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
這文官也是一個比一個狠呐。
原本李銘還想着，這倆人說不定還會吐槽一下他的這種陰險行徑。
卻沒想到，這倆人比他還狠。
他是想砍樹，這倆貨是直接想掘了突厥的根。
不過，他喜歡。
人傑地靈，鍾靈毓秀的九州大地是他們漢家兒郎的地盤，豈容異族之人染指。
敢伸狗爪子的都得給他剁掉！
幾人正說着。
一名神策衛快步走了進來。
“大都督，高公求見。”
.......................
李銘一愣，旋即笑侃道。
“今天這是什麼日子？”
“怎麼都來了。”
說完。
對着衛士吩咐道。
“快請。”
神策衛當即轉身離開。
不多時。
精神矍鑠，滿面紅光的高士廉走了進來。
還沒見着面，就聽着他高聲喊着。
“大都督，大都督！”
“好消息啊。”
李銘上前扶住了就要行禮的高士廉，淡笑道。
“舅舅，這裏都是自己人，就不必如此多禮了。”
“還是說說什麼事吧。”
“大婚之後，我可是有些日子沒見到舅舅這般高興了。”
高士廉這才說道。
“啓稟大都督。”
“那昏君楊廣下令全國各州郡起兵前往雁門郡勤王，共抗突厥。”
李銘聞言，和房玄齡幾人相視一眼後。
衆人哄堂大笑。
房玄齡大笑道。
“大都督，你這可是把那始畢可汗給逼急了。”
杜如晦也是不住撫須，笑着道。
“看來始畢可汗是來報仇來了。”
高士廉不明所以，皺眉問道。
“大都督，諸位，你們爲何大笑不止？”
李柏見狀，只好又把剛才的話再次重復了一遍。
他也是有些無奈。
公子的保密工作做得實在是太好了。
以至於這些心腹重臣都不清楚這件事。
弄明白其中緣由，高士廉也有些樂了，他笑道。
“原來這些是竟是因大都督而起。”
“臣佩服之至。”
“想當初。”
“妹夫以一己之力將突厥分爲東西兩部，現如今他的女婿更是差一點將突厥覆滅。”
“此間種種，當真是妙不可言呐。”
“這事要是讓無垢知道了，定然也會欣喜萬分的。”
“這可當真算得上是翁婿之間的傳承啊。”
衆人一陣笑談。
言語間好似把突厥看做翻手可滅的螻蟻一般。
輕鬆而悠然土.
李銘
書房內。
衆人一番趣談之後。
李銘笑着將衆人打斷.
“好了，笑也笑過了。”
“現在還是說一說正事吧。”
“舅舅剛才之所以那般高興，是想讓我也去勤王吧。”
高士廉點頭，撫須笑道。
“不錯。”
“大都督麾下兵多將廣，如此良機卻是不能錯過。”
李銘笑着問道：“故技重施？”
高士廉點頭，“故技重施。”
房玄齡反應最快，當即恍然道。
“大都督是想像當初踏滅高句麗那樣，趁着突厥和楊廣大戰，趁機襲擊突厥王庭？”
在他們徹底融入大都督府的時候，高士廉等人就將當踏滅高句麗的整個過程告訴了他們。
所以，一經提醒，房玄齡馬上就反應了過來。
李銘點頭，回應道：“不錯。”
“突厥王庭乃是突厥人的根基之地。”
“我們這次可以趁着始畢可汗出兵的時機，直奔他的王庭，然後設下埋伏，等其入彀。”
杜如晦這會兒卻是開始澆着冷水。
“大都督，這裏面有一個問題。”
“突厥王庭的守衛力量可是不弱，若是想行圍魏救趙之計，逼始畢可汗回師。”
“恐怕是有些弄險了。”
李銘卻是自信一笑，對着高士廉確認道。
“舅舅，想必那始畢可汗這次應該是來了不少人吧？”
“要不以楊廣的剛愎自用。”
“人少了，他可不會放在眼裏，更不會詔令天下，起兵勤王。”
