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看着他連一句解釋的機會都不給,紀疏雨心痛到窒息。
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可薄斯迎已經陪着夏月汐去修補婚紗,連一個眼神都沒留給她。
兩個傭人架着她來到別墅門外,強迫她跪在冰冷堅硬的地面上。
冬夜的寒風像刀子般刮過,她控制不住地打着寒顫,身體漸漸僵硬麻木。
膝蓋處傳來鑽心的疼痛,她死死咬住凍得發紫的嘴唇,嚐到了鐵鏽般的血腥味。
意識昏沉間,她想起從前,
即便是打碎了薄斯迎爺爺留給他的唯一遺物,他也從未對她說過一句重話。
那時的他只會輕輕擦掉她的眼淚,低聲安慰:“別怕,叔叔在呢,不是你的錯。”
可現在爲了夏月汐,他甚至不願意聽她解釋,就認定她有罪,用這樣決絕的方式懲罰她。
她垂下眸,眼淚無聲的落下。
直到天亮,她抬頭看到薄斯迎的車開回來,身體裏最後一絲力氣也耗盡了,眼前一黑就昏迷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她發現自己躺在熟悉的床上。
薄斯迎正拿着藥膏給她塗藥,冰涼的藥膏觸到傷口,她忍不住輕嘶了一聲。
他手上的動作頓了頓,語氣又恢復了往日的冷淡。
“既然還知道疼,以後就不要再做這種事。這次是月汐幫你說情,再有下次,我絕不會再輕輕揭過。”
“你愛她嗎?”紀疏雨突然打斷他,聲音沙啞得不像話,“薄叔叔,你真的愛她嗎?”
薄斯迎心頭猛地一跳,隨即冷下臉:“當然!如果不愛,我爲什麼要娶她?”
“可你明明說過,是因爲那一夜……”
“夠了!"他厲聲打斷,聲音冷得刺骨,“就算沒有那一夜,我依然會娶月汐!薄夏兩家聯姻已成定局,她也是我的理想型,我們注定要在一起!你最好死了這條心!”
每一個字都像尖刀扎進心髒,紀疏雨疼得幾乎窒息。
她強忍着淚意,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好,我會如你所願。”
頓了頓,她用盡全身力氣說出最後一句:“薄叔叔,我真心祝你幸福。"
薄斯迎怔住了,一時分不清這話是真是假。
就在他準備離開時,餘光突然瞥見梳妝台上那枚小巧的鑽石耳釘。
他快步上前拿起耳釘,震驚無比地看向紀疏雨,語氣已然有些失控。
“這枚耳釘!你從哪得來的?”
紀疏雨看着那枚耳釘。
那一夜發生關系後,她逃得急,另一枚耳釘遺落在了他床上。
她本可以借此說出真相,可現在只覺得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她疲憊地閉上眼睛,選擇了沉默。
薄斯迎死死攥着耳釘,掌心被鑽石刺出血痕。
他死死盯着她,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我再問你一次!這枚耳釘,爲什麼會在你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