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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許知意食欲全無。
她洗了個澡,給臉上的傷口上了藥,懶懶地躺上了床。
隔天一早,就被周延川助理的電話吵醒:“知意姐,周總昨晚胃病又犯了,什麼都吃不下,我實在是沒轍了,求求你幫周總煮碗養胃粥送過來,謝謝了!”
許知意想拒絕,可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對方就掛了。
猶豫片刻,她還是起床開火熬上了粥,兩個小時後,她拎着保溫壺來到周延川的公司。
“誰讓你來的?”
周延川不悅地看着她,語氣帶着明顯的不耐和誤解:“我昨天已經跟你說過了,以後別再來找我,我們之間不可能了。”
許知意頓了下,不知該如何解釋,只能挑着說:“是你助理擔心你的身體,才拜托我熬粥送過來的,你先喝點吧。”
隨後又補充:“你放心,我不會再糾纏你。”
本以爲是守好了分寸。
誰知,周延川聽到這話,眉頭卻皺得更緊了,內心莫名躥起一股無名火。
將保溫壺猛地推到一旁。
這時,辦公室門被推開。
葉蓁蓁走了進來,聲音愉悅軟糯:“延川,這家香辣蝦煲可好吃了,我打包過來給你嚐嚐。”
看到許知意,她眼裏閃過一抹狡黠:“許小姐也在啊。”
周延川慌亂地站起身。
接過葉蓁蓁手中的盒飯,完全沒了往的淡定:“她就是路過,聞着就好香啊,我嚐嚐。”
說着,他毫不猶豫地拿起筷子,可吃沒幾口,額頭就沁出一層薄汗,面色越發蒼白,卻仍強撐一笑:“好吃,我很喜歡。”
他一向不喜辣,吃食上更是從未遷就過。
以前許知意研究了上百個食譜,花費了整整半年,才研制出這款他愛喝的粥。
現在爲了葉蓁蓁,卻可以違背自己的口味,佯裝喜歡。
果然愛與不愛很明顯。
許知意攥緊把手,嘲笑自己多此一舉,默默退出辦公室,將保溫壺丟進垃圾桶。
剛要走,葉蓁蓁追了出來。
“你還真是不要臉。”
她環抱着手,譏諷道:“倒貼了六年還不死心,別以爲仗着那些恩情就能扒着他不放。”
原來她都知道了。
許知意嘆了口氣,不知該從何解釋,只能囑咐一句:“他胃不好,不能吃辣。”
聞言,葉蓁蓁突然笑了。
“那又如何?”她湊近一步,嘴角微揚:只要是我給的,哪怕是有毒,他也會吃,這就是你我之間的區別,你不明白嗎?”
許知意一直都明白的,所以也從未對他抱有別的期待。
“你們在說什麼?”
周延川走了出來,臉色好轉了些,眼裏卻滿是警惕。
像是怕她亂說話。
許知意無聲地苦笑了下。
還沒開口,葉蓁蓁就攀上她的手臂,佯裝親昵:“我在邀請許小姐參加我的生宴,她替你坐了牢,我想好好感謝下她。”
這個理由合理又充分,讓兩人都無法拒絕。
生宴上,觥籌交錯。
與其說是生宴,不如說是二人的官宣宴。
周延川全程守着葉蓁蓁。
葉蓁蓁打噴嚏,他脫下外套幫她披上。
葉蓁蓁站累了,他屈尊蹲下幫她揉腳。
別人向葉蓁蓁敬酒,他更是擋在前面。
這還是那個高高在上,情感淡漠的周延川嗎?
所有人感嘆的同時,又看向角落裏的許知意。
“沒想到啊,某人舔了六年還是落了個無名無分的下場,還以爲她有多牛呢。”
“舔狗能有多牛,單純就是不要臉,京圈太子爺可不是靠舔就能追到手的。”
“葉蓁蓁就算離了婚,也能分分鍾把她比下去,可某人還是不知廉恥,都追到這來了。”
聲音不高不低,正好落進許知意的耳朵裏。
她平靜地看着前方二人,內心毫無波瀾,但卻覺得吵,便去了趟洗手間躲清淨。
出來時,卻被幾名臉熟的闊少攔住了去路。
“喲!許小姐落寞了?天涯何處無芳草,你一個大美人,何必揪着周延川不放呢。”
“這臉蛋這身材......他不疼我們疼,來來來!”
幾人說着,便不安分地伸出手在她腰上摩挲着。
許知意臉色一冷,奮力甩了對方一巴掌:“滾開!”
“媽的!敬酒不吃吃罰酒!把她給我推進去!!”
被打的男人惱羞成怒,更加用力地拉扯着她。
走廊盡頭,周延川正接完工作電話,旁邊的助理注意到她這邊的動靜,擔心地問:“周總,許小姐好像遇到麻煩了,要不要我過去打個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