高士廉點頭，確認了此事。
“不錯，始畢可汗這次可謂是傾巢而出。”
“據我們目前得到的消息來看，他的三個虎師應該是都出動了。”
李銘聞言，轉向杜如晦笑問道。
“如此，杜參軍可放心了？”
杜如晦躬身拱手，拜服道。
“大都督能於細微處洞察先機，臣佩服之至。”
李銘擺了擺手，調侃道。
“行了。”
“本督可不是楊廣，不興拍馬屁歌功頌德這一套。”
“你們還是說說，這次我們要出兵多少吧。”
高士廉率先建言道。
“大都督，依臣之見。”
“此次我遼東當率五萬虎賁軍方能保證萬無一失。”
李銘眉頭一挑，問道。
“理由？”
高士廉微微一笑，解釋道。
“楊廣昭告天下勤王，天下州郡必然雲集響應。”
“若是再加上突厥的兵馬。”
“屆時，恐有百萬軍馬陳兵邊境。”
“爲求萬全，自然是多多益善。”
“而且虎賁軍除了寇將軍所率的兩萬，其餘的盡皆在營地待命，並無駐守任務。”
“閒着也是閒着，不如帶出去也能爲我遼東揚威。”
李銘摩挲着下巴，暗自琢磨。
自從遼東大局穩定之後。
常備軍的人數已經從十萬人擴充到了二十萬人。
而且爲保軍隊戰力，所有常備軍都要輪換去新羅國邊境和新羅人交戰。
所以。
常備軍雖然比起虎賁軍差得不少，但也算是難得的精銳了。
有常備軍駐守遼東各地，虎賁軍也算終於從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中脫離出來。
現如今。
李銘已經把虎賁軍作爲真正的職業部隊來打造。
常備軍則是參考隋朝的軍制，把常備軍當成府軍來打造。
也就是戰時出戰，閒時耕地。
但比起府軍來，常備軍的整裝備戰的時間要長一些。
一年十二個月，要有六個月都在軍營中接受訓練。
高士廉這麼一說，李銘其實也很心動。
但虎賁軍算是他全部的機動戰力。
若是全部帶出去了，新羅國人趁機搞事情，那多少也算個麻煩。
不過思前想後，李銘還是下定了決心。
常備軍滅國不行，但守城是綽綽有餘了。
若新羅國在他出征期間真的那麼不長眼，那他回歸之日，便是新羅國滅國之時。
決心已下，李銘頓時也不再猶豫。
“好，就依舅舅所言。”
“虎賁軍，全軍出擊。”
“寇玉那邊也只剩下收尾了，我會把來護兒派去接手後續。”
高士廉當即躬身領命。
“臣領命。”
房玄齡二人也是躬身道。
“臣等這便下去準備。”
李銘點頭，揮手道。
“嗯，快去吧。”
“路途遙遠，別等到我們趕到的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衆人離去。
書房內再次恢復了寂靜。
李銘陷入了沉思中。
這會兒他突然想起，原本的歷史中這時好像突厥也來犯邊。
好像是突厥人把楊廣給圍在雁門郡了。
至於是不是始畢可汗，這個李銘還真給忘了。
他也就是看過點隋唐演義和影視劇。
這正史上的東西他還真是記不太清了。
不過有一點他好像還記得。
雁門之圍好像是因爲李世民這貨給獻了一策才解的？
好像還因爲是十六七歲的年紀就解了雁門之圍而名聲大噪一時？
唉，記不清了。
時間太長了，而且本來也沒太在意這些細節。
不過管他呢。
要是到時候真碰見了，就把他給順手料理了。
有這麼個陰險的家夥在，雖然沒什麼威脅，但有時候還是蠻膈應的。
這次他可是領着五萬虎賁軍。
他倒要看看，這回李二還怎麼跑？
......
