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白妤卿全程一言未發,就像個置身事外的看客,可蕭明煬的目光,卻幾乎黏在了她身上。
遠看時,已覺得她身姿窈窕、容貌奪目,此刻離得近了,更覺得震撼。
那眉眼精致得似畫中仙,肌膚瑩白如玉,身姿曲線無一不帶着奪人心魄的豔色。
蕭明衍的眸色也深了幾分,目光落在白妤卿離去的背影上。
心底暗忖:這丞相府嫡女,倒是個厲害角色。
全程一句話沒說,卻讓周圍的貴女們自發替她 “教育” 了自家庶妹,最後幹幹淨淨摘清了自己,半分牽連都沒沾到,呵,着實手段不簡單。
到了內室,永華公主讓人取來那件藍金霓凰刺繡裙。
笑着說道:“這裙子料子是波斯進貢的青綠月影紗,我求了父皇許久才得來,又請京中最好的繡娘用金線和點翠繡了個把月,金貴得很!”
這般金貴,饒是見過不少好東西的白妤卿也有點好奇了。
永華握着白妤卿的手不肯放,語氣格外堅決.
“你是我府上的客人,在我這兒受了委屈,我這心裏是在愧疚難安。今天這裙子,我定然要賠你一件更好的!”
這白妤卿的手可真好摸,滑膩得很。
白妤卿還想再說些什麼,永華公主卻先一步打斷:“白妹妹,你再推,我今晚都要愧疚得睡不着了!”
白妤卿笑着點了點頭,她本來也沒想着推脫呀。
自己自然是配得上這世間最好的東西,永華公主這性子也太急了,話密的她都沒地插。
話音剛落,一個小廝急急忙忙跑進來,臉色發白:“公主!不好了!今日宴席的菜品好像出了問題!”
永華公主一愣,隨即沉了臉 。誰敢在她的公主府動手腳?
白妤卿見狀,適時開口安撫:“永華公主,你先去處理正事吧,我在這裏等你便是,等你忙完,我再陪你說話。”
勸了好幾句,永華公主才終於鬆了手,帶着侍女跟小廝匆匆離去。
沒過多久,公主府的侍女便捧着裙子過來。
那是件翠青霓凰鎏金裙,走動時宛如流光纏繞,翠青與金光纏繞,倒真有些霓凰神女的風韻。。
“小姐,奴婢幫您去屏風後換衣吧。” 侍女恭敬地說着,扶着白妤卿走到屏風後。
可要系到胸前時,侍女卻突然 “呀” 了一聲,面露難色。
“這裙上的珍珠扣好像鬆了,沒法系緊,煩請聽音姑娘隨奴婢去請針線來!”
聽音站在一旁,心裏瞬間警鈴大作。
這侍女眼神躲閃,舉止怪異,分明有問題!
可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就對上了白妤卿的眼神。
聽音心頭一凜,終究還是按捺住疑慮,配合着轉身去取針線。
白妤卿怎會看不出這侍女有問題?
讓換裙子、支走公主,現在又把自己身邊的侍女打發走,這分明是沖着她來的。
話本裏的這段情節突然在腦中浮現,既然有人要設計害她,那她何不順水推舟?
畢竟,她正愁沒機會接近蕭明衍那座 “銅牆鐵壁”。
果然,剛換上霓凰裙,一股燥熱就從四肢百骸涌了上來,連指尖都開始發燙。
那侍女回來見狀,眼底閃過一絲得意,假惺惺地說:“白小姐,您這是怎麼了?奴婢去給您拿藥!”
說着就要往外走,顯然是想從外面鎖門。
“不必了。” 白妤卿聲音發啞,卻帶着幾分冷厲,不等侍女反應,抬手抄起旁邊的花瓶,狠狠砸在侍女後腦勺上。
侍女悶哼一聲,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此刻的白妤卿,裙身珍珠扣鬆脫着,胸口以上的衣襟無法扣緊,露出脖頸大片瑩白的肌膚。
她很清楚,現在只要有人進來,哪怕什麼都不做,單是看到她這副模樣,她 這“京城第一貴女” 的清譽就會毀於一旦。
這裙子不僅被動了扣子,還摻了迷情之物。
但她反而想起話本裏寫的:蕭明衍的住處就在隔壁院子,離這裏極近。
她忍着體內的燥熱,從侍女身上摸出房門鑰匙,交給暗中回來的聽音,讓聽音走到門外將門鎖好。
既然有人想害她,那她就把這出戲做全套。
和聽音囑咐幾句,便扶着牆,踉踉蹌蹌地往蕭明衍的院落跑去。
而此刻的蕭明衍,剛擺脫一群纏上來的貴女,把爛攤子丟給蕭明煬應付,才得以匆匆回了院子。
他剛踏進院門,一個嬌軟滑膩的身軀便貼了上來,身上還帶着不正常的熱度,獨屬於女子的幽香混着不正常的熱氣,直直撲進他懷裏。
蕭明衍短暫地愣了一下,隨即眼底浮起譏諷。
又是哪個不開眼的貴女,把主意打到他這來了?
他蕭明衍可不是什麼會憐香惜玉的人,這種把戲,在他眼裏只覺得可笑。
“救...... 救救我。”
女子的嗓音裹着水汽,軟得發顫,還帶着點微啞,像羽毛輕輕搔在心上,讓人心弦跟着一蕩一蕩的。
蕭明衍下意識地將懷裏人扶起來,手掌不小心觸到她的腰。
細得驚人,仿佛一只手就能完全握住,指尖傳來的滾燙溫度,讓他指尖都跟着發麻。
他低頭看去,只見白妤卿臉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紅,那抹粉紅從臉頰一路蔓延到脖頸,連露在外面的鎖骨都透着粉暈。
胸前的外紗早已散落,薄如蟬翼的內衫貼在肌膚上,隱約勾勒出誘人的風光。
那張精致的小臉上滿是隱忍的痛苦,眸子蒙着一層水霧,像是下一秒就要落下淚來,偏偏還直直地望着他。
若是說平日裏的白妤卿是高不可攀的神女。
那此刻的她,便是神女墜落,妖冶異常。
帶着破碎的脆弱,又藏着勾人的豔,讓人失魂落魄,連呼吸都要被她勾走。
“殿下...... 救救我。” 她再次開口,聲音更啞了,說完便狠狠咬住下唇,像是想靠這疼痛喚醒殘存的理智。
蒼白纖細的指尖推了推蕭明衍的胸膛,試圖拉開距離,可身體早已軟得站不穩,剛一推開,便直直往地上倒去。
“白妤卿?”
“怎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