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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愣住了。
媽媽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我蹲下身，顫抖着撿起被我碾得稀爛的巧克力豆。
我一顆一顆認真地去除黏在夾心上的巧克力碎屑。
試圖從中找到紅色的痕跡。
沒有。
一顆都沒有。
空氣仿佛凝固了。
只剩下巧克力的甜香縈繞在我的鼻端。
我卻只想幹嘔。
主辦方顯然已經注意到了我們這邊的異常。
幾個黑衣人圍了過來，媽媽的臉瞬間失去了所有血色，她下意識地想用腳去碾碎那些證據。
但是來不及了。
“編號734號家庭存在作弊行爲，作弊者三分鍾之後被強制抹殺！”
媽媽撲通一聲癱軟在地，渾身抖得像篩糠。
“不......不是這樣的......”
“由於作弊行爲影響比賽進程，且持續時間超過兩天，編號734家庭被判處強制退賽。即刻執行。”
退賽！
其他人也傻眼了。
“退賽？不！不能退賽！”
爸爸第一個吼出來，眼睛瞬間布滿血絲。
“獎金！億萬獎金就這麼沒了？！”
哥哥也急了，沖上去抓住媽媽的肩膀猛搖。
“媽！你糊塗啊！你怎麼能作弊！這下全完了！”
林遠黛更是直接哭了出來。
“都怪你！媽！你害死我們了！我的獎金！我的新衣服新包包全沒了！”
就在這時，哥哥林遠峰猛地轉過頭，死死盯住我。
“規則！我記得規則裏有補充條款！如果受害者願意諒解，並且不追究作弊行爲，取得主辦方認可後，可以酌情減輕處罰，甚至允許繼續比賽！”
他這話一出，所有家人的目光瞬間都聚焦到了我身上。
剛才還對我惡語相向，恨不得我立刻消失的家人，眼神瞬間變了。
爸爸深吸一口氣，努力擠出了一個僵硬難看的笑容，走到我面前。
“小晚......是爸爸不對，爸爸剛才太着急了。”
他的聲音帶着一種從未有過的，近乎討好的語氣。
“你媽她......她也是一時糊塗，都是爲了這個家，想多省點錢......”
媽媽也反應過來，連滾爬爬地撲到我腳邊，抱住我的腿，哭得涕淚橫流。
“小晚！媽錯了！媽真的知道錯了！媽不是人！媽鬼迷心竅！”
她一邊哭一邊用手扇自己的臉，啪啪作響。
“你原諒媽這一次，好不好？媽以後一定對你好，把你當心肝寶貝疼！”
哥哥林遠峰也湊過來，語氣是前所未有的溫和，甚至帶着一絲懇求。
“妹妹，之前是哥不對，哥嘴賤。你看在都是一家人的份上，別跟媽計較了。只要你不追究，我們還能繼續比賽，贏了獎金，肯定分你最多！”
連林遠黛也抹着眼淚，抽抽噎噎地說。
“姐姐......晚姐姐，以前都是我的錯，我以後再也不敢了，什麼都讓着你，你......你就原諒媽媽吧，我們是一家人啊......”
他們求我。
爲了獎金，他們終於低下了高貴的頭顱。
我看着媽媽紅腫的臉，看着爸爸強擠的笑容。
看着哥哥僞裝的溫和，看着林遠黛虛假的眼淚。
“當然了，我們......是一家人啊。”
我喃喃着。
“但是，我有一個問題想問問媽。”
因爲昨天的懲罰，我的聲音嘶啞得厲害。
每說一個字，我的嗓子都鑽心的疼。
但我還是死死盯着媽媽，一字一句地問。
“媽，爲什麼你就這麼想我死？就算我丟了二十多年，我剛回來一年，不懂事，不討你喜歡......可我才是你親生的啊！虎毒還不食子啊，媽！”
四周一片死寂。
媽媽頭發散亂地跪坐在地上，她突然平靜了下來，不再哭了。
然後她“咯咯”地笑了起來。
一開始是低笑，隨即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癲狂，笑得前仰後合，眼淚都笑了出來。
“哈哈哈......親生的？哈哈哈......虎毒不食子？”
她指着我，猛地收住笑，面孔扭曲。
“我就是要你死！你爲什麼要回來？你爲什麼不永遠消失！”
“你以爲你是我女兒？放屁！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女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