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還在醫院,自己不能離開。
裴則禮沒繼續得寸進尺,點頭,“行。”
他剛要走,許梔寧突然喊住人,“喂,我都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雖然家裏沒什麼值錢的東西,不怕偷,但自己好歹得知道這鴨子的名字吧。
“李澤培。”
“恩澤的澤,培養的培。”
……
沈遇秋的心髒病很嚴重,就是因爲這個,她才被許梔寧的奶奶以不祥之人的理由逼着籤下離婚協議,順帶連許梔寧這個孫女也一並趕出門。
幸虧這些年在景家被悉心照顧,才得以緩解。
傍晚,母親終於醒了。
許梔寧連忙過去攥住她的手,“媽,您現在感覺怎麼樣?”
“媽沒事。”沈遇秋笑了笑,目光慈祥的看着女兒,“你這是特意趕回來的?”
“不是,大哥通知我的時候,我已經在京林了。”
許梔寧說完,伸手拿了個枕頭幫母親墊在背後。
讓她能倚靠着坐起來。
沈遇秋的視線追隨女兒看了一會,才緩緩開口。
“斯淮訂婚,你一定很難過吧。”
許梔寧端着溫水杯的手一頓,搖頭,“我不難過,這是喜事,我難過什麼。”
“梔梔,這裏沒外人,就咱們母女倆,你不用把心思掩藏起來。”
她嘆口氣,“其實我單獨和斯淮聊過的,當年我嫁給你景叔的時候,他已經離婚很久了,而且還是斯淮媽媽主動提的,可她依舊還是恨我,連帶着也不同意你和斯淮的事情,不然的話……我可以和你景叔離婚,成全你與斯淮。”
“媽!您說什麼呢?景叔聽到的話,肯定會傷心的。”
“不怕他聽到,這事兒我同他講過,我們都這個年紀了,最盼望的事情是兒女能好,別的都不重要。”
許梔寧把水杯遞到母親手中,語氣平靜的道,“事情已成定局,再說這些沒意義,您也別多想,我現在挺好的,真的。”
“你喜歡斯淮這麼多年,真能放下?”
“能。”
沉默了一會兒,她說的認真,“我始終認爲,如果兩個人真的相愛,是不會走散的。”
許梔寧也不怪景斯淮。
他有他的苦衷。
和母親又聊了幾句關於工作上的事情,沈遇秋便催着女兒早些回去休息了。
剛好景叔過來,許梔寧也就沒再多留。
從醫院下樓坐上出租車,先去機場取行李,回家的路上肚子都叫了,她才猛地想起來自己一天都沒吃東西。
回憶了下家裏冰箱還有什麼——
因爲提前知道要出差,所以好像只剩幾個雞蛋。
嘆口氣,許梔寧下車後去超市買了袋方便面和瓶裝咖啡,無精打采的上電梯,輸入門鎖密碼。
然後。
一陣撲鼻的飯菜香猛地從裏面飄出!
“你回來了。”
裴則禮聽到聲音,手裏還拿着鍋鏟就走了過來,語氣熟稔又自然,“去洗手換衣服,十分鍾後開飯。”
“……”
她目瞪口呆的進門,看着被清掃得一塵不染的客廳,還有擺放整齊的鞋子,差點以爲自己走錯。
“你,你親自下廚?”
“那不然還有誰,田螺姑娘?”裴則禮拿了塊炸蝦過來,“張嘴!”
許梔寧下意識聽從,被塞了滿口。
“好不好吃?”
她點頭,“嗯。”
沒撒謊,確實超級好吃。
青蝦外面裹着孜然味的面糊,被炸的酥脆適中,裏面的蝦肉汁水鮮嫩,簡直是大廚水準。
“我還烤了幾個紅薯。”
“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烤紅薯?”
裴則禮一挑眉,“猜的。”
“……”
“快去把你這全是消毒水味的衣服換掉,等下菜涼了就不好吃了。”
許梔寧有些怔愣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