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安不傻,她怎會不知父皇是位怎樣的君主?
可當父皇真的決定讓她來和親,她還是傷了心。
現在想起來,仍舊難過。
雖然難過,但她還是想他,想母妃,想皇祖母,想回大慶。
不想在這。
很不想。
就像現在,她不想同耶律珣做那事,她什麼都沒得選。
昨日她犯了錯,但她依了他那麼久,也認了錯,他罰也罰了,身上那麼酸,他現在還要再胡來。
當她是鐵打的嗎?
淚水模糊了視線,寧安不受控地哭了起來,喉嚨哽着,隱忍的哭聲逸出,一發不可收拾。
她哭得傷心,也未留意身上的男人何時將她抱在懷裏。
耶律珣臉上神色復雜,動作生疏地輕拍着她的後背。
意識到自己在哄這個蠢美人,耶律珣眼神古怪地看着自己的手,有些別扭地停下手上的動作。
只聽懷裏人哭得更大聲了,耶律珣僵了僵,繼而輕拍她的背。
半晌,察覺她哭聲變弱,男人生硬道:
“你不哭了,我就滿足你一個條件。”
這話,寧安聽到了,方才情緒得以發泄,現下也沒力氣再哭,有便宜撿,便借坡下驢收住了哭聲。
“真的?”
“……”
耶律珣未想她收得那麼快,目光落在她淚眼婆娑的面上,那雙眼睛哭得通紅,像只兔子,不自在地應了聲:
“嗯。”
寧安吸了吸通紅的鼻子,意識到自己被他抱在懷裏,遂蹬鼻子上臉,扯開他輕薄的外衣,一把鼻涕一把淚全擦在他潔白的裏衣上。
耶律珣:“……”
寧安擦完,下意識地抬眸看耶律珣的臉色,見他盯着自己,那眸中情緒難辨。
寧安心中突然慌得一批,面上不顯。
就在她有些頂不住他的目光,要露怯之時,男人鬆開她,起身,褪去了外衫。
眼看他要脫去被她弄髒的裏衣,寧安如臨大敵,猛地往後退到床的另一側,盡可能離他最遠,不忘拉過薄被把自己包完,留了個腦袋。
只見男人淡淡掃了她一眼,便轉身去到衣櫃旁,找了件幹淨的裏衣換上。
狗男人不計較,寧安鬆了口氣。
但當男人穿戴好,一步一步向床邊走來,寧安只覺一陣壓迫感向她逼來,深知他喜怒無常。
寧安膽怯,頓時對剛才的行徑後悔不已。
“過來。”男人淡聲。
寧安下意識地往後靠,卻在他幽暗的目光下,慢吞吞地挪到他面前。
“自己脫,我看看你的傷。”
意識到他說的是哪裏的傷,寧安瞪大眼。
嘴巴張張合合,一時間,竟不知還說什麼。
這人怎能面不改色說出讓她自己脫衣服這種話?
耶律珣瞧着,心中只覺好笑,她情緒向來來得快去得也快。
但比起她方才的模樣,她現下順眼多了。
不想又把人惹哭,耶律珣道:
“你讓我看,我便再滿足你一個條件。”
雖然狗男人開出的條件很誘人,但寧安總歸是覺得有些羞恥。
可狗男人一言九鼎,在被他看光和以後可拒絕與他同房之間,孰輕孰重?
寧安毅然決然地選了後者。
反正,狗男人說一不二,他開了口,她不脫,他也是要脫的。
現下還能有得商量,她自然是順杆子往上爬。
耶律珣的目光一直落在寧安的臉上,只見那雙狐狸眼靈動,似考慮好了般眨了下,與他相視。
寧安道:“你先轉過去。”
耶律珣眼神古怪,待會不還是得讓他看?
再說,她哪兒他沒看過。
他要真想做什麼,她攔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