馬邑郡城。
與其說是城，倒不如說是一座規制嚴整的軍事要塞。
這裏已經算是對抗突厥來犯的最前端。
雲定興爲人雖然狠辣奸詐，但做起事來還是自有一套獨屬於他自己的準則的。
答應李世民的位子，區區五天就辦了下來。
當然了。
這並不是他真的可以在邊軍中一言堂了，而是他走通了宇文述的路子。
重金賄賂之下，自然無往不利。
李世民順利拿到了他的大將之位，統領左屯衛麾下第二軍的兩萬人。
而且雲定興也是幫人幫到底....
直接讓李世民自己制定他的副手亞將及其手下的鷹揚郎將人選。
李世民自然也不含糊。
在寫信給父親李淵的時候，順手也向家族要了幾個家將。
是以。
這第二軍算是盡在他的掌控之下了。
他原本中斷的上進之路再次暢通。
心情舒暢之下，李世民的自信又回來了。
久經磨礪的他，自有一番氣度。
當下。
李世民向雲定興請準，前來馬邑郡城這座邊塞要地駐守。
雲定興自無不準。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在軍事上的本事只能算是中庸。
當初。
他不過是憑借女兒才登上高位。
所以有人主動替他分憂，他高興還來不及呢，又怎會拒絕。
由此。
李世民的馬邑一行很是順暢。
再加上朝堂之人都知道他是關隴李家的二公子，所以糧草軍械，也無人敢克扣的太厲害。
兵精糧足。
底氣十足的李世民顯得意氣風發。
城牆之上。
李世民展望遠方天空。
他感覺他的胸懷變得無比寬闊，寬闊到他想要吞了突厥！
那李銘不過是滅了一個久經戰亂已經變得千瘡百孔的高句麗國就能封遼東大都督，燕國公。
而他如果能將正是兵強馬壯的突厥人給滅了。
那豈不是要載入史冊的不世之功？
到了那時。
恐怕就連當初封狼居胥的冠軍侯，比起他來也是差了不少吧。
一聲鷹唳。
李世民已是神遊天外。
......
世間萬物，有時就是這麼奇妙。
哈爾和林城。
在李世民向着西方眺望的時候。
始畢可汗同樣也在窺伺着東方那物阜民豐，富饒毓秀的美麗河山。
“父汗。”
“到現在爲止，三十二個鷹師已經集結了二十二個，十六個豹師也來了九個。”
什鉢苾大步走到始畢可汗的身邊，快速匯報着。
始畢可汗隨之回神，他轉過頭來，深皺的眉頭顯示着他此刻的心情並不美好。
“距離本汗約定的時日還有多長時間？”
什鉢苾躬身，將拳頭錘在左胸前，恭敬回道。
“回父汗的話。”
“還有兩天，就到了父汗定下的最後期限。”
始畢可汗點了點頭，問道。
“距離最遠的咄碌部來了沒有？”
什鉢苾點了點頭，輕聲回道。
“來了。”
“咄碌部是對父汗最爲忠心的部族之一。”
“所以，他們雖然是距離最遠的，但是他們也算是最早的來的部族。”
“此次，咄碌部的頭人總共帶了一個豹師，兩個鷹師。”
始畢可汗聞言，神色緩和了一下。
還好。
最起碼對他忠心的都來了。
否則。
那就說明他對草原的掌控力下降了。
到了那時。
他可就要警惕了。
說不定哪天就有人把他給換了.
“還不錯。”
“咄碌頭人有心了。”
始畢可汗難得的舒心，當下贊了一句。
一個豹師一萬人，一個鷹師七千人。
這加起來就是兩萬四千人.
