先生，恭喜你通過面試。這是入職通知書，明天上午九點，帶好身份證、學歷證書等相關資料，來辦理入職手續。”
“謝謝蘇經理。”陳默接過入職通知書，小心翼翼地放進兜裏。
離開恒通大廈，陳默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他抬頭看着這座高聳入雲的大廈，嘴角露出了一絲久違的笑容。三年了，他終於邁出了逆襲的第一步。
他沒有立刻回城中村，而是找了個公交站，坐公交前往市中心的圖書館。他想查一些關於鼎盛集團近年來的項目資料，以及秦正宏的背景——他總覺得，秦正宏對他的態度有些奇怪，似乎知道些什麼。
圖書館裏很安靜，陳默坐在電腦前，搜索着相關資料。他發現，鼎盛集團近年來在房地產領域擴張很快，拿下了不少黃金地塊，其中有幾塊地，原本是陳氏集團當年準備開發的。而秦正宏，當年與他的父親陳建國，確實有過合作，兩人私交似乎還不錯。
“難道秦正宏認識我父親？”陳默心裏猜測。如果是這樣，那秦正宏給了他更高的職位，是不是因爲父親的原因？
他正想繼續搜索，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楊伯打來的。
“小默，你面試怎麼樣了？”楊伯的聲音帶着焦急，“虎哥……虎哥又帶了好多人來餐館鬧事，說要找你，還砸了好多東西！你快別回來了，找個地方躲躲！”
陳默的心猛地一沉。虎哥居然又去鬧事了！他顧不上多想，立刻關掉電腦，朝着圖書館外跑去。
“楊伯，您別擔心，我馬上回來！”陳默掛了電話，一路小跑着沖向公交站。
他坐公交趕回城中村，遠遠就看到“老楊餐館”門口圍滿了人，裏面傳來桌椅碰撞的聲音和虎哥的叫囂聲。
“陳默那小子呢？給我滾出來！今天不把他廢了，我就不姓虎！”
陳默快步沖過去，推開人群，看到餐館裏一片狼藉，桌椅被砸得東倒西歪，碗碟碎片滿地都是。楊伯被兩個地痞按在牆角，臉色慘白，張嬸也被嚇得瑟瑟發抖。虎哥站在中間，手裏拿着一把菜刀，臉上的刀疤扭曲着，顯得格外猙獰。
“虎哥！住手！”陳默怒吼一聲，沖進餐館。
虎哥看到他，臉上露出獰笑：“小子，你總算回來了！我還以爲你不敢回來了呢！”他揮了揮手，“給我上！把他給我廢了！”
十幾個地痞立刻沖了上來，手裏拿着木棍、鋼管，還有人拿着菜刀，朝着陳默身上招呼。
“小默，你快走！別管我們！”楊伯大喊。
“楊伯，張嬸，你們躲遠點！”陳默一邊說着，一邊迎了上去。他知道，今天不能再留手了，必須讓虎哥徹底害怕，否則他以後還會不斷來鬧事。
他避開第一個地痞的菜刀，同時一拳打在對方的胸口，那人悶哼一聲，倒飛出去，撞在牆上，半天爬不起來。緊接着，他又抓住一個拿着鋼管的地痞的手腕，用力一擰，鋼管“當啷”一聲掉在地上，那人疼得慘叫一聲。
陳默的身手，遠超這些地痞的想象。他像一頭猛虎，在人群中穿梭，每一拳、每一腳都充滿了力量，地痞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一個個被打得鼻青臉腫，哭爹喊娘。
虎哥見狀，氣得眼睛都紅了。他揮舞着菜刀，朝着陳默的後背砍來：“小子，我跟你拼了！”
陳默猛地轉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折。“咔嚓”一聲，虎哥的手腕被擰斷，菜刀掉在地上。他疼得慘叫一聲，跪倒在地，臉色慘白如紙。
“虎哥，你不是想廢了我嗎？”陳默居高臨下地看着他，眼神冰冷，“現在，你覺得是誰廢了誰？”
“大……大哥，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虎哥連連求饒，“求你放過我，我以後再也不來鬧事了！”
“放過你？”陳默冷笑一聲，“你剛才對楊伯動手的時候，怎麼沒想過放過他？”
他抬腳踩在虎哥的胸口，虎哥疼得喘不過氣，臉上滿是恐懼。
“小默，算了吧。”楊伯連忙走過來，拉住他的胳膊，“讓他走吧，以後別再來了就行。”
陳默猶豫了一下，鬆開了腳。他知道，楊伯心地善良，不想鬧出人命。
“滾。”陳默的聲音冰冷。
虎哥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站起來，帶着剩下的手下，狼狽地跑出了餐館。臨走前，他沒再敢撂狠話，只是回頭怨毒地看了陳默一眼。
