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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首正是陛下的貼身宦官沙公公。
沈復餘面露狂喜。
“這是給我封爵的聖旨吧,月清算你懂事,後不要再恃寵而驕,我定會好好待你。”
他急忙拉着薛昭跪下,按捺住激動。
“草民沈復餘接旨!”
然而沙公公卻是微微挑起眉頭。
“沈復餘是誰?”
不等他開口,沙公公恍然大悟般:“你便是那個舉人沈復餘,郡主挾恩圖報的救命恩人?”
聽見“挾恩圖報”幾個字,沈復餘臉色變了又變。
“公公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我與蘇月清是......”
“大膽!”
沙公公猛地暴呵:“郡主的名諱也是你配直呼的?”
他一甩拂塵,冷哼一聲:“陛下口諭,舉人沈復餘品行不端,有玷士林,着褫其功名,永不許入場應試,以示懲儆。”
沈復餘腦子“嗡”的一聲,傻在原地。
他半晌才反應過來,擠出難看的笑容:“公公是在開玩笑吧......”
身側的薛昭臉色慘白,嘴唇發抖。
“不,不可能,怎麼會這樣呢......公公,是不是弄錯了,復餘哥哥才學很好,他......”
沙公公似笑非笑的看了二人一眼,沒有搭理,轉身走到我的面前宣讀聖旨。
“金吾衛中郎將衛榷,忠勇可嘉,堪配宗室,今賜婚於郡主蘇月清,擇吉成禮,永締良緣。欽此。”
沒想到父王的動作竟如此快。
我接過聖旨,內心卻有些忐忑。
還沒來得及問衛榷是否願意。
下一秒,手中的聖旨突然被奪走。
沈復餘目眥欲裂的盯着上面的衛榷二字,低吼出聲。
“不對!陛下是寫錯了!”
周遭一片驚恐的譁然之聲,沈復餘卻恍若未知,大吼大叫。
“蘇月清是我的女人,怎麼能賜婚給衛榷,陛下一定是寫錯了,是該賜婚給我做妾才對!”
沙公公臉色大變:“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質疑陛下!”
身後的侍從一步沖了過來,一腳踹在沈復餘的身上。
他整個人橫着飛出去四五米遠,“譁啦”一聲吐出鮮血。
薛昭連叫也不敢了,顫顫巍巍的跪在一側。
沙公公冷笑一聲,對我還了個禮後轉身離開。
沈復餘踉蹌的站了起來,抓住我的手腕,雙目赤紅。
“衛榷是誰?”
我平靜開口:“金吾衛中郎將,我父王的麾下。”
薛昭眼中閃過嫉妒的光芒,失聲尖叫着。
“蘇月清,你怎的如此惡毒!”
她撲過來就要對我抓撓:“你不就是嫉妒復餘哥哥偏愛我,仗着權勢毀了他的仕途,還弄出什麼賜婚,不就是想讓復餘哥哥吃醋嗎?”
我眼神猛地一冷,毫不客氣的反手扇了她一巴掌。
“你是個什麼東西,也配這般同我說話。”
從前是我過於平易近人,竟叫這些阿貓阿狗也能蹬鼻子上臉的欺辱我。
薛昭被我打蒙了,嬌泣着看向沈復餘。
可後者卻沒有半分替她出氣的意思。
沈復餘抓着我手腕的力道愈發大,幾乎要捏碎骨頭一般。
他聲線發抖:“月清,你是被迫的對不對?你現在進宮,讓陛下收回旨意,從前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
我噗嗤一聲笑了。
“沈復餘,你莫不是腦子不行?”
且不說聖旨豈有收回的道理,我自己求來的姻緣,又怎會爲了他反悔。
可笑他到這個地步還在以爲我是賭氣。
沈復餘被我眼中的譏諷刺痛,膛快速的起伏着。
他兀自冷笑一聲。
“說到底,你還是貪戀權貴,覺得我一個小小的舉人配不上你是不是。”
“我就知道你這般虛榮的女子怎會真心與我過子,你不過是拿我當個消遣!”
他越說越激動,突然伸手掐住我的脖子。
“難怪昨你逃婚如此脆利落,想必是早就背地裏和那個衛榷勾搭上了,保不齊腹中已經有了野種,你這個水性楊花的賤人!”
我氣的發抖:“放開我!”
分明是他不忠在先,如今竟有臉對我倒打一耙!
薛昭惡狠狠的開口。
“復餘哥哥,她害的你前途盡毀,你可不能心軟!”
沈復餘目光沉沉的看着我,拇指用力的碾過我的唇瓣。
“你這般浪蕩的女人,合該送去浸豬籠!”
他神情露出幾分狠厲的霸道。
“什麼賜婚不賜婚,昨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你進了我沈家的門,如今我身爲你的丈夫,教訓你天經地義!”
話畢,他拖着我就要往大門走。
我心中猛地驚慌起來,劇烈的掙扎着。
就在此時,門外突然闖入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