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江玉燕聞言,臉上浮現難以置信的神情。
“什麼?王爺竟要與我同去?”她驚呼出聲。
在她固有的認知中,王爺乃九五之尊,地位顯赫。
而妾室身份卑微,素來難以獲得上位者青睞。
然此刻,王爺不僅應允她尋父之請,更願親自相伴。
此舉讓她心神劇震,思緒翻騰。
“多謝王爺,王爺千歲。”她因激動而聲音微顫。
江玉燕連連道謝,難以自持。
朱厚炎輕然一笑,提議道:“吾等便定於明啓程如何?”
“王爺,妾身一切聽憑吩咐。”江玉燕面頰泛紅。
昨夜的親密相處,讓她愈發覺得朱厚炎魅力非凡。
“王爺,昨夜似有未竟之事,可否讓妾身再……”她的目光變得纏綿。
然其言未盡,便被門外侍女的稟報打斷:“王爺,陛下駕到。”
聞此訊息,朱厚炎微感詫異,自語道:“皇兄今怎有閒暇駕臨此處?”
他口中的皇兄,便是大明朝當今天子朱厚照。
朱厚照平裏政務纏身,案牘勞形。
“既然如此,你便隨我一同去覲見皇兄吧。”朱厚炎開口提議。
畢竟納妾是件要事,他意欲讓江玉燕拜見朱厚照。
江玉燕聞言,立時心弦緊繃。
她深知朱厚炎口中的皇兄乃大明帝國的至尊,帝王威嚴深不可測。
自身剛晉升王爺妾室,一切來得太快,她尚未做好覲見天顏的心理準備。
朱厚炎察覺到江玉燕的緊張,她緊攥的小手便是最好的佐證。
他於是出言寬慰道:“毋需憂慮,皇兄爲人隨和。”
朱厚炎深知江玉燕需時適應新身份,故未催促。
江玉燕聞言,神色略鬆,深吸一口氣,努力將內心的畏懼驅散。
未幾,朱厚炎攜江玉燕步入廳堂。
天子駕臨,侍衛簇擁四周,此乃慣例。
朱厚炎感知到,這些護衛武藝精湛,甚至不乏宗師級強者。
這樣的陣容,足以確保朱厚照在此場合的安全。
此時,身着龍袍的朱厚照已在此等候良久。
朱厚照雖貴爲天子,卻對胞弟朱厚炎毫無君臨天下的架子。
見朱厚炎抵達,他開口戲謔道:“皇弟,納妾如此大事,竟未曾知會皇兄?”
朱厚炎亦笑作揖回禮:“皇兄恕罪,豈非擔憂皇兄政務繁忙,無暇顧及?”
朱厚照含笑說道:“行了,你我兄弟之間,何必這般虛禮?”
朱厚炎反問道:“莫不是皇兄先起的頭?”
兩人交談親昵隨意,遠非世人所傳皇室親情之疏遠與威嚴。
朱厚照內心實則對朱厚炎照拂有加。
這世間人心叵測,血親亦非盡可托付。
譬如皇叔鐵膽神侯朱無視,表面恭順,實則暗懷篡逆之心。
朱厚照深知朱無視的狼子野心,然其勢大深,牽連甚廣,故暫不能妄動。
他只能在各方勢力間曲意周旋,以維系微妙平衡。
曹正淳雖無奪位大志,卻與朱無視勢同水火,使得朝堂內外人心浮動。
老太監劉喜也時常爲他添堵。
朱厚照身爲天子,表面光鮮,實則每如履薄冰。
所幸有錦衣衛分擔部分政務,才稍得喘息。
然這些內情,朱厚照從未向朱厚炎透露。
他不願胞弟涉足朝堂泥淖。
在他心底,朱厚炎是維系他最後一份親情的慰藉。
朱厚炎其實亦洞悉皇兄困境。
只是兄弟二人心有靈犀,彼此不言。
朱厚炎計劃待朱厚照難以爲繼之時,便出手襄助。
“皇兄駕臨,恰逢其時。”
“未來一段時,我恐將不在府中。”
朱厚照聞言,略感訝異,問道:“看來朕這次來得正是時候?不知皇弟欲往何處?”
“這位便是我新納的侍妾。”朱厚炎向朱厚照引薦江玉燕。
“妾身江玉燕,拜見皇上。”江玉燕雖心緒緊張,仍不失禮數。
朱厚照仔細審視江玉燕後,笑着贊道:“甚好,皇弟的眼光確有過人之處。”
江玉燕面頰緋紅,默默退至朱厚炎身後。
“明我便將攜她前往江南,拜訪她的父親江別鶴。”
緊接着,朱厚炎大致講述了江玉燕的身世。
此舉讓朱厚照大感意外。
他原以爲江玉燕是出身名門的大家閨秀,不曾想其身世竟是如此。
這也使得朱厚照對朱厚炎的行事作風有了更深的理解。
他愈發覺得朱厚炎卓爾不群,不同凡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