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道口派出所。
羅大明的眼神跟刀子似的剜着何大清。
他是親眼見到何雨柱兄妹倆遭的老罪，家讓人偷得一二淨，還被易中海那老東西拿捏得抬不起頭。
如今始作俑者的親爹總算露面，換誰能給好臉色？
何大清被他的話嚇得渾身發顫，額頭上的冷汗順着皺紋往下淌，聲音抖得跟篩糠似的。
“同志，我沒遺棄他倆兄妹，真沒有。
我留了錢，還有三間大瓦房，就連軋鋼廠的正式工作都給柱子安排好了。”
羅大明轉頭瞅向旁邊的何雨柱，納悶地問。
“柱子，他說的這些你咋沒提過？”
何雨柱搖搖頭。
“我也是才聽他說。
他說錢，工作還有房子都交給易中海保管了，可易中海半個字都沒跟我說過。”
“又是易中海這老小子。”
羅大明咬着牙罵了一句，轉頭沖旁邊站着的女警喊。
“英子，你在這兒盯着，我去去就回。”
又沖何雨柱補了句。
“柱子，她叫李英，往後你的案子就歸她管了。”
何雨柱剛剛沒顧上，這才打量李英。
姑娘看着也就二十出頭，梳着齊耳短發，眼神亮堂得很，還透着股脆利落的勁兒。
“李同志好。”
“小何同志客氣啥。”
李英從口袋裏掏出塊手帕，走到一旁默默抹眼淚的何雨水跟前，溫柔地幫她擦臉上的淚痕。
“我剛分到交道口派出所，你們的案子我都仔細看過了。
何雨柱，你打算咋處理？”
何大清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眼巴巴地瞅着何雨柱，聲音帶着哭腔懇求。
“傻柱啊，我可是你親爹，血濃於水，你不能把爹往絕路上。”
何雨柱抬眼掃了他一眼，見他那惶惶不可終的慫樣，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李同志，麻煩你做個見證，我就兩個條件。
他答應，我就不告他遺棄罪，不答應，那就按規矩來。”
李英掏出紙筆：“你說，我記着。”
“第一個條件，三間房全過戶到我名下。”
何雨柱話音剛落，何大清的臉 “唰” 地一下白得跟紙似的，眉頭擰成了疙瘩。
這三間房可是他最後的退路，過戶給何雨柱，那不等於斷了他的後路？
李英看他遲疑，語氣一下子嚴肅起來：“何大清，你不同意？”
何大清心裏天人交戰，瞅瞅李英嚴肅的臉，又看看何雨柱冰冷的眼神，最終還是慫了。
比起去大西北挖沙子，房子沒了還能再想轍，要是人進去了，這輩子就徹底完了。
“李同志，我同意過戶。”
李英臉色緩和了些，轉頭問何雨柱：“第二個條件呢？”
何雨柱看向還在抽噎的妹妹，眼神裏滿是疼惜。
“再給我五百萬塊錢，這錢不是我要，是給雨水的生活費和學費。
另外，每個月必須給雨水寄生活費，一直到她能獨立生活爲止。”
何大清一聽 “五百萬”，差點跳起來。
“五百萬，你這是要我的命，我哪兒來這麼多錢？”
何雨柱冷冷地盯着他。
“何大清，你工作這麼多年，沒錢誰信？
現在要麼拿五百萬出來，以後按時寄生活費，要麼你就去大西北挖沙子，自己選。”
李英翻開記錄本。
“何大清，口供上說你以前是軋鋼廠的廚師，我們會去廠裏調查你的工資……。”
何大清趕緊打斷她。
“同志，五百萬我給，每個月我再寄十塊錢，這樣行了吧？”
李英看着他。
“何雨柱提的都是合理補償，也是你當爹該盡的責任，別覺得虧，也不要想着逃避。
我們能將你從保定押回來一次，還能再來一次。”
