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燼川被迫對上蘇嫿的眸子,那雙眼此刻像盛着揉碎的星光,亮得晃人。
他放在心尖上疼了那麼久的姑娘,正以這樣親密的姿態圈着他。
呼吸拂過他的唇角,帶着獨特的香氣。
這是他從前連做夢都不敢奢求的距離,心跳瞬間亂得像鼓點,撞得腔發疼。
所有的僞裝在這一刻土崩瓦解,他喉結滾了又滾,終是卸了防備,聲音低啞得近乎顫抖。
“你怎麼發現的?”
蘇嫿聞言,唇角彎起一抹狡黠的弧度。
她纖細的手指鬆開他的下巴,轉而輕輕蹭過他的嘴唇。
指腹帶着微涼的溫度,擦過他緊繃的唇線時,陸燼川渾身都僵了一下。
“我看見你把我的手帕拿走了。”
短短一句話,像驚雷炸在陸燼川耳邊。
他猛地攥緊拳頭,指節泛白。
原來他自以爲天衣無縫的隱藏,在她面前竟如此不堪一擊。
那點小心翼翼的心思,早被人看得通透。
蘇嫿的指尖還在他唇上流連,聲音輕得像嘆息,卻字字清晰。
“我和裴澤的一周年紀念那天,他請了一屋子人來炫耀他的金絲雀。
我喝多了,把繡着山茶的手帕落在了露台。
回去找的時候,就看見你站在月光底下,攥着我的手帕貼在臉側,眼神軟得能滴出水來。”
她頓了頓,看着陸燼川驟然失色的臉,笑得更柔。
“然後你就飛快地把它揣進了西裝內袋,像藏着什麼寶貝。”
就是那一瞬間,蘇嫿心裏的疑雲全散了。
難怪這個總對她避之不及的陸總,會在裴澤克扣她資源時,不動聲色地讓助理遞來大制作劇本。
會在所有宴會上,用目光追着她的身影,卻從不敢上前搭話。
陸燼川張了張嘴,喉間像是堵着滾燙的棉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從沒想過,自己的隱忍和克制,會敗在一塊小小的手帕上。
欲望在心底瘋長,他幾乎要控制不住地伸手摟住她的腰,把這朝思暮想的人按進懷裏。
可多年的教養和理智死死拽着他。
她還是裴澤的人,他不能趁人之危,更不能褻瀆自己放在心尖上的姑娘。
蘇嫿將他眼底的掙扎看得一清二楚,笑意更深。
她的手順着他的肩膀滑下,掠過他緊繃的膛,然後突然俯身,大膽地跨坐在他腿上。
酒紅色的裙擺散開,像一朵盛放的花,將兩人徹底纏繞在一起。
“蘇嫿!”
陸燼川驚得渾身一震,下意識就想推她。
“你別這樣……”
“我哪樣?”
蘇嫿直接按住他的手,力道不大,卻帶着不容拒絕的強勢。
她甚至抓過他的手掌,按在自己盈盈一握的腰上。
“陸燼川,別裝了,你喜歡這樣。”
掌心下的觸感細膩溫熱,腰肢軟得像沒有骨頭,陸燼川的呼吸瞬間粗重起來。
蘇嫿湊到他耳邊,聲音又軟又撩。
“細嗎?大家都誇我是A4腰,你是不是想摸很久了?”
滾燙的氣息噴在耳廓,陸燼川猛地偏頭,努力壓下眼底翻涌的欲望。
陸燼川啞聲問:“你今天來,到底是爲了什麼?”
他幾乎能猜到答案——裴澤訂婚的消息,她定是知道了。
蘇嫿看着他泛紅的耳尖,慢慢低頭,唇瓣擦過他的耳廓,吐氣如蘭。
“和你偷情啊。”
轟的一聲,陸燼川的腦子徹底亂了。
果然,她是把他當報復裴澤的工具。
怒意瞬間涌上心頭,可懷裏的溫軟太過真實,是他盼了很久的觸感,怎麼也舍不得推開。
多少次夢裏,這個姑娘在他身下嬌氣地哼唧,如今她真的坐在自己懷裏,暖得他心都化了。
“如果蘇小姐只是想找個工具……”
他咬着牙,試圖自己說出狠心的話。
“還是另找他人吧。”
蘇嫿卻嗤地笑出了聲,她抬手描摹着他緊繃的下頜線,眼神通透又了然。
“你舍得嗎?我去找別人。”
她的指尖劃過他的眉眼,語氣篤定。
“我的身體,我的聲音,連我鬧脾氣時皺眉頭的樣子,你都喜歡得緊。
陸燼川,你怎麼會舍得把我推給別人?”
話音未落,她猛地湊近,兩人的唇瓣只剩下一指之隔,呼吸交纏。
蘇嫿的眼神裏帶着挑釁,又藏着勾人的媚。
“再說了,你難道不想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