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帶着楚晚溪溫度的支票,生硬地抵在我的皮膚上。
我在那張紙滑落之前,抬手按住了它。
“謝楚總賞。”
我笑得溫暖和煦,手指熟練地把那張支票抽出來。
當着衆人的面折好,叼在嘴上——
氣氛變得詭異起來。
陳太太被這一幕嚇得冷汗直流,其他人也大氣不敢出。
楚晚溪眼底的厭惡溢了出來,聲線難掩鄙夷。
“還真是,駕輕就熟啊。”
她嘲弄地勾起唇角,重新坐回陰影裏。
“既然秦先生這麼愛錢,陳太太,不如再玩點的?”
陳太太有些哆哆嗦嗦,“楚總,您的意思是......”
楚晚溪點燃一支細煙,火光在她指尖明明滅滅。
“秦先生在直播間裏不是明碼標價嗎?”
她吐出一口煙圈,隔着白霧看向我。
“今晚在這兒,規矩照舊。”
“今晚在座的姐姐們,你每陪一個,我給你一萬。”
“能賺多少錢,就看秦先生自己的本事了。”
包廂裏爆發出一陣死寂後的狂歡。
女人們的目光貪婪地在我身上遊走。
萬。
多麼迷人的單位。
一萬塊,我就能給當年爲了保護我而被爸爸打斷腿的媽媽,買一個電動輪椅。
十萬塊,我就能給姐姐續上一年的命。
我看了看一屋子飢餓的中年女人,咽下最後一口紅酒,
聲音又青又澀。
“一萬?”
“楚總可別騙我,這錢......是當場結嗎?”
楚晚溪捏着酒杯的手猛地收緊,指甲捏得酒杯咯吱作響。
她大概沒見過這麼自甘的人。
“結。”
她咬着牙吐出一個字。
“那我接。”
我站起身,當着楚晚溪的面,解開了褲子上的紐扣。
包廂裏的燈光昏暗,我能感覺到那些帶着手汗的臭手落在我肩膀上的觸感。
黏糊,惡心,
帶着煙草和酒氣的混合臭味。
另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腰上,緩緩撫上我的腹肌。
又有只手來脫我的內褲。
......
我閉上眼,在心裏一遍遍默念着。
一萬,兩萬。
楚晚溪坐在那兒,始終沒動。
夾着煙冷眼在陰影中觀察着這一場荒淫的鬧劇。
眼裏的厭惡已經盛滿,最終變成洶涌的憤怒。
半個多小時後,包廂裏的鬧劇散場。
女人們心滿意足的笑離開了。
地上到處是散落的酒瓶和紙屑。
我癱倒在在地毯上,衣服被撕裂了大半,鞋也掉了一只。
一只襪子被脫掉,塞進紅酒杯裏。
鎖骨上滿是猩紅的牙印。
狼狽不堪,像一袋即將被丟棄的垃圾。
但我手裏死死攥着一沓厚厚的鈔票。
包間的人很快走光,只剩下楚晚溪一人。
許久,她才緩緩走到我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我
“秦渝,你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說話的瞬間,她抬起腳,
踩在我試圖去把褲子提上來蓋住下面的手上。
“裝什麼呢?現在的你還有一點羞恥心嗎?”
“三年前我把你那些照片發出去的時候,心裏還存過一段時間的愧疚。”
她冷笑一聲,語氣裏全是鄙夷。
“現在看來,真是白後悔了。”
“像你這種骨子裏就爛透了的賤貨,本不配有人爲你覺得可惜。”
她鬆開腳,將最後一張鈔票扔在我的臉上。
“拿上你的髒錢,滾。”
大門被重重關上,包廂裏只剩下我一個人。
我一張張撿起地上的錢,仔細地數着。
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