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用了。”
“音音，你......”
我沒有再解釋，掛了電話。
我默默打開電腦，將這幅作品的源文件和創作記錄，
以及校內獲獎的證書和公示郵件，全部打包發給了協會。
做完這一切，我關上電腦，拉上了行李箱的拉鏈。
當我打開門時，頓時僵在原地。
段景餘就站在門外，面容憔悴，雙眼通紅。
他看我，又看到我腳邊的行李箱，瞬間崩潰。
然後猛地沖上前，用身體死死堵住我的去路。
“餘晚音，你要去哪兒？”
巴黎的空氣，帶着一種清爽的自由感。
離開那天，我推開了段景餘，在他震驚時上了出租車。
我終於脫離了過去，在這裏租下了一間帶頂樓畫室的公寓。
白天，我穿梭在各大珠寶展和工作室之間。
晚上，我就在畫室裏畫圖，重新拾起我的設計事業。
沒有了持續兩年的抖音火花，手機反而清淨了。
我的生活被工作和學習填滿，充實又平靜。
在這裏，我認識了新的商業夥伴，一個叫皮埃爾的法國男人。
他是一家老牌珠寶工坊的繼承人，眼光獨到，品味不凡。
我們很談得來，他欣賞我的設計，我敬佩他的工藝。
今天，我們約在塞納河邊的一家露天咖啡館見面。
討論新一季產品的設計理念。
陽光很好，灑在身上暖洋洋的。
皮埃爾用不太流利的中文和我開玩笑。
他指着桌上的馬卡龍。
“音，這個比愛情甜。”
我被他逗笑，心情格外輕鬆。
我們聊着設計，聊着巴黎的藝術，氣氛融洽。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又憔悴的身影闖入了我的視線。
是段景餘。
他瘦了很多，下巴上冒着青色的胡茬。
身上的風衣也皺巴巴的，像是趕了很久的路。
他徑直朝我走來，眼睛裏帶着血絲，死死地盯着我。
我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端起咖啡杯，啜飲了一口。
皮埃爾察覺到了我的變化，順着我的目光看過去。
他皺了皺眉。
“你的朋友？”
我搖了搖頭。
“不認識。”
段景餘終於走到了我們桌前，停下腳步。
他的聲音沙啞得厲害。
“音音。”
我沒有理他，轉頭繼續和皮埃爾討論剛才的話題。
“我覺得，主石周圍可以用細小的碎鑽點綴，像星辰。”
我的無視徹底激怒了段景餘，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餘晚音！你看着我！”
手腕上傳來一陣劇痛，我皺起眉。
皮埃爾立刻站了起來，擋在我面前。
他用法語對段景餘說着什麼，語氣嚴肅。
段景餘聽不懂，只是固執地看着我。
“音音，你跟我回去。”
“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你不要我了嗎？我們的家你也不要了嗎？”
他的聲音裏帶着哀求和絕望。
我抽出被他攥得發紅的手腕，從包裏拿出溼巾，慢慢擦拭着。
那個動作，我做得極其緩慢，帶着毫不掩飾的嫌惡。
段景餘的眼圈瞬間就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