已經算是咄碌部的主力了。
畢竟咄碌部雖然也屬於十數萬人的大部落，但出去老弱婦孺和必需留守部族的大軍。
能夠剩下來的恐怕也就這點人了，算是傾巢而出了。
誠意很滿。
所以。
始畢可汗高興之下，下令道。
“什鉢苾，你去將儲備在哈爾和林城內的兵器取出五千件交給咄碌頭人。”
“就說是本汗賞他的。”
什鉢苾猶豫了一下，還是咬牙勸道。
“父汗，這是不是有些太多了。”
“全城只儲備了三萬件兵器，這一下子就送出去五千？”
不是什鉢苾小氣。
突厥缺鐵，所以就兵器就顯得彌足珍貴。
哪怕是始畢可汗賞賜珠寶財貨他都不會反對，但武器真的是太稀缺了。
始畢可汗對比並沒有沒有惱怒，豪爽一笑後解釋道。
“什鉢苾，你還是太年輕了。”
“漢人有一句話叫，千金買馬骨。”
“本汗之所以厚賞咄碌部，就是爲了讓其他部族知道。”
“凡是忠心於本汗的，本汗不吝賞賜。”
“但若是想要在本汗這裏偷奸耍滑的，本汗絕不姑息！”
“而且這些兵器也不是白送的。”
什鉢苾滿心疑惑，旋即問道。
“不是白送？”
“那父汗是要做什麼？”
始畢可汗冷笑一聲，神情肅然道。
“做什麼？”
“自然是要立威！”
什鉢苾喃喃道。
“立威？”
始畢可汗點頭，“對，立威！”
“什鉢苾，你是我的繼承人，今日本汗要告訴你一句話。”
“作爲大汗，一定要恩威並施！”
“要施恩於忠心你的人，這樣他才會更加忠心於你。”
“而對待和你作對的人，你一定要表現出自己的威嚴，這樣他才會怕你。”
“本汗曾說過，逾期未到者，本汗會率虎師踏平他的部落。”
“虎師乃是我突厥主力，不容輕動。”
“所以，本汗要靠咄碌部來鏟除那些不聽話的部族。”
“殺雞儆猴，你明白嗎？”
什鉢苾一臉佩服道。
“父汗，兒子明白了。”
“多謝父汗教誨。”
始畢可汗欣慰地點點頭，稱贊道。
“不錯。”
“你去做事吧。”
什鉢苾躬身一禮後，轉身離去。
......
遼東最北部，留遠城。
藍文拿着一封密函，一臉興奮地闖了進來。
“寇兄，大都督來消息了。”
“我們又有仗打了。”
本來還在伏案處理軍務的寇玉瞬間站起。
他繞過桌案，幾步走到藍文身前，一把將密函奪了過來。
一目十行。
大致瀏覽了一遍，寇玉一把將密函拍在了桌案上，大聲叫好。
“好啊！”
“這次竟然是去打突厥，我可是早就想會會他們了。”
“靺鞨人實在是太弱了，一點挑戰性都沒有。”
“希望這次突厥能夠堅持的久一些。”
藍文也是深有同感地感慨道。
“誰說不是呢。”
“本來以爲大都督將靺鞨人交給我們是一個美差。”
“結果沒成想。”
“這群人竟然這麼沒骨氣。”
“寧願當我們的奴隸心甘情願地爲我們開礦，都不舍得拿起刀來反抗一下。”
寇玉卻是搖頭道。
“還不是都怪你？”
“那安車骨部的靺鞨人不過反抗的激烈了一點，結果你倒好。”
“竟然直接將他們屠了個幹幹淨淨。”
“靺鞨人這不都是被你給嚇的了？”
藍文卻是辯駁道。
“這你怪我？”
“當初是誰說的？”
“異族傷我一人，我屠異族全族！”
“這話是誰說的？”
寇玉啞口無言，自知理虧之下，趕忙轉移話題。
“扯遠了，還是說突厥的事情吧。”
“我覺得我們得把粟末部的人帶上，這個陀滿力還算是比較聽話的。”
“大都督當時不是想讓他們當我們的仆從軍嗎？”
“這不就是個機會？”
“好歹是五萬輕騎，作用還是不小的。”
藍文也是個心大的，咕噥了一句就不再和寇玉計較，當下回道。
“你是統帥，你說了算。”
“反正這些人馬快，帶上三天幹糧就行了。”
“到時候大都督若是不願意帶上這些人，我們就幫他們充做奴隸。”
“我可是聽說，大都督最近缺開墾荒地的人手。”
“你說我們這算不算是解君憂了？”
寇玉點頭。
“什麼解君憂，大都督需要你來操這份閒心？”
“你還是想想怎麼對付突厥人吧。”
“我可是注意到了，大都督對這些異族可是一向沒什麼 好臉色的。”
“這次去打突厥，我勸你還是賣力一點。”
“可別學第一次，虎賁軍從上到下挨個被大都督給訓了一個遍。”
“窩囊啊。”
藍文卻是嬉笑道。
“怎麼可能？”
“第一次那確實是輕敵大意了，外加士卒之間的默契不夠，這才被大都督給訓了。”
“但現在，我們早就今非昔比了。”
“不說多的，以前的那些兵油子們，現在哪個還敢裝大？”
“要我說，還是大都督有辦法。”
“每隔一段時間，就讓神策衛來一趟給那些小子們降降火。”
“你看效果多好。”
“現在那群小子們可都一個個咬着牙拼命練武，說要和神策衛一決高下呢。”
“哪裏還會驕傲輕敵？”
寇玉無奈搖頭，不過還是叮囑道。
“總之。”
“你最好是給你麾下的那些小子們提個醒。”
“這要是打突厥的時候給大都督丟了人。”
“嘿嘿，不光大都督要收拾他們。”
“就連我也饒不了他們。”
藍文點頭。
“知道了，我醒得的。”.
