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怎麼,身爲股東之一,我不能解雇一個前台嗎?”
“只有他不行。”
“清和,你好好反省吧。”
偷歡的是他們,她卻認爲需要反省的是我。
可是我向來就不是聽話的人。
第二天一早,我在總部大樓貼滿了戚晚音和陸星澤的親密照。
車裏的激吻,辦公室的糾纏,路邊攤的喂食。
當戚晚音來到公司,早已來不及了。
“我就說這個前台和戚總關系不一般吧,見過好幾次他們一起出去了。”
“年紀不大,手段卻不少,可惜走了歪路。”
“戚總怎麼也是這種人,我真是看錯她了,不是有潔癖嗎?不嫌髒?”
戚晚音猛地撕下牆上的照片,看向我的眼神目眥欲裂。
“晏清和,你現在和一個瘋子有什麼區別。”
原來她也知道這樣的事不光彩,既然知道,爲什麼要做呢?
衆人的目光刮在陸星澤臉上,他低着頭躲在戚晚音身後。
“晚音姐,我沒臉見人了,以後我們還是斷了吧。”
我以爲戚晚音會澄清,但她沒有。
她當着所有人的面,牽起陸星澤的手,將他拉到身前。
目光陰鷙地掃視全場。
“看夠了嗎?”
“從今天開始,陸星澤升爲總裁特別助理,漲薪3倍。”
“他是我的人,誰要是敢在公司多嘴一句,立馬滾蛋。”
沒人敢說話,他們也是要吃飯的,戚晚音,他們得罪不起。
我輸了。
這件事的結局,正如戚晚音所說,我成了一個無能狂怒的瘋子。
走出公司時,一直沉默的陸星澤難得在我耳邊開了口:
“謝謝你姐夫,不然戚總還不知道要把我藏到什麼時候呢。”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整個江城最權威的醫院。
裏面的心理診療室,是唯一屬於我自己的地方。
“晏醫生,那個......”
我的助理叫住了我,一旁的護士也在竊竊私語着。
雖然有了心理準備,但推開門,眼前的景象還是讓我呼吸一滯。
沙發被劃破,書架傾倒,滿地都是碎裂的玻璃和文件。
戚晚音曾經因爲我在這裏坐診,就豪擲千金買下整座醫院。
現在,她也能因爲我的不順從,親手毀掉它。
我緩緩蹲下身,撿起散落一地的病歷。
一張熟悉的照片,從最底下的文件夾裏露了出來。
照片上的戚晚音,眼神膽怯空洞,緊緊抿着嘴唇。
當年,她重度潔癖,就連有人經過她兩三米之內,都會尖叫不已。
連她的父母,也打算將她送出國了卻殘生。
我治療了她兩年,助她恢復基本的社交,讓本就聰明的她成爲了家族繼承人。
戚家父母當即定下我們的婚事。
可憑什麼?我要成爲他們家族穩定的犧牲品。
院長把我叫到辦公室。
“雖然專家已經確認你的狀態可以正常工作,但我們醫院不能跟戚總硬扛。”
“你先停職休養一段時間吧。”
我理解他的爲難。沒有爭辯,拿上新開的藥回了家。
打開門,我看見了不屬於我的男鞋整齊排列在鞋櫃裏。