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瀟宣立即回過神來,她也覺得有些莫名其妙,自己怎麼會對着面前的這個丫頭嘮叨這些,於是尷尬的笑了笑。
童舒瑤沒有說話,她知道眼前的楊瀟宣一定是個有故事的人,可她爲什麼要和自己說這些,彼此從相見到現在不過十多分鍾。
楊瀟宣換了個坐姿,溫和的說:“丫頭,你好好想想吧!我孫子剛回國,真的很優秀!你想想,如果這件事情成了,你既救了你媽媽,又找到了一個才華橫溢,英俊帥氣的男人,這不是一舉兩得的好事嗎?女人嘛!遲早都是要嫁人的!”
童舒瑤在心裏揣測着,問道:“既然他這麼優秀,爲什麼會選中我?”
楊瀟宣自信地說:“因爲你也很優秀呀!”
“剛才奶奶可不是這麼認爲。”
楊瀟宣沒有生氣,笑了笑,看着眼前這個丫頭這麼較真,還真覺得她和自己認識的某個人很像,但真的想不起來像誰!
“剛才我說的都是氣話,你說得沒錯,那只是你救母心切,一時失態做出的舉動,我知道你長着一身傲骨。”
童舒瑤感到非常的疑惑:“您很了解我?”
楊瀟宣毫不猶豫地說道:“當然,網上一搜便知。”
她知道楊瀟宣所說的網上指的是什麼,她沒有說話,心情異常的復雜,內心非常糾結,想着媽媽的病,想着今天早上主治醫生親口對自己說的話,想着被債務壓得喘不過氣的爸爸,想着媽媽的那個斷指,她的內心有了一絲的鬆動。
但理智又提醒她這事爸媽一定不會同意,一直出類拔萃的自己就是他們這輩子的驕傲,若是背着他們擅自做主應了此事,最後被父母知道了,那她們的人生會徹底崩塌,......
楊瀟宣看出了她內心的糾結,說道:“丫頭,不着急,這麼大的事情,慢慢來!想明白了,就打我的電話。”
老者立即上前遞上了名片。
楊瀟宣剛欲起身,童舒瑤急忙說:“等等!”
楊瀟宣又重新坐了回去。
童舒瑤問道:“奶奶,我冒昧地問一句,您愛您的孫子嗎?”
“爲什麼這樣問?”
“......”童舒瑤雖然沒有說話,但臉上露出了期待之色。
“愛!非常愛!勝過愛我自己!”楊瀟宣說道。
“既然這麼愛他,爲什麼會用這樣的方式逼他?”
“逼?各人有各人的苦衷,沒有人逼你,你不是也來了嗎?”
“......”童舒瑤不語。
她的雙手由相互掐捏,換成緊緊抓着衣角,沉默了好一會,又試探着問道:“他——他是不是有什麼——缺陷?”
楊瀟宣沒有生氣,她知道換做誰都會往這方面去想,於是說道:“我楊瀟宣說話一言九鼎,若我孫子有什麼殘疾或是智障,你可以隨時反悔!”
“我想看看他的照片!”童舒瑤想進一步解開心中的疑惑。
她的要求雖然一點也不過分,但這個要求對楊瀟宣來說還是有些爲難,因爲這麼多年來與孫子的隔閡,還真沒有他成年後的照片。
“照片?還真沒有!”
“這是什麼爛理由,其中必是陷阱。”童舒瑤在心裏想着,覺得沒有再繼續談下去的必要,剛想回絕,突然聽到楊瀟宣說道:“但我會盡快安排你倆見面,如果見面後你覺得不行,隨時可以反悔。”
童舒瑤扭捏着衣角,半晌不說話,楊瀟宣見她沉默不語,便起身說道:“我說過,這事不能急!我還是希望你考慮周全了再答復我,如果想通了,你給我打電話。”
說完,便起身往外走。
“我願意!”童舒瑤急忙起身說道。
她來不及想太多,她害怕自己在考慮的過程中說服不了自己而變卦,更害怕這個機會稍縱即逝,因爲找不到匹配的腎源,一直無休止地拖下去,她害怕有一天媽媽沒命去等!
