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年齡的增長,江澈和蘇念漸漸把花坊的主要經營工作交給了念夏和慕澈打理,他們則有了更多閒暇時間,靜下心來回憶過往的歲月。老巷裏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花坊裏的每一件物品、每一縷花香,都藏着他們的舊夢與回憶,承載着他們一輩子的愛情與時光。
“江澈,你還記得嗎?當年我們就是在這藤架下,你第一次給我畫畫。”一個陽光和煦的午後,蘇念坐在藤架下的老竹椅上,手裏輕輕撫摸着椅面的紋路,眼裏滿是懷念。這把竹椅已經陪伴了他們幾十年,椅面上布滿了歲月的痕跡,卻依舊結實。江澈坐在她身邊,握住她的手,眼神溫柔:“當然記得,那時候你穿着白裙,蹲在花畦邊給薰衣草澆水,陽光透過藤葉的縫隙落在你身上,像幅畫一樣,我一時看入了迷,就忍不住畫了下來。”
兩人常常會在清晨或傍晚,手牽着手沿着老巷的青石板路散步。走到當年初遇的那個拐角,蘇念總會停下腳步,想起第一次見到江澈時的場景,他背着畫板,專注地畫畫,陽光灑在他身上,透着一股青澀的文藝氣息;走到曾經送別的車站,江澈會想起當年離開時的不舍與牽掛,想起在北方的夜夜裏,對蘇念和花坊的思念,那些思念像薰衣草的香氣,綿長而濃鬱,從未消散。
“當年你去北方,我送你到車站,看着火車開走,心裏空落落的,以爲我們再也不會見面了。”蘇念輕聲說,聲音裏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悵然。江澈握緊她的手,語氣裏滿是慶幸:“我也一樣,在北方的子,每天都在想念你,想念老巷的花坊,想念這藤架下的時光。幸好,我最終還是回來了,沒有錯過你,沒有錯過我們的幸福。”
花坊裏的“時光角落”被打理得越來越豐富,這裏成了存放回憶的地方。架子上擺放着江澈當年的畫稿,有蘇念的肖像、花坊的風景,還有一些未完成的草圖,紙張已經泛黃,卻依舊能看出當年的青澀與熱忱;旁邊放着蘇念初開小花店時的賬本,上面記錄着每一筆收入和支出,字跡娟秀,透着當年的認真與堅持;還有念夏小時候的玩具、第一雙小鞋子,承藤的第一幅畫,以及一家四代人的全家福,從兩人世界到四世同堂,每一張照片都記錄着幸福的瞬間。
“爸媽,你們看,我在庫房整理東西時,找到了這個。”一天,念夏拿着一個泛黃的信封,從庫房裏走出來,眼裏滿是好奇。信封上沒有署名,只有“致念念”三個字,字跡是江澈的。蘇念接過信封,手指有些顫抖,她小心翼翼地打開,裏面是一張畫,畫的是藤架下的薰衣草,花開得正盛,落款期正是江澈去北方的前一天。
“這是你當年送給我的畫?我怎麼不記得了?”蘇念眼裏滿是驚訝,看着畫,記憶漸漸清晰。江澈想了想,笑着說:“當年我怕你難過,就把畫放在了花坊的抽屜裏,想讓你在我走後,看到畫就能想起我,想起我們一起在藤架下的子。”蘇念看着畫,眼裏泛起淚光,哽咽着說:“我後來整理抽屜時看到了,只是那時候誤會你有了別人,心裏難過,就把畫收了起來,沒想到現在還能再看到,這麼多年了,它還好好的。”
舊夢重溫,往事如煙。江澈和蘇念常常會坐在“時光角落”裏,翻看這些舊物,回憶那些青澀而美好的時光,分享着彼此當年的心事與牽掛。他們還會把這些故事講給孫輩們聽,講他們如何相遇、如何相愛、如何經歷風雨、如何相守一生,讓孩子們知道,爺爺的愛情,是多麼的珍貴與不易。
“承藤,太爺爺太當年就是在這老巷裏,相遇、相愛、相守,才有了爸爸、媽媽,才有了現在的你。”念夏抱着承藤,指着老巷的青石板路,輕聲說道。承藤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小手輕輕撫摸着江澈當年的畫稿,聲氣地說:“太爺爺太的愛情,像薰衣草一樣香,一樣長久。”
巷深藏舊夢,歲月釀深情。老巷不僅藏着江澈和蘇念的舊夢,也藏着他們一輩子的愛情和幸福。他們在回憶中汲取溫暖,在陪伴中感受幸福,讓餘生的每一天,都過得充實而有意義,讓那些深藏的舊夢,成爲歲月裏最珍貴的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