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啃完最後一口煎餅，心裏的那點小忐忑被蔥花和醬料的香味暫時壓了下去。管他呢，錢到手是真的，先享受了再說。
他抹抹嘴，注意力回到了那個只有他能看見的藍色界面上。不知道下一個任務會是啥？會不會更難？獎勵更多？
界面上的字已經更新了：
【新任務：整理並清潔你的居住空間（需達到“窗明幾淨”標準）。】
【任務獎勵：人民幣 400 元。】
【備注：良好的環境是品質生活的基礎。宿主當前的居住狀態已被系統評估爲“輕度污染級”。】
林凡：“……”
他環顧了一下自己這個十平米出頭的“輕度污染級”小窩。被子團成一團堆在床上，幾件穿過的衣服搭在椅背上，桌子上有昨晚吃泡面沒扔的桶，電腦旁邊堆着幾本落灰的專業書，地上……嗯，確實該掃了。
“系統，你這就有點人身攻擊了啊。”林凡忍不住吐槽，“什麼叫輕度污染？我們化工廠車間那才叫污染好嗎？我這兒頂多算……有點亂。”
系統界面毫無波瀾，那個“輕度污染級”的評語顯得格外刺眼。
行吧。四百塊呢！掃個地拖個地，收拾一下屋子，就能賺四百，這活兒比在廠裏擰閥門輕鬆多了！
說幹就幹。林凡把煎餅袋子扔進垃圾桶，擼起袖子就開始了大掃除。
先把被子疊了——雖然疊得歪歪扭扭。再把髒衣服扔進盆裏泡上。桌子上的垃圾清理掉，書本勉強歸置了一下。最後找來掃帚和拖把，開始對付地上的灰塵和頭發。
平時沒覺得，真幹起來才發現這小地方髒得還挺有水平。牆角有蜘蛛網，桌子底下積着不知道啥時候的灰團，拖地的時候發現瓷磚顏色都變淺了點。
“呼……累死爹了。”幹了不到半小時，林凡就有點腰酸背疼，靠在牆邊喘氣。這比在廠裏站着巡檢還累人！廠裏還能偷個懶呢，這系統任務可是盯着呢。
他瞥了一眼藍色界面，毫無變化。看來還沒達到那啥“窗明幾淨”的標準。
“要求還真高……”他嘟囔着，認命地繼續擦桌子，甚至找來塊舊抹布，把窗戶玻璃也胡亂抹了幾下。
又折騰了二十多分鍾，小房間總算看起來順眼多了。雖然還是簡陋，但至少東西整齊了，地也幹淨了，空氣裏那股若有若無的黴味好像也淡了點。
林凡叉着腰，看着自己的勞動成果，還挺有成就感。他對着空氣試探地問：“系統大佬，你看這樣行不？夠窗明幾淨了吧？我這窗戶都能照出人影了！”
話音剛落，藍色界面立刻刷新：
【清潔任務完成確認。】
【環境評估：整潔度B級（顯著改善），空氣質量C+級（略有提升）。】
【獎勵發放中……】
“嗡——”
手機短信來得一如既往的準時。
【XX銀行】您賬戶0908於09月16日08:35入賬工資人民幣400.00元，餘額4,741.72元。
“漂亮！”林凡揮了下拳頭，成就感加上金錢入賬的喜悅，把剛才那點疲憊一掃而空。
就這麼一會兒功夫，又是四百塊進賬！餘額眼看就要奔着五千去了！這速度，簡直比搶銀行還快（當然，他也沒搶過）。
他美滋滋地一屁股坐在剛擦幹淨的椅子上，翹起二郎腿，盤算着今天已經進賬七百了，是不是該犒勞一下自己？中午不吃食堂……呃，不對，已經沒食堂了。中午必須下館子！點兩個硬菜！
正想着呢，藍色界面又雙叒更新了！
【新任務：購買並更換一套舒適的全新床上用品（含枕頭）。】
【任務獎勵：人民幣 600 元。】
【備注：人生三分之一的時間在床上度過，值得更好的體驗。宿主當前使用的枕頭疑似“細菌培養皿”。】
林凡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扭頭看向床上那個用了好幾年、顏色發黃、捏上去有點硬邦邦的枕頭。
“細菌培養皿？！”他差點跳起來，“系統你夠了啊！怎麼還帶人身攻擊的？這枕頭我睡好幾年了，怎麼了？礙着你了？”
系統當然不會理他。
林凡瞪着那任務說明，又看了看獎勵——六百塊。買套新床品肯定用不了六百，這不明擺着讓他賺一筆嗎？
但這系統的吐槽實在太狠了點兒。先是說他屋子污染，現在又說他枕頭是細菌窩……這系統是不是有啥潔癖？或者是對他的生活品質有着近乎偏執的要求？
“媽的，”他罵了一句，但還是老老實實地拿起手機，開始打開購物APP，“買就買！六百塊呢！”
搜索“床上用品四件套”，跳出來一堆商品，從幾十塊到幾千塊的都有。林凡習慣性地想按價格從低到高排序，手指都快按上去了，又停住了。
他現在……好像不差那幾十塊錢了？系統獎勵六百呢，買套好點的，自己睡着也舒服不是？
這麼一想，他感覺底氣又足了一點。他把價格區間拉到一百到三百之間，精挑細選起來。這個圖案太花哨，那個顏色太娘炮，這個料子看起來不透氣……
選了半天，最後看中了一套淺灰色的純棉四件套，簡潔大方，價格二百出頭。又單獨買了一個看起來蓬鬆柔軟的決明子枕頭，一百多。
下單，付款！銀行卡扣款短信很快來了，扣了三百多。
幾乎就在他付完款的下一秒，藍色界面又又又刷新了！
【消費行爲檢測：宿主已爲提升睡眠品質進行消費。】
【任務完成確認（物品送達使用後，獎勵將永久生效）。】
【獎勵預發放：人民幣 600 元。】
“嗡——”
手機再次震動！
【XX銀行】您賬戶0908於09月16日09:11入賬工資人民幣600.00元，餘額5,341.72元。
錢秒到賬！甚至不等快遞把東西送來！
林凡看着餘額數字，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
這……這系統也太急性子了吧？就不怕我退貨嗎？
不對，這系統好像根本不怕他耍花樣，就是一種“錢我給你，事你愛辦不辦，但我知道你肯定會辦”的土豪式信任。
林凡看着手機裏五千多的餘額，又看了看購物APP裏待發貨的床品，心情復雜。
這系統，給錢是真大方，但嘴也是真損。而且它發布的任務，怎麼都透着一股子“老媽子”味兒？吃好點，睡好點，住幹淨點……
它到底想幹嘛？
林凡撓了撓頭，第一次開始認真思考這個問題，而不是單純沉浸在賺錢的狂喜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