她想再次確認,問道:“奶奶,您真的能在一個星期內找到賢源嗎?”
“當然!”楊瀟宣自信的說。
童舒瑤想着今天必須把媽媽的藥費續上,於是說到:“今天我要拿到錢。”
“沒問題!但我有個條件。”
“您說。”
“我孫子有點狂傲難馴,你必須讓他愛上你!”
童舒瑤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但隨後又想,從初中到現在,有多少優秀的男孩仰慕自己,只是在父親的驅逐保護下,他們才不敢靠近,憑着自己出衆的顏值和聰慧,以及端正的品性,什麼人自己征服不了?
經過一番心理動員,她自信地說:“沒問題!”
楊瀟宣的內心莫名地一顫,伴隨着一股暖流涌上心頭,童舒瑤的這種自信真的太熟悉了,但又不知道這種熟悉到底來自哪裏?
楊瀟宣笑了笑,又道:“我相信你!”
隨後又道:“不過——,只要你母親的手術一成功,你就必須嫁過來!”
童舒瑤有些面露難色:“這麼快?”
“總得給我們一年半載的時間相處相處吧!”
楊瀟宣道:“我沒有那麼多時間去等!”
雙方又陷入了僵持的局面,經過一番博弈,童舒瑤那是楊瀟宣的對手,最後只能應了楊瀟宣的要求......
童舒瑤從來沒有擅自做主過,今天卻居然背着父母做了這麼大的決定,她想這件事絕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包括爸媽和彥希,於說道:“奶奶,我暫時不想讓父母和同學們知道此事。”
楊瀟宣非常理解地說:“我知道你的顧慮,我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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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隆的雷聲響起,拉回了童舒瑤的回憶,一場暴風雨已經來臨!
雨下得越來越大,似乎想將深海市的一切污跡洗刷幹淨。
霍家別墅的客廳裏,楊瀟宣焦急地等着霍御琨的消息,時間一分一秒向前流逝着,直到下午也不見霍御琨的身影。
“海昆,打個電話問問在哪裏。”
“是,老夫人。”
海昆拿起電話撥了出去,電話那頭傳來了語音提示:“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夫人,關機。”
楊瀟宣的臉隨即陰沉了下來。
坐在一旁的兒子霍鴻海和兒媳柳青梅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把兒子盼回來,母親又弄這麼一出,想想爲孫子操碎了心的老母,又想想叛逆的兒子,真是說誰都不是。
“媽,我看還是別逼他了,他能回來已經是我們家這些年來最大的喜事了。”
楊瀟宣知道這些年來兒子兒媳心裏的苦,當年高家的滅門慘案,牽涉到了一股黑勢力,霍家無論是生意,還是親情都與高家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爲了保護從慘案中逃脫的高家遺孤及守住高家的生意,霍家暗中與黑勢力展開了一場生死博弈,爲保住霍家的根脈,把尚且年幼的霍御琨送出國,固執的霍御琨認爲父母當年拋棄了他,從此與家人產生了隔閡。
“你們知道什麼啊!你們看看跟在他身邊的都是些什麼人,沒有一個是正常人,最讓人頭疼的是他對女人不感興趣,身邊唯一有個女人,還是個......唉!我都懷疑他是不是個Gay男!”
室內的氣氛顯得異常的沉悶,一旁的海昆打破了僵局:“要不問問羽珊?”
“對,快打電話給羽珊。”
霍羽珊,海錦集團銷售部經理,服裝設計大師,霍御琨的姐姐,聚氣質、才華於一身的年輕成功女性。
此時,正在辦公室看着銷售報表的霍羽珊接到了管家海叔的電話後,冷靜的從通訊錄中調出了艾瑟琳的電話,費了一番周折才拿到了霍御琨入住的酒店,隨即驅車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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