契丹部族。
悉萬丹部落。
一位身穿皮袍，背挎彎弓的年輕壯小夥騎馬快速奔了過來。
“族長，大事不好了。”
“大事不好了！”
小夥兒從馬上跌落，連滾帶爬的跑進部落最中央的帳篷.
這番動靜惹得部落之人一陣嬉笑喝罵。
“子桑小子，你這是幹什麼了，被嚇成這樣。”
“對啊，子桑，你不是自詡爲部落勇士的嗎？”
“哈哈，子桑估計是碰見狼群被驚到了。”
部落氣氛依舊一片安靜祥和。
族長遙輦康聽到動靜，掀開帳簾走了出來。
“哈哈，子桑。”
“你這是碰到了什麼給嚇成了這樣？”
“放心，有大叔在，沒有什麼東西敢欺負你。”
說着。
遙輦康又將手中的肉片下了一片塞到了嘴裏。
子桑喘的上氣不接下氣，連聲道。
“族，族長。”
“遼東大都督帶着兵打過來了。”
“吧嗒”
遙輦康一呆，手中噴香的牛肉掉落在了地上。
“怎麼可能？”
遙輦康驚叫道。
“先前我們不是派人給大都督送上禮物了嗎？”
“而且大都督當時很滿意的啊。”
“怎麼會打上門來？”
遙輦康驚疑不定。
“子桑。”
“快，把你看見的都告訴我。”
一邊說着。
遙輦康一邊讓人通知部落勇士集合。
子桑知道事關重大，也不敢耽擱，馬上開始詳細敘說着他看見的一切。
“我今天陪小白去打獵，就在離我們大概有三十裏的地方，看見了大都督的騎兵。”
“黑壓壓的一大片，都數不清了。”
“我當時太害怕了，所以就趕緊跑回來報告族長。”
“族長，對不起。”
“子桑不配當部落的勇士。”
遙輦康點了點頭，拍了拍子桑的肩膀，誇贊道。
“不。”
“子桑，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大叔會讓部落的人知道你的勇敢的。”
“只是，你確定那都是大都督的遼東鐵騎嗎？”
子桑鄭重點頭。
“族長，我不會看錯的。”
“當初我和您去襄平城爲大都督送賀禮的時候，見過那些鐵騎。”
“全身黑甲，就連馬身上都是黑甲，就像魔神一樣。”
“子桑不會記錯的。”
遙輦康點頭，笑道：“子桑，快回家去吧。”
“你一定要記住，你是部落的勇士，是個響當當的男子漢。”
“你要照顧好你的家人，照顧好部落。”
子桑似懂非懂的點頭。
他才十五歲，對這些還有些懵懂。
“好了，回家去吧。”
遙輦康囑咐過後，就讓子桑離開。
看着子桑離去的背影，遙輦康長舒了一口氣，振奮精神道。
“天神。”
“您若是能聽見您虔誠信徒的祈禱，那就庇佑我悉萬丹部此次能夠平安無事吧。”
呢喃過後，遙輦康也下去準備。
......