何大清低下頭。“是，同志放心，我一定做到。”
何雨柱對這李英有些刮目相看，年紀不大，做起事來還真不俗。
說完條件，李英拿出紙筆，讓何大清先寫下保證書。
他現在身上沒錢，只能回保定好再寄過來。
正在這時易中海被派出所的人帶了過來。
一見到何大清，他臉色劇變。
羅大明將事情說了一遍，臉上很是無奈。
原來易中海承認何大清留下了兩百萬塊錢和工位介紹信，卻說給聾老太太了，不在他手裏。
最後還是找到聾老太太，從其手裏拿回的兩百萬塊錢和軋鋼廠的工作介紹信。
雨柱聽完馬上就明白了，這老小子將一切都推到聾老太太身上，因此也奈何不了他。
接過兩百萬和介紹信，他沒理會易中海這僞君子，以後有的是機會收拾他。
何大清也恨易中海恨得牙癢癢，要不是這老東西扣下自己給的錢和工作，傻柱也不會這麼大怨氣，最後把他給告了。
這個僞君子，饒不了他。
易中海被父子倆的眼神瞪得頭皮發麻，硬着頭皮對何大清說。
“大清，你把錢和介紹信給我後，我就告訴老太太了，她都要了去，說要親自給她孫子。
羅同志找到我才想起來，柱子兄妹是我看着長大的，不會看着他們受欺負。”
羅大明被他惡心到了。
做警察這麼多年，從沒見過這麼厚臉皮的人。
何雨柱早就免疫了他的。“羅同志，我那五百萬啥時候能追回來？”
何大清還以爲說的是自己要給的五百萬，剛想張嘴，就聽羅大明說。
“你放心，我已經申請搜查賈家，一定給你把錢追回來。”
何大清看着兒子，想到賈張氏偷了自己家，恍然大悟。
兒子身上別說五百萬，十萬都沒有。
不過他沒多說，賈張氏那個老虔婆，就該受懲罰。
易中海一聽要搜查賈家，頓時急了。
他可是知道賈家的底細，老賈死的時候軋鋼廠賠了幾百萬。
這幾年賈東旭的工資再加上老賈以前的家底，絕對不止五百萬。
“柱子，你是不是記錯了，賈家哪兒有五百萬，一百萬都拿不出來，老何，你說是不是？”
何大清聽出他話裏的威脅，冷冷地看着他。
“我兒子手裏有多少錢我能不知道，五百萬只多不少！”
易中海頓時啞口無言。
羅大明看他還在這兒上躥下跳，指了指門外。
“易中海，你先在外面等着，待會兒我們一起去賈家看看。”
接着又轉向何大清：“你答應的條件，啥時候能兌現？”
李英已經將何雨柱父子達成協議的事告訴了他。
羅大明沒有反對，現在這個年代子告父，多少會遭人口舌。
何雨柱兄妹還太小，再被人口舌那生活就更難了。
何大清這時也想明白了，沒有再耍光棍。
“羅同志，明天我去辦房子過戶，後天回去就打錢過來。”
羅大明滿意的點頭，遞過紙筆。
“好，那你寫下保證書，承諾三天之內把五百萬打過來。
並且每個月按時給何雨水寄生活費。”
何大清接過把兩件事都寫好，籤字畫押。
何雨柱攥着手裏的保證書，心裏的石頭總算落了地。
他摸了摸妹妹的頭：“雨水，以後咱們再也不用受委屈了。”
何雨水抬起滿是淚痕的臉看看哥哥，又看看低着頭的父親，還沒法明白其中的意思。
“走，去四合院！”
事了，羅大明站起身就往外走。
易中海趕緊上前。
“羅同志，我是賈東旭的師傅，我想見見賈張氏，勸勸她把錢交出來，行不行？”
羅大明想了想。
“可以，除了要歸還的五百萬，還要罰款，具體多少等錢還了再說。”
易中海心裏苦得不行，暗罵賈張氏那個蠢女人，惹禍精。
如果不是她，自己早拿捏住傻柱了。
他選擇性忘記是自己告訴賈張氏何大清跑，家裏沒大人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