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黑袍人的語氣冷得像淬了冰，還裹着幾分威脅：“小子！飯能亂吃，話可不能亂講！
張掌櫃都沒說雪蓮是假的，你一個毛頭小子，懂什麼？今天你要是拿不出證據，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話音落，他周身靈氣驟然翻涌，顯然是想靠氣勢壓人。
張掌櫃抬手輕輕一拂，黑袍人周身的氣勢便如煙霧般消散無蹤。
他看向白凌，臉上堆着和藹的笑容：“小友，你說這雪蓮是假的，可有什麼憑據？”
他本就對這雪蓮存疑，如今見白凌一臉篤定，倒生出幾分好奇。
這少年雖然年紀不大，但不像信口開河的樣子。
白凌神色平靜，緩緩開口：“真正自然生長的百年雪蓮，花瓣邊緣會有天然的冰裂紋。”
“你眼瞎嗎？”黑袍人急聲打斷，語氣裏滿是怒意，“我這雪蓮邊緣的不是冰裂紋是什麼？”
白凌冷笑一聲：“急什麼？我還沒說完。你這株是有‘冰裂紋’，可紋路看着刻意又僵硬，連半分天然靈韻都沒有。”
這話一出，黑袍下的臉肉眼可見地僵了一下，眼底飛快掠過一絲慌張，卻又強裝鎮定地梗着脖子。
“每株雪蓮的紋路本就不同，你這話算什麼證據？難不成天下雪蓮的冰裂紋都得長一個樣？”
說罷他話鋒一轉，突然指向張掌櫃：“張掌櫃！我看這小子就是你找來壓價的托！這雪蓮我今天還不賣了！”
說罷，他猛地探手，一把將雪蓮奪了回去，轉身就要走。
張掌櫃也犯了難，若是真放過這株“百年雪蓮”，他怕錯過寶貝。
可若是假的，兩萬靈石打水漂，也是筆不小的損失。
就在他猶豫的瞬間，白凌突然斬釘截鐵的說道：“張掌櫃！千萬別讓他走！我有十成把握證明這雪蓮是假的！”
張掌櫃心裏一凜，當即伸手扣住黑袍人的手腕，力道沉穩，讓對方掙脫不得：“這位兄弟，不妨讓小友把話說完再走？”
黑袍人拼命掙扎，臉色卻越來越陰沉：“天玄商會就是這麼接待客人的？我慕名而來，沒想到你們竟如此不講道理！”
“你慌什麼？是怕我說出你用暖玉膏催熟雪蓮的事嗎？”白凌的聲音帶着嘲諷。
黑袍人臉色瞬間煞白，卻還在硬撐：“暖玉膏？我連聽都沒聽過！你少在這裏血口噴人！”
“沒聽過？”白凌輕笑，“暖玉膏遇熱會發黏，還會散發出一股甜膩的怪味，你敢不敢讓我拿火烤一烤這雪蓮？真假一驗便知！”
這話徹底擊潰了黑袍人，他身子猛地一顫，拼盡全力想掙開張掌櫃的手，聲音都有些顫抖：“這雪蓮我不賣了！”
張掌櫃此刻心中已經明了，這雪蓮大概率是假的。
他扣着黑袍人手腕的力道又緊了幾分，語氣冰冷。
“你急什麼？若是真的百年雪蓮，經火一烤只會更顯靈氣，難不成還會化了？”
白凌不再多言，從雪蓮上摘下一片花瓣；一旁的侍女眼疾手快，連忙遞來一支點燃的蠟燭。
火焰剛湊近花瓣片刻，原本潔白的花瓣邊緣就開始發黏，還飄出一股甜膩中的怪味，正是暖玉膏受熱後的味道。
“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說？”白凌抬眼看向黑袍人，眼神冰冷。
黑袍人僵在原地，片刻後突然仰頭狂笑起來，笑聲裏滿是不甘：“哈哈哈！我走遍數城沒想到最後竟栽在一個臭小子手裏！”
笑聲未落，他手一翻，腰間長劍驟然出鞘，銀光直刺張掌櫃面門，速度快得驚人。
張掌櫃早有防備，冷笑一聲不退反進，一掌拍向黑袍人胸口，速度快得黑袍人根本來不及反應。
“咔嚓！”一聲脆響，黑袍人胸口肉眼可見地凹陷下去，淒厲的哀嚎聲破口而出：“啊！”
長劍“當啷”落地，不等他癱倒，張掌櫃身形一晃，又是一掌拍在他胸口。
黑袍人身體瞬間彎成弓形，一口鮮血噴出，將胸前的黑袍染成暗紅色。
最後，張掌櫃一掌直直拍在黑袍人丹田處，黑袍人丹田瞬間被震碎。