遼闊草原之上。
一股龐大而煞氣逼人的黑色洪流從嫩綠的牧草上碾壓而過。
天高高，雲白白，涼風輕輕吹拂。
李銘縱馬奔騰之下，壯懷激烈，忍不住仰天長嘯。
“喝啊”
在越過一個小山丘之後，李銘勒馬停了下來。
身後正在奔騰而過的虎賁軍也是戛然而止。
不動如山！
李銘看了看天色，馬上就到正午了，當即下令道。
“諸軍扎營，埋鍋造飯！”
話音剛落，虎賁軍迅速有序散開。
有條不紊！
寇玉湊到李銘身旁。
“大都督，爲什麼不再往前走走？”
“末將記得前面就是那悉萬丹部落的營地。”
“若是到了那裏，那遙輦康一定會熱情招待我們的。”
“末將都有些想念他當初給我們做的烤肉了。”
李銘斜睨了寇玉一眼，笑罵道。
“我說老寇，你怎麼也跟藍文那貨學會了？”
“真當我們是來遊玩的嗎？”
“雁門那邊勢態緊急，我們要及早趕到。”
“邊關可都是我漢家兒郎。”
“我們自己打生打死無所謂，但異族敢伸手，本督剁了他的爪子！”
寇玉苦笑，點點頭。
“末將明白了。”
“看來只有等大都督旗開得勝之後，末將凱旋之時才能享受一下那等美食了。”
李銘一臉嫌棄地看着寇玉，笑着斥道。
“看你那點出息。”
“不就是烤肉嘛，等凱旋了，本督給你們整上一頓火鍋。”
“保管好吃到，讓你們恨不得把舌頭吞到肚子裏。”
寇玉眼中驚喜之色閃過，當即敲定道。
“大都督，你可是一言九鼎的人物。”
“我們可不能再反悔了。”
“就此說定了。”
提起這個，寇玉可就來了精神。
整個遼東。
何人不知，何人不曉，大都督是庖廚之道的集大成者。
那整出來的炒菜，燉菜，各種煲的湯，還有烤串。
不行了。
不能再想了，再想口水就止不住了。
李銘好笑着應承了下來。
“沒問題，管飽！”
說話間。
雄闊海也湊上前來，大着嗓門嚷嚷道。
“公子，啥管飽？”
“要有什麼好吃的，可不能少了俺老熊那一份。”
氣得李銘給了他一拳。
“滾蛋，怎麼哪都有你？”
“整得本督整天虐待你們一樣。”
幾人玩笑間。
有一神策衛走了過來，單膝跪地稟告道。
“大都督，悉萬丹部落族長遙輦康求見大都督。”
寇玉皺眉，疑惑道。
“大都督，這人是來幹嘛來的？”
李銘對此也有些納悶。
不過當他掃了一眼正在埋鍋造飯的大軍後，就恍然大悟了過來。
李銘一指大軍，淡笑道。
“八成是被我們的大軍給嚇到了。”
“走吧，去安一安他的心。”
說完，
李銘一勒繮繩，撥馬掉頭，向着神策衛指的方向奔了過去。
寇玉等人也是趕緊跟上。
到了跟前。
只見遙輦康及其部族的十餘個人躬着身子，恭敬地等待在原地。
絲毫不敢亂動。
李銘觀其模樣，就知道他之前的猜測是對的。
還真是被嚇到了。
當即。
李銘微微一笑，開着玩笑道。
“遙輦康族長，今日怎麼有雅興來尋本督啊？”
“本督想念你那一手烤肉手藝可是很久了，都不見你來。”
“遺憾呐。”
遙輦康聞言，身子躬得更低了。
“小可往日攝於大都督虎威，所以只敢遠遠拜見，萬不敢近前一觀天顏。”
“若是大都督喜歡小可的手藝。”
“小可願入大都督府上，天天給大都督做烤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