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她的霸道讓他無處可逃,女人身上的玫瑰香濃烈而帶着格外的魅惑。
謝嶼風幾次想推開她,剛伸手卻唯恐弄疼她分毫。
最終只能被宋知意蠻不講理地勾住脖子,意亂情迷。
這樣的場景像極了曾經,謝嶼風意識一瞬恍惚。
繼而是忍不住的酸澀淚流。
宋知意溫熱的嘴唇吻過他眼眉,將他的眼淚吞入腹中。
一遍又一遍喃喃道:“嶼風,你要聽話好嗎,你別擋在許清辭前面好嗎......”
最後那句話讓謝嶼風徹底清醒,剛升起的溫度降至冰點。
謝嶼風攥緊了她的肩,眼淚裹着絕望。
“宋知意,我再也不要聽你的話了!”
宋知意動作一頓,微醺的語氣帶着謝嶼風聽不懂的情緒。
“不聽話,你會受更多委屈的。”
雲雨初歇,宋知意的酒也醒了不少,趁着她去洗漱的間隙。
謝嶼風迅速收拾好自己,不顧一切向外走去。
本以爲會遇到保鏢阻攔,卻不料一路暢通無阻。
一群白衣人早已等在門外,不由分說將謝嶼風帶進了醫院。
“我們是精神疾病中心的,經人舉報有例精神患者影響市民安全。”
醫院的白熾燈如審訊室一樣將謝嶼風臉色照得慘白。
醫生嚴肅道:“我們現在要對你做精神鑑定,你要認真回答,否則一旦被判爲精神病患者,終生無法出院。”
“姓名?”
“謝嶼風。”
“年齡?”
“二十八。”
“你是否自小父母雙亡,在宋家長大?”
“是。”
“你是否與宋知意兩情相悅,有過事實婚姻?”
“是。”
“錯誤。”
叫不上名字的儀器嘀嘀作響,謝嶼風被強制貼上電極片,隨着他這個回答,電極片釋放的電力從大腦開始電擊。
謝嶼風一瞬間渾身抽搐起來,五髒六腑都被電擊灼得痛入骨髓。
“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是否與宋知意兩情相悅,有過事實婚姻?”
謝嶼風強忍着灼痛,牙齒將下嘴唇生生咬破,鮮血淋漓。
“是!”
醫生嘆口氣,“錯誤,入院治療。”
幾個醫生走近要將謝嶼風帶走。
他用盡全部力氣緊緊攥着桌沿:“我沒錯!我真的和宋知意有過事實婚姻!”
“冥頑不靈。”醫生見慣了這種場面,當場撥通了電話。
“宋女士,我們是精神疾病中心,現有一例患者需要你配合鑑定。”
宋知意的聲音傳來,“我配合。”
“你是否與謝嶼風兩情相悅,有過事實婚姻?”
冰冷的聲線從電話中響起:“沒有,一切都是他的臆想,請讓他入院治療。”
一切都是他的臆想。
謝嶼風僵硬的手指被硬生生掰開時,電極片還在滋滋作響。
但那絞進肺腑的疼痛,都無法讓謝嶼風再露出任何表情。
一個心死了的人,會忘卻肉體的痛苦。
她說的受委屈。
是葬送自己的後半生。
即便自己餘生只能在精神病院苟且,她也不在乎。
她只在乎,不能擋了許清辭的路。
謝嶼風冷笑起來,越笑越大聲。
直到滿臉的眼淚連醫生的白大褂都浸溼。
護士們都見怪不怪,精神病人什麼樣的都有。
她被強制推進病房,正要換病號服時。
門口傳來一道冰冷的女聲。
“疾病鑑定有誤,謝嶼風不是精神病。”
謝嶼風轉身。
模糊的視線中,一個令他意想不到的人,映入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