他悶哼一聲，體內靈氣潰散，像灘爛泥般癱在地上。
張掌櫃扯下他腰間的儲物袋，厲聲喝道：“來人！把這騙子拖出去，扔遠點！”
“是！”兩名勁裝侍衛立刻上前，架起癱軟的黑袍人，像拖死狗一樣拖了出去。
解決完騙子，張掌櫃快步走到白凌面前，臉上滿是感激：“小友，今天真是多虧了你！若沒有你，這兩萬靈石可就打水漂了！”
白凌摸了摸鼻子，神色有些尷尬，這辨別雪蓮的法子，其實都是凌蒼玥告訴他的。
他轉頭看向凌蒼玥，正好對上她含着笑的美眸，還對着他悄悄比了個口型：“相公真棒～”
白凌定了定神，謙虛道：“張掌櫃客氣了，我只是看不慣有人用假貨行騙罷了。”
張掌櫃爽朗一笑：“哈哈哈，小友倒是低調！不知小友高姓大名？”
“白凌。”
張掌櫃愣了愣，隨即若有所思，這名字，他最近好像聽人提起過。
對了！這不就是那個傳言中“被凌家大小姐看中的廢物”嗎？
可眼前的白凌，有勇有謀，還能辨出連他都看不出的假雪蓮，哪裏像個廢物？看來外面的謠言，果然當不得真。
他忍不住稱贊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張掌櫃過譽了。”
張掌櫃拍了拍白凌的肩膀，語氣熱絡起來：“白賢侄，你若不嫌棄，叫我張叔就行。
這儲物袋你拿着，裏面的東西就算我謝你的，今天若不是你，我損失的可不止兩萬靈石。
往後你在沐風城遇到麻煩，盡管來天玄商會找我，我絕不推辭！”
白凌接過儲物袋，心中一陣歡喜，連忙道謝：“多謝張叔！”
“跟我還客氣什麼！”張掌櫃擺了擺手，“我還有事要處理，就不陪你們了。”
“張叔您忙。”
直到張掌櫃離開，之前那名穿綠色旗袍的侍女才敢上前，捧着一個玉瓶道：“凌小姐，您要的十枚暖陽丹，一共五百靈石。”
凌蒼玥取出五百塊下品靈石遞給侍女，然後便挽着白凌走出了天玄商會。
剛走出商會，白凌就主動把儲物袋遞到凌蒼玥面前：“娘子，這個給你。”
凌蒼玥故意露出疑惑的神色：“相公，你這是做什麼？”
“俗話說，男人有錢就變壞。”白凌一本正經道：“我可是專一的人，靈石這種‘髒東西’，還是交給娘子保管最好。”
凌蒼玥被他逗得咯咯直笑，接過儲物袋，調侃道：“這樣也好，省得某些人拿着靈石，偷偷跑去青樓鬼混～”
兩人說說笑笑回到凌家，一進房間，白凌就擰開玉瓶，將十枚暖陽丹一股腦全倒進口中。
接下來的兩天，兩人除了吃飯睡覺，其餘時間幾乎都在雙修。
白凌心裏直犯過嘀咕，他和凌蒼玥同歲，都是十八歲，可她對雙修的需求，卻比尋常女子旺盛得多，完全不像個少女。
不過雙修的效果確實顯著，白凌的修爲再漲兩重，踏入納靈七重，凌蒼玥也突破到了鍛筋六重。
可就算是至陽道體，面對凌蒼玥的極陰道體，白凌還是覺得有些吃不消，這主要還是因爲他的修爲太低。
這天傍晚，他一臉疲憊地躺在床上，凌蒼玥則安靜地趴在他懷裏，手指輕輕劃過他的胸口。
“相公，”凌蒼玥抬頭看他，眼底帶着笑意，“要不我們明天再去天玄商會一趟，多買些暖陽丹回來？”
白凌有氣無力地應着：“好......都聽你的。”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咚咚咚”的聲響把白凌嚇了一跳，瞬間清醒了不少。
“娘子，我去開門。”他撐着身子想起來。
“不用，你好好歇着。”
凌蒼玥麻利地穿好衣服下床，打開房門，門外站着一名凌家的侍女。
侍女躬身行禮，語氣恭敬：“小姐，家主讓奴婢來請您和白公子去前殿一趟。”
凌蒼玥心裏犯起了嘀咕，父親這個時候找他們是有什麼事？
她點頭應道：“知道了，我們馬上過去。”
“奴婢告退。”侍女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