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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陳母穿戴整齊沖進房間,仿佛早早等在門外似的。
程時冉則跟在她身後,眼眶通紅。
我放下手,瞟了眼石化的陳妄。
從他的反應中不難看出,這是一場專門給我安排的試探好戲。
若我接受了陳妄的示好,就會被立刻趕出陳家。
“有了是好事。”陳母語氣平穩,“明天讓司機帶你醫院檢查檢查吧!”
我側過臉,聲音輕而堅定。
“不必。”
“孩子是我自己的,我會獨立撫養…況且我信不過西醫。”
“胡鬧!”陳母皺眉,“陳家的血脈怎能流落在外?”
“這樣吧!我請老中醫來給你把把脈…之前的事委屈了你,若查明真有身孕,陳家自然不會虧待你。”
“確是喜脈,滑利有力是個男胎。”
老中醫捋着胡須,“月份比程小姐的,似乎還大一些。”
一錘定音。
陳母臉上冰霜融化。
陳妄喜形於色。
程時冉離開時,眼神恨不得將我生吞活剝。
我知道,她憋得很辛苦。
既如此我幫她一把又如何?
那清晨,陳母陪老太太出門禮佛。
接到電話趕回時,我已經躺在滿是血污的床上,右手緊緊扼住程時冉的腕。
衆人大驚,慌忙要送我去醫院。
我卻率先開口指認程時冉,把他們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
“程小姐…”
我氣若遊絲,眼淚滾落,“我今早只吃了你端來的薏仁粥…你爲什麼要在裏面加紅花和桃仁?”
“之前你陷害我,我已經不追究了…我本沒打算跟你爭,你爲什麼連我肚子裏的孩子都不放過?”
“不…我沒有…”
“你沒有?”我哽咽,“你是陳家的專屬營養師,早餐是你一手準備的。”
“不是你還能有誰!”
程時冉百口莫辯。
我泣不成聲,卻字字清晰。
“難道…就因爲我發現了你腹中胎兒的秘密?”
“秘密?什麼秘密?”陳母臉色劇變。
程時冉尖叫,“我哪來什麼秘密?分明是你陷害我!”
“阿姨、老太太,你們別聽她胡說啊!”
“你腹中胎兒,並非陳妄血脈。”
“胡說!你胡說!”
程時冉臉色驟然煞白,額前滲出冷汗。
我指尖在她腕脈重按,“這孩子是七十二天前上身的,而那周剛好是我和陳妄的紀念,他與我寸步不離,怎麼可能碰你?”
我抬眸,淚眼剜向陳妄。
“你回憶一下那幾天,除非你有分身術否則怎麼能做到?”
陳妄在我和他媽視下,臉色慢慢變得鐵青。
目光狠狠剮在程時冉臉上,帶着疑惑和被欺瞞的難以置信。
“程時冉!”
陳母厲聲呵斥,“你把話說清楚,肚子裏這個野種到底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