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觥籌交錯的派對現場。
溫淺淺穿着一身公主裙,挽着賀觀池的胳膊高調進場,賓客們紛紛拿着酒杯上前攀談。
“賀總能來這裏還真是稀客啊,誒,溫小姐又漂亮了。”
“阿梔怎麼沒來?她未婚夫和妹妹都到場了,怎麼倒是她不見人?”
溫淺淺臉上剛浮上的笑意頓時落了下來。
賀觀池沖身後使了個眼色,穿着一身女仆裝的溫南梔低着頭上前,接過溫淺淺手裏的香檳幫她擋酒。
看到這番場景,眼前攀談的幾人都露出了詫異的神色。
但看着賀觀池這一副無所謂的態度,也只能佯裝着沒認出溫南梔,尷尬地沒再多說就匆匆走開。
就這樣,賀觀池帶着溫淺淺,讓派對上的每個人都看到了溫南梔的窘態,也讓他們認識到了溫淺淺在他這裏的地位。
而溫南梔已經快堅持到了極限。
她本來酒量就不佳,現在頭昏腦漲到就連扶着牆都走不穩路,偏偏左手的傷口又因爲酒精作用迅速發炎,每活動一下都是撕心裂肺的痛。
在衛生間吐了個昏天黑地後,她出來發現大家都在興致勃勃地看着一場美人魚表演。
巨大的透明水缸中,演員們穿戴着繡滿亮片的魚尾,隨着音樂在水中進行着一系列高難度的動作,不斷盤旋嬉戲,就像是真的人魚降臨。
表演結束,溫淺淺戀戀不舍地對賀觀池說:“觀池哥哥,我還想看。”
可這是今天的最後一場表演了,演員們都已經筋疲力盡,無法繼續支撐在水中的表演。
溫淺淺有些,忽然,她看到一旁的溫南梔,興奮說着:“我記得姐姐從小就學習遊泳,想必水性一定很好吧?”
溫南梔眉頭皺起,“你什麼意思?”
賀觀池也轉頭看她,沉聲開口,“阿梔,不如你穿上魚尾服表演一次吧,淺淺還沒看過癮。”
“等表演結束後,我立馬爲你安排手術。”
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溫南梔就被強硬帶去後台換上了表演服。
縱身躍入水缸的那瞬間,她已經分不清身體和心裏的疼痛究竟哪個更深。
溫南梔並不會什麼炫目的花招,完全是憑借着本能在裏面遊着。
但溫家千金淪落到在派對上爲大家做美人魚表演這件事本身就足夠吸引人,有些人甚至已經拿着手機偷偷點開了錄像。
下一秒,有人指着水缸大喊:“快看,她的手!”
溫南梔手上的繃帶散開,還沒有來得及縫合的傷口再度開裂,鮮血直接將這麼一大缸水都染成了淡粉色。
而她也已經堅持到了極限,在這散發着血腥氣味的水中直直往下墜去。
徹底昏迷的瞬間,她恍惚看到賀觀池臉色巨變,拼命朝她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