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夢高檔會所,頂樓豪華貴賓包房。
晏妄一身高奢西裝,意大利限量版皮鞋。
雙腿交疊,慵懶肆意地倚靠在靠窗邊的真皮沙發裏面,骨節分明的五指隨意地捏着一杯淡黃色的液體。
深沉如寒潭的眸子望向窗外,俯瞰京市璀璨星河。
包間內煙霧繚繞混着嘈雜的打牌聲,都不能吸引他的注意力分毫。
薄熠辰嘴裏面叼着一雪茄,左手摟着個身材妖嬈的女人,右手推牌。
“靠,又輸一局,真他麼點低。”
站在他身旁的男子,諂媚地遞上一杯威士忌,“薄少,這才兩局,您的福氣在後頭呢。”
男子是沈通集團的公子,沈少輝。
他今天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拿到通往天夢頂樓的入場券,他來這的目的是爲了巴結晏妄。
據說晏氏要收購他們家公司,所以他想方設法進來就爲了來討好這位外號“閻王爺”的京圈太子爺。
但是包間裏面貴公子有好幾名,他不認識晏妄。
晏妄這個人神秘至極,從不接受財經雜志的專訪,所以除了頂級貴族圈的人,沒幾個人認識他。
所以他只好先跟曾經有緣見過一面的薄熠辰攀談。
薄熠辰接過威士忌,懶散地掃了沈少輝一眼。
“生面孔啊?哪來的?”
沈輝連忙點頭哈腰地自我介紹:“薄少,我是沈通集團的沈少輝。”
“沈通?”
薄熠辰眯起眼睛,那樣子就像是在腦海裏面的垃圾堆尋找什麼。
“聽都沒聽說過。”
沈少輝面色一滯,有些尷尬道:“是,薄少,沈通集團剛成立七年,還不能入您的耳。”
薄熠辰沒理會他,繼續招呼其他幾名公子哥:“來來,我們繼續打牌。”
說完,他叼着雪茄睨了一眼窗邊滿身籠罩着冷肅氣息的晏妄。
“妄哥,少喝點,喝多了一會我可抬不動你。”
七年來,晏妄總來這消遣,關鍵是他不打牌,只是一個人靜靜地看着窗外喝酒。
也不知道窗外有誰在啊?
他每次都充當他的護衛跟着來,但是倒黴透了,他麼的,每次都得輸個幾十萬。
沈輝循着薄熠辰視線望過去,原來那位靠窗邊氣場強大得陰鬱男子就是晏妄。
他趁着牌局重啓,叮當作響的功夫,緩緩邁開腳步,奔窗邊的男子走去。
雖然他心裏面也打怵這位威名在外的“閻王爺”。
但是爲了公司的發展他不得不去搏一搏。
沈少輝走上前,巴結的語氣道:“晏少,您好,我是沈通集團的沈少輝。”
他話音落下就如同石沉大海,一步之遙的晏妄一動未動,就像是沒聽到他說話一般。
周身籠罩的陰鷙氣息只增不減。
足足等了一分鍾,沈少輝不甘心,繼續套近乎,
“晏少,你怎麼不去跟大家一起玩牌?一個人在這多無聊,要不我陪您聊會吧?”
這次晏妄動了動身子,轉過頭,冷覷了沈少輝一眼。
如鷹的目光透着滲人的寒芒,激的沈少輝頭皮發麻。
晏妄感覺似乎在哪見過這個人,不過一時間想不起來了。
他修長的雙腿交疊,整個人帶着股上位者的冷肅壓迫感。
薄唇冷硬地吐出三個字,“不需要。”
沈少輝見他一副別來煩我的樣子,雖然知道這樣很不禮貌,但是依舊不甘心。
他可是花了十萬塊錢才買通了天夢頂樓的服務員混進來的,今天要是不能讓晏妄改變主意,那沈通就不復存在了。
於是他鍥而不舍地舔道:“晏少,用不用我幫你找個姑娘?保證淨漂亮的。”
他們這樣人上人的貴公子哥,不是都追求身邊鶯鶯燕燕,喜歡嗎?
他話音剛落,晏妄墨色的眼眸中迅速釀起狂風暴雨,他倏地起身,一把薅住沈少輝的脖領子。
“你他爹的說集貿?”
陰鷙的樣子活像是要把他吃了。
嚇得楚少輝渾身發抖,他懵了?怎麼就把這“活閻王”惹毛了?
薄熠辰聽到這邊的動靜停下打牌的動作,饒有興致地看過去。
“妄哥,這小子觸到你的逆鱗了?”
晏妄輕鬆地拎起沈少輝,咬着後槽牙道:“我有女朋友了,你要給我找個姑娘?你居心何在?”
沈少輝:“!!!”
有女朋友?不是傳聞這位“活閻王”始終寡着嗎?
他也是想着另辟蹊徑萬一就能柳暗花明呢?沒想到陰溝裏翻船了。
“對對對對對不起。”沈少輝口齒不清道。
晏妄一把甩飛他,冷如冰錐的眸子像是要把他穿膛。
“不想你們沈通集團明天在京市消失,立刻給我滾!”
聽聞,沈少輝匍匐着往後撤,連滾帶爬地離開了會所頂樓。
等他離開,薄熠辰痞裏痞氣地笑道:“妄哥,算了,這點小事不值得你大動肝火。
明天我就去圈子裏面拿個大喇叭幫你宣傳一下,我妄哥名花有主,正在爲女朋友守身如玉,讓這些別有用心的人都消停的。”
對面跟薄熠辰打麻將的幾人聽聞,臉上都露出一副驚懼的表情。
薄少竟敢跟太子爺這樣開玩笑?他怕不是想早死早托生。
晏妄晃動着手中的酒杯,淡黃色的液體在明亮的水晶燈下閃着刺眼的光。
就在大家屏住呼吸等着他發威的時候,他突然放緩了冷硬的聲線。
“這個主意不錯,明天就交給你去辦。”
他放下酒杯,利落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墨色的襯衫,邁着一絲不苟的步子往包間外面走。
薄熠辰反應慢半拍,問道:“妄哥,你去哪?”
“不用跟着,你玩吧。”
撂下句不明不白的話,晏妄就徑直離開了。
陪着薄熠辰打麻將的三個上流圈子的少爺們,心中早已翻騰起驚濤駭浪。
怪不得說薄少跟太子爺是好哥們呢,就剛才那般調侃的話,晏妄都沒生氣?
......
念雲築高檔別墅區。
晏妄走進家門。
傭人劉嫂便急忙上前接過他的外套,“少爺,您回來了?我這就去給您準備飯菜。”
“嗯。”晏妄從鼻腔裏面漫不經心地發出個單音節。
他脫掉皮鞋,穿上拖鞋向一樓大廳走去。
劉嫂詫異地在心裏面嘀咕。
今天是什麼子?少爺不是向來不在外面喝到十一點不回家的嗎?這才九點就回來了?
晏妄走到一樓靠近廚房的一個房間,擰動把手,進去看望薇薇和麗麗。
進到屋裏面,他語氣變成鮮爲人知的溫柔腔調。
“你們今天乖不乖啊?有沒有好好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