周圍的鄰居紛紛上前，幫忙收拾餐館裏的狼藉。王老師走過來，看着陳默，眼神裏滿是贊許：“小默，你真是好樣的！爲民除害！”
“是啊，以後虎哥肯定不敢再來鬧事了！”
“小默太厲害了！”
陳默沒有理會大家的稱贊，而是走到楊伯身邊，查看他的情況：“楊伯，您沒事吧？”
“我沒事，就是受了點驚嚇。”楊伯搖了搖頭，看着滿地狼藉，心疼地說，“這餐館……又得好幾天才能恢復營業了。”
“楊伯，您別擔心。”陳默安慰道，“我明天就去恒通集團上班了，工資會比現在高很多。這些損失，我來承擔，我會把餐館修好的。”
“真的？你面試通過了？”楊伯臉上露出驚喜的笑容。
“嗯，通過了，明天就可以上班了。”陳默點頭。
“太好了！太好了！”楊伯激動地說，“小默，你終於熬出頭了！”
張嬸也笑着說：“真是太好了！以後小默就是大公司的員工了，再也不用在這小餐館裏受苦了！”
周圍的鄰居也紛紛表示祝賀，餐館裏的氣氛漸漸輕鬆起來。
陳默看着大家的笑容，心裏也暖暖的。這三年來，是這些善良的人，給了他溫暖和幫助，讓他在最艱難的時候，沒有放棄希望。
他暗暗下定決心，等自己穩定下來，一定要好好報答這些人，尤其是楊伯和張嬸。
傍晚時分，陳默和鄰居們一起，把餐館收拾幹淨。損壞的桌椅，有的能修，有的只能換新。陳默拿出楊伯之前給的兩千塊錢，又加上自己身上的幾百塊，讓鄰居幫忙去買新的桌椅。
“小默，這錢你還是留着吧，剛上班需要用錢的地方多。”楊伯說道。
“楊伯，沒事的。”陳默笑了笑，“這餐館是您的心血，不能就這麼毀了。等我發了工資，再把錢賺回來就是了。”
楊伯拗不過他，只好答應了。
晚上，陳默回到自己的出租屋。他打開那台老舊的筆記本電腦，登錄了那個加密郵箱。他想給秦正宏發一封郵件，問問他是不是認識自己的父親。但猶豫了很久，他還是關掉了郵箱。
他覺得，現在還不是時候。秦正宏對他的態度雖然和善，但他不確定秦正宏是不是真的認識父親，也不確定秦正宏對當年的事知道多少。萬一引起不必要的懷疑，反而會影響自己的計劃。
他關掉電腦，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明天，他就要去恒通集團上班了，這意味着他將正式進入職場，進入那個充滿競爭和陰謀的世界。他知道，前方的路不會平坦，鼎盛集團的人，很可能會發現他的身份，對他進行打壓和報復。
但他無所畏懼。
三年的蟄伏，已經磨掉了他的棱角，卻沒磨掉他的鬥志。他不再是當年那個意氣風發、不知天高地厚的陳家大少，而是一個隱忍、沉穩、隨時準備亮出獠牙的潛龍。
他握緊拳頭，手臂上的淤青雖然還在疼，卻讓他更加清醒。
明天，將是他職場生涯的第一天，也是他逆襲之路的重要一步。他必須小心翼翼，步步爲營，在恒通集團站穩腳跟，積累力量，然後一步步接近真相，爲父親報仇。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蘇晴打來的。
“陳默先生，您好。”蘇晴的聲音依舊溫和，“明天入職，需要穿正裝，公司有統一的着裝要求。另外，明天上午九點，在市場部會議室有一個部門會議，你需要參加，提前準備一下自我介紹。”
“好的，謝謝蘇經理，我知道了。”陳默說道。
掛了電話，他才意識到，自己沒有正裝。身上這件舊襯衫和西褲，顯然不符合公司的着裝要求。
他嘆了口氣，從床上爬起來，打開行李箱，翻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合適的衣服。最後，他只好拿出手機，給一個很久沒聯系的朋友發了條微信——那是他大學時的室友，叫李偉，現在在本市做服裝生意。
“李偉，我明天要去新公司上班，需要一套正裝，你那裏有合適的嗎？”
沒過多久，李偉就回復了：“陳默？你小子終於出現了！三年前你突然消失，我還以爲你出什麼事了！正裝我這裏有，你現在過來拿吧，我給你留一套。”
陳默看着手機，心裏一陣溫暖。沒想到，過了這麼久，李偉還願意幫他。
他簡單收拾了一下，走出出租屋，朝着李偉的服裝店走去。夜色中的城中村，依舊嘈雜，但陳默的心裏，卻充滿了希望。
他知道，明天的太陽升起時，將是一個全新的開始。而他，已經做好了準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